我只是东宫里头的一只小虾米,除了闲着也没别的事啊?宴会围猎靠边站,侍寝承宠靠边站,手上铺子田产都没有,连个算盘都没得打。
    妾也是好奇。不若殿下与妾说说北狄的风土人情?魏书辞继续尬聊。
    既然你想听,孤便说与你听听。陆承煜说着,将思绪带入在北狄的那段日子,缓缓开口说道起来。
    魏书辞听得津津有味,其间也没忘记提醒陆承煜喝茶。
    这茶虽及不上他屋里的一半,不过雪水却是给茶添了几分甘醇,今年下了雪,再叫人收集些梅上的雪封起来罢。
    我可以理解为他明年还要来我屋里喝茶吗?魏书辞差点高兴地笑出声,极力将喜色克制下去微微颔首道了声是。
    酉时陆承煜说还有公务要去处理离了葳蕤院,不过临走前他说过晚些时候会再过来,魏书辞笑意盈盈地将人送出去后美滋滋地去泡了一个澡。
    魏书辞沐浴过后端坐在椅子上一门心思地等着陆承煜过来,心里想着今晚过后她就不用再过饥寒交迫的日子,怎一个爽字了得!
    巴巴坐了一个时辰,接近亥时的时候才听得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闵溪打了帘子进来眉开眼笑地说道:姑娘,殿下过来了。
    魏书辞手忙脚乱地摸摸发髻整整衣襟,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子莲步轻移走到阶下迎接陆承煜。
    外头冷,进去说话罢。陆承煜语气平平地说完,一个大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素手一同进了屋里。
    时辰不早了,妾先伺候殿下洗涑?魏书辞头一回伺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得摸着石头过河。
    陆承煜摇摇头,看着她略显窘迫的面容觉得有些好笑,不必,孤在正殿已经洗漱过了。
    那,妾伺候殿下宽衣?魏书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毕竟还未经人事,说出这种话自然不好意思。
    陆承煜俯身凑到魏书辞耳边轻声说:等不及了?
    方才还只是脸红,这下子魏书辞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连忙支支吾吾地否认:妾,妾没有,没有等不及。
    行了,不逗你了。安置吧。陆承煜说着,习惯性地双手举平方便她替自己宽衣。
    魏书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的外衣退下,而后轻车熟路地解下自己外裙只余了寝衣往陆承煜身边坐下。
    呆呆地等了一小会儿后陆承煜仍是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魏书辞忍不住在心里打起鼓来:难不成这陆承煜喜欢女人主动的?
    魏书辞想到这里轻轻咽了咽唾沫,将心一横壮着胆子抬手抚上陆承煜俊美的侧脸,不料陆承煜突然一把抓住魏书辞的手腕将她压到床上,语气颇为克制地说:安静些,孤今晚有些累,睡下吧。说完松开魏书辞的手拿了被子过来严严实实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这是几个意思?魏书辞立马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精神,心说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时运不济啊,罢了,改日再找机会吧。
    次日魏书辞一觉醒来的时候陆承煜早没了人影。
    茗尘和闵溪进来的时候面色有些沉重,昨晚殿下没要水,那意思就是没宠幸主子呗,枉费她们前半夜高兴的一宿没睡好。
    姑娘,殿下昨晚许是身子不适,您别太难过了。茗尘一面替魏书辞穿衣洗涑,一面安慰她道。
    我不难过啊,殿下昨晚能宿在我屋里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魏书辞强颜欢笑,先时她与赵良媛杨昭训一同入的宫唯独她没有承过宠,如今陆承煜好容易来了一次又没有宠幸她,只怕现下东宫里的人又要看她的笑话了。
    茗尘替魏书辞梳好发髻后,云烟提着食盒目走了进来,主子,该用早膳了。
    嗯。魏书辞微微颔首,待云烟将那碗肉沫少的可怜的热汤面端出来的时候,魏书辞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厨房的那帮人可真神了,消息简直不要太灵通,昨晚的事今天一早就让她们知道了。
    姑娘,咱们院里的炭没了,这离下个月还有三五日呢,这可怎么好。闵溪从偏房回来皱着眉说道。
    再忍忍吧,今儿你们都不必在跟前伺候着,回去多加些衣服,别冷着了。魏书辞说完,去柜子里找了一条小毯子出来盖在腿上。
    陆承煜早上走的急,倒是没想到他昨晚的行为会给魏书辞带来这么大的困扰,直到下朝后在宫里看了好一会儿折子才想起这茬儿来。
    去葳蕤院。陆承煜面上不辩喜怒。
    李公公闻言道了声是,迈着大步走出殿中召集宫女太监去了。
    葳蕤院中,魏书辞正为怎么再把陆承煜勾引来自己屋里一次而犯愁,忽听得门外传来云烟激动的声音。
    主子,太子殿下过来了。
    魏书辞不敢置信地微睁了眼睛,陆承煜过来了?不是幻听吧?手忙脚乱地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三两步跑到屋外去确认陆承煜是否真的来了。
    待看清来人,魏书辞高兴地差点忘了行礼,将人迎进屋里,魏书辞立马替他斟了一杯热茶奉上。
    陆承煜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水,味苦而汤浊,是陈茶无疑了。你这屋里怎么没有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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