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篱低头,就看到金槛睁着圆溜溜的眼珠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有安抚,且对她微微摇了摇头,这孩子早慧,殷篱很早就知道,她抿唇不语,似乎过了很久,好像在做什么决定,不如,还是让阿蛮
    不用,我就住在夹城旁边,那里都是粗人,阿蛮姐姐去了反而更不方便。金槛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打断她的话。
    殷篱一听,眉头皱得更紧,刚要说话,金槛很快就道:靖江王世子如今在玉麟军当差,会照拂金槛的,再加上师父统领玉麟军,没人会欺负我。
    说完看向宋声:宋掌司,我说的对不对?
    宋声眼眸微敛,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倒是殷篱很是震惊,回头去看宋声:燕世子在玉麟军当差?
    前些天他还不是。
    宋声点了点头:陛下封世子为御前行走,在玉麟军内军领了个闲职。
    御前行走,又在玉麟军中任职,那在宫中行动就方便多了。
    殷篱听他这么说,稍稍放心些,之前燕无意跟她说的那个提议,殷篱虽然当做救命的稻草,可也不免心生疑窦,燕无意闯一次宫禁实乃侥幸,手中无权,如何能夸下海口在李鸷眼皮子底下将她带走,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心多少还是安定不少。
    只是殷篱仍不敢大意,她拉着金槛走到殿门前,对宋声道:宋掌司稍等片刻,我有些话要交代给他。
    宋声抬眼看了看她,清明眸光中闪过一抹疑惑,又低下头,娘娘请便。
    阿蛮也跟着二人进去,殷篱却是留了梅意招待宋声。不一会儿,三人出来,金槛背上多了一个包裹,宋声看过来,殷篱给他解释:我给金槛拿了几件衣服。
    宋声未说什么,好似并不在意,殷篱走下台阶,双手扶住金槛的肩膀,才见没一会儿,两人又要分开了,眼中都是浓浓的不舍,但殷篱心里又清楚,这已经比之前的境遇要好太多了,总归是有希望的,想到这,她眼梢一弯,对金槛笑了笑:跟商师父好好学,自己小心一点儿。
    金槛乖乖地点了点头。
    要是有什么危险,一定要找机会差人告诉我。
    金槛声音稚嫩洪亮:我有师父呢,娘娘放心。
    殷篱眼眸一黯,就怕商练在也无用。
    但她又清楚,只要她不生事,李鸷现在还不会对金槛怎么样,商练在靖江一年,一直在教金槛功夫,回了京城金槛也没改口,这些东西李鸷不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还是放任,说明他对金槛目前是没什么戒心的。
    这便好。
    殷篱定了定心,知道再多说就不方便了,握着金槛肩头的手紧了紧,遂又放开,殷篱抬起身,对宋声道:劳烦宋掌司再跑一趟,替我把金槛送到他师父那里。
    宋声看了她一眼,动作略顿,袖子中的手紧了紧,随即放开,他偏了偏身子,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眼帘半遮道:娘娘不出来送送吗?
    殷篱一怔。
    他有话要说?
    殷篱心头疑惑,想要看清宋声的表情,但他似乎不像之前那次一样温润,整个人冷肃许多,就好像没什么生机似的。
    看着他的轮廓,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如一缕缥缈无根的烟尘,怎么也捕捉不到。
    想不通宋声为何会这么特别,她迟疑着点点头,梅意就进去拿了件披风出来,几人又一起出了锁晴楼。
    走在舂湖边上,殷篱看着岸边春风拂柳,神思漫无目的地飘远。
    脸上的风虽然也是冷的,却比前几日柔和多了,她也如愿以偿见到了阿蛮和金槛,一切都在向着她期待的地方发展想到这,殷篱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
    娘娘似乎很高兴?
    殷篱一怔,偏头看到宋声正看着她。
    宫人在身后几步远外跟着,梅意正跟金槛阿蛮说话,湖岸空旷,他声音又轻,应是无人听到。
    殷篱轻轻皱了皱眉:宋掌司,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宋声眼眸一深,很快收回目光,缓步向前走着,低声开口:万事切忌操之过急。
    殷篱面色倏地一变,戒备地看着宋声,她不知道宋声是什么意思,是知道她与燕无意之间的约定了吗?所以来警告她?可是他是李鸷的人,倘若他知道了,李鸷那边必不会这般平静。还是他只是替李鸷试探她,一旦她露出什么马脚,就会回去禀告李鸷?
    殷篱猜不透宋声用意,脸上数度变换,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微臣只是提醒,娘娘不要多想,只要记得微臣的话便好。
    宋声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又出口强调一遍,说完,他才扭头看向殷篱,唇角微微弯起,娘娘期盼的事,马上就会实现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轻风拂过,云头日光散落下来,将那双眼映照得璀璨夺目,殷篱神色一顿,有些看不清宋声的模样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一动,她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铁甲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前面走过来两队身穿红衣金甲的侍卫。
    为首的那个手捧兜鍪,腰上佩刀,虽然打扮气势凌人,眼下却有青黑,并不似后面那些侍卫看起来强健有力,反而有些精神不振,好像沉迷声色被掏空了身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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