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承骁先找了王老爷子,又一路追到袁州的事说了,道:“四天三夜不肯合眼,寻了从前学里的同窗,说是袁州同知之子,动用了官府的能量把袁州那些牙婆手底下翻了个底朝天,还拿着杨同知的拜帖找了一回咱们县令老爷,连珏哥儿和他妹妹过来了他都没顾上多理一句,我这是庆幸那姑娘没事啊,真有个什么事,怕是承骁那边天都要塌了。”
    陆洵活了一把年纪,规行矩步,日子从来都是平淡稳当过着去的,老了老了瞧着儿子轰轰烈烈了一回。
    陈氏只知那姑娘被继父这边卖了,又被生父那边给救下,认回了,哪知道小儿子还这般惊天动地闹了一回,听得是瞠目结舌,先前因着柳家村那一家心里生的迟疑此时是抖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敢留了,这绝对是要娶回来的啊,娶回来可能是有点麻烦,可不娶回来那就是要那臭小子命了吧?
    当下要亲自去一趟点心铺,同老东家订几盒上好的点心,明日一早去取,一半待客,一半备作回礼。
    没走两步,想起陆洵刚才的话来,停了脚步转头:“你说珏哥儿和他妹妹来了?云璧?”
    陆洵点头:“咱们刚找柳家姑娘那天到的,承骁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就直奔袁州去了,几天没合眼,回来在街上遇见了柳家姑娘,也压根没顾上和他们兄妹二人说话,也就仲珏临回去前那天在咱们家吃饭在一起坐了坐。”
    陈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忽然问:“云璧那丫头,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也十五了吧?”
    “比咱们承骁小三岁,今年是十五了,怎么?”
    陈氏摇头:“没什么,就那么一问,我出门去订明日待客的鱼肉点心。”
    男人心粗,压根没觉得李家姑娘大老远从袁州城跑到安宜县有什么问题,陈氏却没那么心大,希望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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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这厢忙着次日招待柳家人,而另一边,柳晏清领着两个副手沿长丰镇周边搜索,正要往柳家村去时,半道上被赶来的差役追上,“柳捕快,大人传话可以撤了,人已经找到了。”
    安宜县县衙,几人才回去就碰上了候着的李师爷,打发了旁人,留了柳晏清下来,李师爷旁敲侧击发问了:“晏清寻回堂妹了?”
    这话把柳晏清都问得愣住了,他找堂妹的事从前多托李师爷相帮过,只是这次寻到人还只是当天让陈捕快和刘捕头请假时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就出了任务,李师爷倒是从哪里听来?
    李师爷一看他神色就笑了,道:“听闻是和陆丰布铺东家的三公子在议亲?”
    这是柳晏清第二回 听到陆丰布铺,第一次是妹妹托他带口信,可一个小商家,在寻常百姓那里或许还有个名号,怎么李师爷竟也知道?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倒是不显,道:“是,前几日刚寻回,还没来得说就接到寻人任务了,议亲之事还未提上日程,小妹刚寻回来,家母应是还想多留她两年。”
    李师爷笑着拍拍柳晏清肩膀,道:“陆家公子不错,先前以为令妹被卖了,一路寻到了袁州去,后来听闻令妹是被几个捕快带走的,还拿了袁州城杨同知的名帖找到了咱们大人这里,大人还寻思这捕快是谁,还是今日那陆公子携礼来了一趟,说是误会一场,人已经寻到了,才知原来是晏清你,挺好的人家,别错过了。”
    柳晏清听得一脸懵,李师爷手里的折扇抵了抵额头又道:“对了,这回你们要找的人,就是那陆公子和杨同知家的二公子为了寻你妹妹,于前几日从袁州一个牙婆院里找到的,也算是阴差阳错办了桩大案,只是等那孩子醒来确认身份费了些时间,消息今日才传了下来,行了,后面也不用搜捕了,都放两天大假,回去休息去吧。”
    柳晏清走出县衙大门才绕明白了,因自己临时有任务没能及时去陆家报信,陆家竟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了,当下也没敢先回仰山村,而是先往陆丰布铺赔礼去了。
    也是此时,才真正见到了差点就成了他妹夫的陆三郎。饶是柳晏清对上他天然带上了兄长对妹婿的挑剔,乍见陆三郎还是有些意外,人品不知,相貌极出色,英气逼人,瞧着也是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陆承骁被大哥陆承宗一叫出来,见到一身公服的柳晏清,就猜到了些许,上前一礼:“可是晏清大哥?”
    柳晏清点头,道:“我来是与陆公子及您家人说声抱歉,前几日原是受了小妹所托来送口信的,因着有紧急任务,在城门处就被喊走了,不成想弄出了大误会,让陆公子和令尊令慈忧心奔波了,晏清惭愧。”说着抱拳一礼。
    这是未来大舅哥啊,陆承骁哪敢受他的礼,忙扶住,道:“晏清大哥也是因着公事,何况我与柳姑娘原是将要议亲的,做这些也是应该的,听县令大人说晏清大哥执行公务几日未归了,还是快些归家休息,伯母与我有约,明日会到我家中作客,晏清大哥若能抽出空来,还请明日同来,届时我们再叙。”
    原是要议亲的,这话听得柳晏清眉头一跳,更头痛他只是出了一趟任务而已,怎么就发展到了娘要到陆家拜访了?不过想想恐怕是因着自己误了送信以致于陆家搭了许多人情寻找小妹之故,理亏在先,只能点头道:“好,那明日再叙。”
    也不多说,当即与陆承骁别过。
    陆承骁把人送走,回到布铺后有些出神,陆承璋正好在一旁,笑问他:“想什么呢?”
    陆承骁在想柳晏清刚才听到他提到和柳渔亲事时的神色,只是这却不好多说,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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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琼英到底还是没能见到柳渔,陆承骁一大早就在陆丰布铺门口候着了,柳家人也来了,却是赁的青布骡车,赶车的是一身便服的柳晏清,车里的卫氏倒是掀起车帘和陆承骁打了个招呼,也同铺子门口的陆家几人致了个意,柳渔却是因着那日就在这条街上被陆承骁当街抱住一事,在车上并不曾下来,周琼英抻长了脖子也没瞧见被大伯子赞得仙女下凡一样的柳渔。
    一样一颗心飞进了青布骡车的还有惦了柳渔数日的陆承骁,奈何,当着外面的柳晏清和车里的卫氏,他连与柳渔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与兄嫂别过,陆承骁在前边骑马引路,始终保持着和骡车一般的速度向长丰镇行进,只偶尔放慢速度回头等柳晏青时,才敢将目光似无意般掠过骡车微开的车帘。
    柳渔坐得端端正正,从陆承骁的角度,要极好的运气才能看到她一抹侧颜,陆承骁头一回这样纠结,盼着时间快一点,可以早一些见到她,又盼着时间慢一点,能这样伴着她行得再久一些,而最期待的,莫过于能把婚事定下来,此后想她、念她、见她,都能名正言顺。
    作者有话说:
    上辈子这时候,周牙婆手中那孩子没被找到,柳晏清也奉命搜查长丰镇一带,柳晏清长相随父亲,王氏上辈子第一次见到柳晏清就是这个阶段,所以……今天就到这啦,晚安。感谢在2022-04-15 21:38:20~2022-04-16 20: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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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骡车停到陆家门外, 陆承骁候着卫氏和柳渔下车来,陆洵和陈氏才终于见到了儿子心心念念想娶的姑娘,那一眼的冲击, 直叫陆家出来迎人的几人都瞧得怔住。
    陈氏忽然就理解了,儿子前一阵那样的失魂落魄,下水救人后被允了婚事又为何那样欢喜,听到柳渔被卖后又为何连夜追到袁州。
    这样的姑娘,谁能不放在心尖尖儿上?
    陆洵和陈氏迎了上去,“是柳太太吧?可是把你们盼来了,这就是渔儿吧?”
    陈氏这一声渔儿唤得极亲昵, 目光又落在柳渔脸上,瞧得是移不开眼去了。
    卫氏笑了笑,与陆洵夫妇见过礼, 道:“这些日子叫你们为我家渔儿费心了,今日特来拜谢的。”
    话落唤柳晏清和柳渔上前见礼,柳晏清已经抱着给陆家备的各色礼品过来了,将东西都呈给陆洵, 由八宝接过。
    兄妹俩依次见礼,柳晏清得了陆洵满口的夸赞, 到了柳渔,端端正正给陆洵夫妇行了个礼, 还没起身, 陈氏已扶住她了,道:“知道你很久了, 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今日终于叫我见着了, 真真……这世间怎竟能有生得这般好的姑娘, 叫我竟连夸赞都寻不着合适的词儿来。”
    和陆承骁是截然相反的性子,热情似火,却又不会叫人觉得难以招架,柳渔垂首含笑,卫氏道:“您过誉了。”
    “是您过谦了。”美貌是第一印象,更难得是行止得体,一言一行竟都显出极好的教养来,陈氏极难想象,柳家村那一家人怎么竟教出这样好的一个姑娘来的,笑着请柳家三人,道:“快请进,咱们入内叙话。”
    车马由八宝安置到车马厅去,陆洵招待柳晏清,陈氏引着卫氏和柳渔,后边是陆承骁、陆霜、秦氏,一行人拥着向陆家宅子去了。
    陆霜落在后边,一颗小心肝怦怦直跳,扯了扯陆承骁袖摆,见陆承骁侧目,小小声道:“三哥,这是我未来三嫂?好美好美啊。”
    这一声三嫂让陆承骁心头一跳,是一种抑不住的甜,又怕柳渔羞恼,忙低声道:“莫要胡言。”
    这话说完,下意识就朝柳渔看去。
    柳渔只在二人前面两三步远,陆霜声音虽小,却也入了她的耳,这一声三嫂让她耳根霎时热了,埋头紧走了几步跟上了卫氏。
    前头的陈氏和卫氏实则也听到了,陈氏眼角都笑出了细纹,道:“倒也不算胡言,若非出了点意外,现在应该是在走礼了,柳太太,我家承骁可是认准渔儿了,您这儿可万万不能拦了呀,不然这小子怕是要过不去了。”
    有什么是比长辈的调侃更让人局促的了?柳渔这下躲都没处躲去,一张脸火烧一样。
    重生那一刻,柳渔从来没敢想过短短一个月谋算来的婚姻会是这样的,她以为的婚姻是为自己换取渡过苦难的筹码,就像曾在留仙阁为自己选中一人,让对方肯出高价为她赎身,许一个妾位,那是一桩买卖,一个卖颜色,一个买颜色,是交易。
    而如今,脸红心跳,俨然是心动。
    卫氏看了眼侄女红彻耳际的面颊,眼里也有了几分笑意,这陆三郎和陆家人,与她先时想的都不太一样,这样的人家,说实话,若错过了倒委实可惜,不过想到侄女才接回家,仍是道:“承骁是个极好的孩子,只是陆太太不知,渔儿生来经了些磨难,我也是才寻回几日,不瞒你说,我还想要留在身边亲香亲香,她也才十五,议婚一事我还想暂缓一缓。”
    陆家人都愣了愣,陆承骁也是怔住,不由就去看柳渔,柳渔正顾及他心情,也下意识回头望向他,目光相触,眼里难掩几分歉意,顾及旁人,忙又收了回来。
    倒是陈氏反应极快,道:“我也听我家老爷说了渔儿的事,虽然一见渔儿我是想马上就揽进自己家来的,但也能理解柳太太心情,这样的可人儿,谁不想宠着,我家承骁今年也才十八,倒不着急,就依您的,咱迟一步再议婚事。”
    陈氏明事理也圆融,卫氏脸上笑意更甚几分。
    说话间已至正厅,陆洵和陆承骁招待柳晏清,陈氏和长媳秦氏、女儿陆霜则继续引着卫氏和柳渔向内院去,“他们男人聊他们的,咱们到内院花厅去饮茶说话。”
    两相里分别,陆承骁不禁去看柳渔,这一回首落在陆洵眼中,他笑笑只作未觉,引着柳晏清往正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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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花厅,一应待客的瓜果点心早已齐备,陈氏请卫氏上座。
    卫氏只看一眼,就知陆家是花了心思的,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陆家对柳渔的重视,卫氏心中对陆家的观感又更好一层,衷心道:“您实在太过客气了。”
    秦氏和陆霜已经奉了热茶上来,陈氏趁此让二人坐下,与卫氏和柳渔介绍道:“这是我长媳秦氏,小的这个是我小女儿,名陆霜,今年十五,和渔儿同龄。”
    又问柳渔:“只不知渔儿是几月的生辰?我家霜儿是十月生的,不知你与霜儿谁年长些?”
    柳渔看了陆霜一眼,方才那句三嫂还在耳边,有些微赧,道:“我是六月的生辰,比霜儿妹妹大几个月。”
    卫氏却摇了摇头,道:“其实不然,渔儿是四月的生辰。”
    女子的生辰八字是极隐秘的事,婚嫁之时互换庚帖才会告知,不过如这般只问月份其实无妨,但卫氏在陆家就当面指出柳渔生辰在四月,这一下引得柳渔都看向了她。
    卫氏道:“原与渔儿的身世有关,您家这些天为渔儿着实费心了,两个孩子先前也是差点就议亲的,今日我来原也是要给您家一个交待,您去过柳家村那边,之后承骁那孩子在县里也遇上了渔儿,想来陆太太亦是知道渔儿身世的了?”
    陈氏点头:“略知一二,并不详尽。”
    卫氏看了看几个晚辈,陈氏领会到她意思,与长媳和陆霜道:“玉兰去看看两个孩子,霜儿带你渔儿姐姐去后院瞧瞧你养的那些花?”
    秦氏一听就知道婆婆这是让她们避一避,笑着与卫氏告了辞,陆霜也一颗心怦怦的,欢喜又紧张的瞧着柳渔,道:“渔儿姐姐,我平日里就爱养点儿花草,在后院辟了个小花园,常日里都是我打理,你随我去看看,给我点评点评吧?”
    柳渔来之前与卫氏早有沟通,心知她要说什么,面色微白,还是笑着与陆霜点了点头,道:“那我有眼福了。”
    而后与卫氏和陈氏福了一礼:“伯母和大伯娘聊,我与霜儿妹妹去后院坐坐。”
    几个小辈都走了,卫氏道:“您有心了,后边的话委实不适合当众说来。”
    陈氏表示理解。
    卫氏道:“说实话,来您家之前,我对渔儿这桩婚事实则是抱着观望心态的,您家三郎怕是不曾同你说起,渔儿与他如何相识的吧?”
    这个陈氏当真不知,陆承骁只在柳渔落水那夜,回到家里与母亲说起提亲一事来,提了柳渔与陈昇之事,说得也极简单,陈昇也对柳渔有意,但陈太太看不上,做了些手脚以致柳渔落水。
    陈氏当日确实看到刘氏舞得厉害,现在见到柳渔本人,倒是感谢刘氏眼瘸,这样的儿媳不要,弄了一出落水,算来是成全了承骁的。
    不过论起儿子和柳渔怎么相识的,这个她还真不知,也不觉得需要去细问,倒是如今听卫氏口风,还有别情?
    她摇了摇头,等着卫氏后话。
    卫氏道:“我先与您说说渔儿身世吧,先时渔儿说她是六月的生辰,这是她以为的,实则渔儿生在四月,六月这个月份,却是她母亲为了避开我们查找捏出来的。”
    陈氏眉头一动:“此话怎讲?”
    “我们柳家在溪风镇仰山村,我婆母这一辈才迁回来的,婆母只两个儿子,一个是我丈夫,再一个就是渔儿父亲了,早年他们兄弟二人进山行猎,出了意外双双没了,渔儿母亲就抱了渔儿悄悄离了家,避到了你们长丰镇来,嫁到了柳家村,所以柳家村那头,一个是她生母,一个是她继父,她并非柳家亲生。”
    陈氏点头:“这一点在去提亲前我便打听过了。”只不知柳渔生母为何需要避开柳家人,不过头一回相见,卫氏不说,她也有分寸的不去问。
    卫氏也能想象得到,嫁娶这样的事,岂有不打听的道理,她道:“渔儿虽不曾与我说过她在柳家村过的什么日子,但只看他继父继兄能用迷药直接把人捂了就敢偷偷卖出去,我也知道她这些年在柳家村过得不容易,我在县里遇上她被伍家大郎的舅兄追赶的那天,带她一起回了一趟柳家村,算是了结了继父和生母那边的一些旧事。”
    这话,实则是让陈氏知道,柳渔生母和继父那边她能拿捏得住。
    卫氏顿了顿继续道:“当夜回程时,我心痛当年一时不察叫她流落在外受了这许多的罪,还险些就被人给卖了,渔儿见我哭得难过,当时告诉我,其实若没碰到我,她是准备往你们家在县里的布铺求援的,我遇见她时,其实就在你们铺子所在的那条街上。”
    “竟是如此。”陈氏到此时才知柳渔当时的惊险,又问卫氏:“这与他们的相识有什么关联?”
    卫氏点头:“自是有的,也是那时候,渔儿才告诉我,你家三郎心仪与她,原是相约若征得家中父母同意,次日便来家中提亲的。”
    卫氏说到这里顿住了,陈氏直觉这是关键所在了,卫氏也没再拿捏,道:“只是她当时便与我坦言,这婚事其实来得并不纯粹,是因她觉察到继父和继兄有卖了她的打算,当时也不知自己身世,没有依靠,情急下想着寻一门好亲事以打消继父继兄卖她的念头,渔儿与令郎的相识,是她蓄意接近,这个,不知陆太太可知?”
    陈氏一时怔住了,卫氏看了看她神色,继续道:“令郎聪颖,很快识破了,渔儿心下也有愧,这后边就不再见令郎,只是那时候的她,着实也没有别的选择,将心思用到了镇上陈家公子身上,自然,不管是令公子还是陈家公子,她都谨守礼教,这一点陆太太可放心。”
    这一点陈氏是绝对信的,柳渔那相貌,真要谋一桩婚事,着实用不着使什么有失礼教的手段,结合着卫氏的讲述,许多事情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小儿子突然去了县里,又急急赶了回来,而后不久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那回就是知道柳渔转换了目标?
    还有他让自己提前时提起的陈昇也心仪柳渔,想要娶之为妻,说刘氏暗中动了手脚,他先报备一声,免得往后叫她从别人口中听着什么闲言闲语,这些,都是替柳渔先把隐患排除吧,毕竟刘氏与她向来不对付,以刘氏的性格,柳渔进了陆家门,刘氏少不得在外头嚼什么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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