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稚茫然地抬起眸,眼中是出乎意料的迷惘和震惊。
    我说,我早就不生气了。没触碰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轻易生气的。
    她嘟囔道,自顾自地把玩着那枚盒子,而后抱在怀里,略带警惕地望着他,神色认真,白赚了个礼物,你可不能收回去。
    见贺稚没有反应的模样,她自顾自地凑上前,撑着桌子,皱着眉头,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贺稚喉头微滚,一时竟失了神,他仓皇侧过头,小声嘟囔道:突然靠这么近干嘛反正,随便你。
    她方想退回去,手却被他按住了,他局促转过头,似是恼羞成怒,你下次别离别人这么近,你师兄也一样。
    哦,哦
    虞十六眨了眨眼,心情奇妙地退了回去,而后靠在桌沿,作势要打开手中盒子。
    等等!
    他又贸然出口道。
    你又怎么了?
    虞十六双手撑着桌子,气囊囊地憋着嘴,不得劲道。
    你,你先给我个心里缓冲。
    什么缓冲啊,送个东西弯弯绕绕的!
    不会是!
    似是想起什么,她按着盒子的手摹地一僵,干巴巴道:你,你不会往里面放了怪东西吧?
    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能想到别的地方去?
    他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算了,你打开吧。
    他懒洋洋地撑着头,抬了抬下巴,嘴角微微带着得意的笑。
    和她在一起似乎有一种暗藏的魔力。
    虞十六迟疑地抬起眸,半是警惕地打开盒子,只见一对莹白的珍珠耳环平静地躺在盒子里,旁边还心机地装饰了几朵淡黄的小花。
    可我没有耳洞
    没关系,交给我。我帮你戴。
    你会戴?
    她用质疑的目光瞧着他,他旋即站起身,不知从哪拿出面镜子,而后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虞十六透过镜子,看着身后人轻柔于羽毛的动作,半是调侃道:这么熟练,看起来是经常帮莫师姐戴啊。
    他的动作明显一顿,轻飘飘地说:以前我倒也想啊
    现在不想啦?你师姐不让?
    虞十六出言打断道。
    白痴。
    贺稚看着她的耳垂,心里腹诽。
    好了。
    贺稚不冷不淡道,重新坐在了她的对面。
    好奇怪,我没耳洞,你怎么带上去的?
    虞十六好奇地摸着耳垂,盯着镜子臭美。
    用了些术法,不会掉。
    不过这个耳环看起来好眼熟啊,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轻飘飘的话落在他的耳畔,贺稚明显地身体一僵,不自然地撑着脑袋道:肯定是你记错了。
    不会的,我肯定在哪儿见过
    虞十六对着镜子若有所思,神情似在回想
    喂
    贺稚方想出声打断,只见她却倏地一激灵,将面前的镜子移开,拍桌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是教你做饭的那一天买的对不对?!
    见贺稚侧着头沉默不语,她好笑地凑了过去,我就说嘛,我的记性虽说不怎么好,但是喜欢的东西还是会有些印象的。
    贺稚正对她的眼睛,似是渴望她的回答。
    那你喜欢吗?
    看着他的眼睛,虞十六下意识扭过头,干笑道:有心了,有心了。
    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荡漾于狭小的房间内,她双手扶着脸,有些不大适应。
    不会那时候你就想送我吧?
    才不是这样,你想多了。
    反正你喜欢就好了。
    贺稚小声嘀咕着,方欲要站起身逃离,却被陡然被她按住了手。
    我有要事找你商量,你看要不要再聊聊呗?
    她眨着布灵布灵的眼睛,诱惑似的看着他。
    乖巧坐下。
    那个,我应该没同你说过,虞琅不是我亲哥,他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然后他想恢复记忆,就
    你想说什么,直说。
    他懒洋洋地说,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那些东西他都打听清楚了,只是她突然提及此,定有什么诡异之处。
    你同不同意他和我们一起走?
    贺稚想也不想,立马拒绝。
    不行。
    为什么?
    她问。
    方才才同她关系有所好转,他不想连半刻都不到,那刚建立好的纽带就直接崩断了。
    慕词他同意了?
    他气鼓鼓道。
    师兄当然同意啦,但是这不是还得看你的意思嘛!
    慕词这是要他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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