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指桑骂槐,宋林就瞪了一眼,周珩息事宁人的对宋林摇头,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
    快嘴张也忙不迭的跟着解释,渔帮可真不是黑1帮,老百姓都知道。前年我家被淹,真是没米下锅,要不是渔帮开了粥棚和济难所,我们爷俩就没活路了,也没机会去到澶州城讨生活。想了想,出于习惯,他又陪着笑脸,自然也没机会认识您这样的贵人。
    周珩笑了笑,那你可要好好谢谢身边这位姑娘,她就是渔帮覃帮主的妹妹。
    快嘴张吃了一惊,真的?他一脸激动的站起来,搓着双手,哎呀,哎呀,原来是覃家小姐。一边拉着芦花起来,快给覃家小姐行个礼。
    覃竹瞪了眼一脸看好戏的周珩,忙按住芦花,压低声音对快嘴张摆手,小声些,别激动,那些施粥,济难所什么的,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开小店,你可别吓着我。
    快嘴张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周珩对着那边树下两个汉子道:我是外乡来的,倒不成想渔帮在澶州地界有这样好的声望。难道澶州官署没放粮?怎么只听说渔帮施粥。
    龅牙的汉子撇了撇嘴,官署?他们按下葫芦起来瓢,顾头不顾腚,顾着堵海塘就顾不上安置灾民,指望他们
    那可要让渔帮破费不少。周珩一副肉痛的样子。
    可不是。当年东南进镇子的灾民黑压压看不到头。浓眉大眼的汉子也接口道:不过,那个取什么,用什么来着他踢了一脚身边的龅牙问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笨的
    周珩点头赞道:这话说得极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到不成想兄台如此有见地。
    龅牙一呲牙,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渔帮覃帮主开粥棚时说的。
    周珩笑道:那覃帮主也是位大善人啊。对了,前几日我听老张在酒楼说书,说前两个月,朝廷被人盗了三十万两官银。现在想来,这银子还不如给了渔帮好汉,也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龅牙和浓眉大眼喜笑颜开的道: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快嘴张听了却觉得有些不妥,忙缩了缩脖子,道:几位大爷,这个可不敢瞎说。那是官银,要杀头的。
    覃竹一直听着周珩逗那几个人说话,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两个笨蛋,一只狐狸。
    芦花没听清,好奇地问:姐姐,你说什么狐狸?
    周珩笑吟吟看着她,覃竹拍了拍芦花的后脑勺,没什么,就是说这里偏僻的很,可别跑出来只狐狸,吃人。
    芦花听了倒很认真,姐姐,狐狸不吃人的,狼才吃人呢。不过这条路我跟爷爷走过的,没什么野兽,你别怕。
    周珩不动声色,道: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虽本事不大,打狼倒是很拿手。只要你好好合作,我保证什么狼也近你不得。
    覃竹于是摘了斗笠,扇着风,故意露出自己的额头。额头上的红痕醒目,让周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22章 月夜伤
    周珩干脆岔开话题。老张,你刚才说,七安镇、十五里坡去年都决堤淹掉了,难道当时海塘没好好修起来?怎么今年又来了一次。
    快嘴张嘴里还含着块饼,听周珩问,赶忙吞了下去。
    谁说不是呢,我听老家的乡亲们说,去年九月,朝廷就开始修大张旗鼓修海塘,修了大半年,今年开春才完工的。我和孩子本想回去,没等我们动身,两三个月又冲垮了。澶州官署发了布告,说今年潮水是百年不遇。
    旁边龅牙一脸不屑,骂道:他奶奶个臭鱼烂虾。去年也说百年不遇,今年也说百年不遇,难不成以后,年年百年不遇。我呸!那写布告的官儿是不就知道这一个词。
    快嘴张听他说话百无禁忌,又明白知道周珩就是官家的人,是以缩了脖子,低头专心吃饼,不敢搭话了。
    周珩略一沉思,对那边拱了拱手,两位兄台说的有道理,连续两年,十几个村镇受灾,数千人流离失所,赈灾银花了几十万两,岂是官署一句百年不遇就能搪塞过去的。
    此时,两个汉子已吃饱喝足,站起身来,也对周珩抱拳还礼。
    我们俩是粗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都是瞎说的,兄弟你就当听个笑话。走啦走啦。龅牙扔下一把铜板,带着他浓眉大眼的好兄弟上路了。
    等那二人走远,想了想,周珩喝了口茶,笑问覃竹:这两个是你哥哥不放心,特派来接你的么?不知怎么称呼,倒是说得一段好故事。
    覃竹也不说是,也不否认,只是也对他甜甜一笑。 他们不是说了,说的本无意,只是你听得有心,才觉得是段好故事。然后扭头对老贾道:你过来坐嘛,干嘛总是蹲着吃,吃完就去套车吧,咱们也早点到前面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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