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笨蛋九殿下给她下什么迷药了。
    娄安年背手无言,留不住留不住。
    这几日事情多,状况一个接一个,总算结束闲下来,娄无衣发现自己格外想她的小殿下,早知那日就在宫里多陪陪他,如今太子生死未卜,还不知道小殿下哭成什么样子。
    她有些头疼,希望待会儿不会看到眼睛肿成核桃仁的小殿下。
    满腹心思的娄无衣,稍有波折进了宫门,进了栖凤宫却不见九皇子的人影儿,只有愉贵妃在窗边小榻闭目养神。
    她进到宫里,侍女自然会通报,小声唤醒愉贵妃,愉贵妃表情有点空,眼睛转了转,才回过神看到娄无衣。
    愉贵妃略显歉意的对她说了昨夜没睡觉的事,想到刚才娄安年的话,惊讶问道,无衣,你爹说你进不来宫里,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娄无衣挑重点给愉贵妃解释了原因。
    愉贵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实在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真是了不得。
    她很快淡定下来,再想到娄无衣方才进门就东张西望的样子,心中了然,那你现下进宫是来找小时吧?
    是,娄无衣答完,顿了顿,他也睡了?
    那倒没有,愉贵妃神色复杂,心疼的叹了口气,他担心小阙,一睡觉就做噩梦,我忽悠他去东宫喝桃花酒,这会儿估计正喝着呢。
    娄无衣抓住重点,在东宫喝酒?
    愉贵妃轻轻笑了两声,小阙特意给他开的一坛,本想着事情尘埃落定庆祝一番,谁知道
    她看了眼娄无衣,发现两人表情都不太好看。
    小满说小阙之前寒毒尚未清完,身体本就不如正常人强健,此次中剑之处靠近心口,又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靠草药提着一口气存活,也许几天,几个月能醒,也许几年,十几年都醒不来,他会尽力让小阙清醒,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愉贵妃心底叹气,自知说多无益,罢了,不说这个,小时从前没喝过酒,但我猜他应该和他爹差不多,酒量不行。
    骗他喝点酒,也好睡得踏实。
    闻言,娄无衣紧了紧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去看看他。
    愉贵妃摆摆手,去吧,睡着了就带回你府上,登基典礼的事,有我和你外祖父操办。
    娄无衣颔首,无衣明白。
    -
    前两日狼藉一片的东宫,现下已经整洁干净,无人知晓它曾经历一场浩劫。以离守在殿门口,看到娄无衣,表情惊喜的不得了。
    宫门口关的那么严,王爷还能进来,难不成是又出现什么变故了。
    王爷,您怎么进宫来了?
    来看殿下。
    听出她话里不耐,以离识趣的挪开,殿下和小时都在里面。
    王爷和谁说话都是冷着脸,很不配合人的问话,几个字也能把不耐烦的感觉表现的特别强烈,好像和他们说句话都麻烦,他早就习惯了。
    反正,王爷在他们家殿下面前不会这样。
    推开门,内室的动静隐隐约约传出来。
    小时,干杯!
    汪汪汪
    娄无衣听到他声音,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关上门,循着声音进到内室。
    室内满屋醇香的桃花酒味,少年趴在榻边的圆桌上,半跪着靠坐桌边,颊边晕红,目光迷离,朱袍玉带松松散散,眼角泪痣透着水光,喝的迷迷糊糊,还非拽着小时和它哥俩好,你一杯我一杯。
    小时酒量可能随主,也是晕晕乎乎的叫唤,站也站不稳,趴在桌子上闷头喝着面前永远也空不了的酒杯。
    少年仰头饮下杯中酒,水珠顺着下巴流到喉结,隐到衣襟,随便的擦了擦嘴,又忙着祸害小时,我喝完一杯啦,小时加满,小时快点喝完。
    小时闷闷汪汪两声,不行不行,狗也会喝晕的,喝不了啦。
    啪嗒一声,小时醉晕在桌上。
    娄无衣走过去,晃了晃桌上的酒坛,最多还剩三分之一,不由感叹小殿下不知天高地厚,喝这么多酒,她手刚拿开,方才还在看小时睡觉的少年,转头看到她,立马把酒坛抱在怀里。
    随即,满脸戒备的看着她,你是谁?这可是我皇兄给我的酒,不许碰。
    他喝醉了,不光脸颊红,鼻子也红通通的,桃花眼里水润一片,雾蒙蒙的瞪着人看,不显凶劲,倒把有些人勾的心痒。
    殿下认不得我是谁?娄无衣来了劲,故意逗他。
    九殿下抱着酒坛子看她,歪歪脑袋偏偏头,奇怪,他哪里认识长着三个脑袋的人呀。
    他摇摇头。
    殿下不认识你。
    娄无衣失笑,酒量得差到什么程度,连人都认不出来。
    她走近两步,可我认识殿下哦。
    听到她这话,九殿下满脸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有什么稀奇的,临朝谁不知道殿下呢。
    醉成这个样子还记得自己在临朝非常出名,娄无衣被他可爱得不行。
    九殿下骄傲完,顺势摇了摇怀里的酒坛,酒撞到坛壁响了两三声,听到动静,他瞬间瞪大眼睛,满脸紧张的低下脑袋往酒坛里看,左眼看不清换右眼,还看不太清就把眼睛堵在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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