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研究所的工作强度,就像是以那天聚餐为分界线,被猛地拔高了起来。
    宋薄言每天除了吃饭之外几乎没有了喘息的时间,只能在深夜离开研究所,往小一居室里走的时候,才能短暂地放空自己,放肆地想她一会儿。
    回过神来的时候,池清霁已经跟他失去了一个月的联络,之前他打电话过去问她吉他什么时候送,她只说最近有点忙,等稳定下来再说。
    她在忙什么呢?
    宋薄言无从得知,又不敢打扰,所幸忙碌不会让他太过煎熬。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回到了去年两人重逢的季节,池清霁总算打电话给他,让他把吉他送过去一趟,就送到刘姐的酒吧。
    宋薄言从一周双休变成一月双休,那天好不容易碰到单天的休息,直接就开车给她送过去了。
    他也很久没来刘姐的酒吧,开车到附近,才发现酒吧的大门与门上的灯牌都换过,里面的装潢也和之前有一些区别,乍一看好像进到了别的酒吧一样。
    酒吧内还有一些施工收尾工作,并没有开始营业,宋薄言进去就看见池清霁乐队四人正和刘姐聊着,池清霁见他进来,便叁两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还特地麻烦你跑一趟过来。”
    “我有车,比较方便。”宋薄言因为她的客气微微皱了皱眉,“那件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
    池清霁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先把吉他箱子放在新吧台的座椅上,就听身后的小黑和墩子热情地招呼宋薄言:“哥们,来了啊,过来喝一杯呗,我们这回欠你太大人情了,你以后过来喝酒都直接记我们账上啊,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宋薄言望向池清霁身后,正好和阚北对上眼,两个男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宋薄言便道:“谢谢,今天我开车来的,下次吧。”
    两个人并肩走出酒吧,池清霁便侧头看向他:“你还学会明知故问了。”
    宋薄言闻言,半晌,轻声问:“他们最后要了多少钱?”
    “除去医药费之外,拿了一万多就算了了。”从五十万到一万多,而且对方当时在电话里还一直在道歉,说以后不会再来偷拍他们了,请他们手下留情。
    但就连墩子和小黑都不会认为这种转变他们是良心发现,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只有宋薄言去找过他们这一种可能性了。
    “你做了什么?”池清霁问。
    “没做什么。”宋薄言说。
    “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可能落下终身残疾,所以你要求的五十万不可能得到法院支持。”
    那天医院病房里,气氛僵持到了顶点。
    两个男人一人是从头到脚如铠甲般的黑西装,另一个只是普通白T搭了条休闲裤,截然不同的打扮,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却是十分相近,别说是打着石膏的男人,就连隔壁两张床的患者也拉上了隔帘,与他们边上这张床的人划清界限。
    黑西装是宋氏法务部的部长,叫霍修,今年叁十出头,是出了名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行事雷厉风行又不乏细腻妥帖,处理掉了很多以前宋老爷子留下的隐患,就连宋持风也对他相当佩服,花重金将他留在了宋氏的法务部。
    本来宋薄言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宋持风,让他从法务部联系两个人过来,趁事情还没发生太久,及时取证增加谈判筹码,结果霍修好像正好要过来出差,顺路就过来看了一眼。
    他动作很快,到现场看完就直接联系附近街道办要求调取周边监控,从道路监控到附近车主的行车记录仪全都看了个遍,拿到证据之后一听宋薄言说对方要五十万,直接笑了,评曰:“又蠢又贪。”
    而就在等霍修过来的这两天里,宋薄言也没闲着,工作之余请人去了解了一下这两个人的底,发现这两人早就是老惯犯,最喜欢趁一些网红在初步上升期,各方面防范意识都不足的时候拍一些东西,等人家做大做强了或是敲上一笔竹杠,或是卖给竞争对手,让不计其数的网红在他们手上折戟沉沙。
    他原本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开始的事情,到最后海量的证据一个文件夹都塞不下,只能挑了些最直观的,趁那两个人还没回过神来,直接跟霍修一块去了趟医院。
    霍修一进去就拉了个塑料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地对着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重拳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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