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不愿就此罢休,暗地里差遣奶娘去跟管事交代,找人坏了齐欢的名节。
    如此一来,黎公子肯定不会再要齐欢,那么她就能趁虚而入了。
    另一方面,齐欢若是失了身,定然不敢再抛头露面。只要麻将馆的生意黄了,那么先前流失的赌徒还得乖乖回来。
    真是一举多得的妙计。
    谁知一朝美梦破碎,自己反倒成了齐欢的阶下囚。
    冷水浸透绸裙,容雪冷的牙关直颤,理智渐渐回笼,她慢慢认清形势。
    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向齐欢祈求道:“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
    况且,你也没有受到伤害,咱们不妨化干戈为玉帛。你看这样行吗?咱俩和平共处,你做正妻,我做平妻,黎公子入赘我家,你可以跟着他。容府家大业大,保证你们俩吃香喝辣。”
    齐欢气极反笑,懒得跟她再费口舌,直接道:“天刚亮你就开始做白日梦,赶紧醒醒吧。想嫁给阿殊是不可能了,因为他是我一个人的。
    不过,我可以把你送我的‘好意’如数还给你。”
    往墙边挪了挪,齐欢转身指了指堂屋:“容姑娘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牵着黎殊臣走到院内。
    他们出去后,偃九指挥着偃十三和十四将五个大汉推到里间松绑,封死门窗。
    不一会儿,女子的怒骂声、撕烂衣裳的碎帛声和男子的喘息声接连响起。
    齐欢脸色不虞,同为女子,她对这些下流的手段很是不耻。但一想到这些肮脏是奔着她来的,便硬下心肠,坚定的要让容雪自食恶果。
    房间内激战到暮色四合,方才渐渐平息。偃九掏了掏耳朵,转身去向黎殊臣复命。
    “殿下,事后容雪已经撞墙死了,剩下的五人该如何处置?”
    黎殊臣望向齐欢:“阿欢想如何?”
    齐欢有所耳闻,采花五盗恶行累累,然而受其伤害的女子要么自尽身亡,要么捂着不去报官,所以五人依旧团伙作案,横行漠县。
    念及这些,她满心厌恶,嫉恶如仇道:“报官吧,容雪的死足以让他们街口问斩,那些受过伤的女子也能悄悄扔点烂菜叶泄泄愤。
    不过,报官前要先将他们的‘作案工具’没收了,不能让他们死的太痛快。性甚至灾,割以永治。”
    偃九领命,心中却暗暗盘算着,不能脏了自己的刀。
    他出门后立即去打铁铺买了一把新的回去,磨刀霍霍,挨个给五兄弟净身。
    次日清晨。
    一张未署名的信悄无声息地被丢掷到严捕头桌上。
    他看过后,立即召集捕快,找到信中所提到的民房,将面色惨白的五兄弟收押归案,又差人去容府请人来为容雪收敛尸身。
    入狱后,五兄弟靠着墙躺成一排,伤口虽早已止血,却依旧创巨痛深。
    越嚎越痛,越动越痛,所以他们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隔着木栅栏望去,牢头看着他们仿佛随时都要升天的样子,担心他们熬不了几天,便立即将情况回报给陈知县。
    了解详情后,陈知县立下决断,判他们明日午时街头问斩。
    当晚,五人疼的浑身无力,连牢饭都没有心思吃。
    就在他们躺在地上大喘气时,狭长的甬道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蹒跚的身影慢慢走过来。
    收到银元宝后,牢头满意地掂了掂,将钥匙插入锁孔,不客气地交代道:“注意点时间,只有一刻钟。”
    第61章 让爱围住你
    对着不耐烦的牢头,容宏升沉默地点了点头。
    中年丧女,几乎让他一夜白头。
    眼泪未曾掉过一滴,他强撑着一口气来直面这些伤害他掌上明珠的狗东西。
    “是谁?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他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喊,得到的却是:“呜呜...呜呜呜...”
    老五一张嘴,血水便顺着他嘴角淌了下来。净身时,五兄弟的舌头也被一同拔了,现在他们是有口难开。
    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容宏升举起手中的拐杖将他们挨个痛打一番,最后却还是没有杀了他们。
    五人明日必死无疑,无需再增添是非。
    黑夜里,他目光坚定,心中暗道一定要查出事实真相。据他了解,五人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悄无声息地从容府掳走雪儿。
    这背后势必还有人,他已经差人在审雪儿身边的丫鬟婆子。
    容宏升强忍悲恸,回府继续查找线索。
    次日,将近隅中。
    齐欢坐在酒楼二层,趴在窗户边看着五辆囚车滚滚而过。
    路边,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这五个大汉犯的啥事啊?...你看中间的那个,还有砍头的必要吗?看着好像都死了。”
    闻言,一位大娘立即啐了口唾沫,接话道:“呸,这些人渣!死了也得砍。听说他们将容府的大小姐活活凌虐死,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路大娘你别夸张啊,我堂弟的邻居的六姑父的亲弟弟在衙门当差,据他传来的一手消息,容小姐是撞墙自尽的。”
    “我哪儿夸张了?”路大娘不服:“若不是他们,容小姐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撞墙自尽?”
    “喂,你们俩都别吵。要我说啊,容小姐也是活该,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采花贼不采她采谁?”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很快引起了不少女子的声讨。
    在争论声中,藏在人群后的一些女子,憎恨地望着囚车里的五个大汉,泪花闪烁。以往噩梦般的经历,终于可以有个了结了。
    她们愤然捡起石子,狠狠掷过去,将囚车里半死不活的五兄弟们砸的头破血流。
    楼上窗边,齐欢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之所以让他们五人多活两天,为的就是让这些可怜的女子发泄一通。
    识别到外界的信息,系统在她识海里夸赞道:“宿主此举真是大快人心,采花五盗尽数伏诛,宿主行善+5,积分+50。
    受害女子扔石泄愤,心中郁结之气得以疏解,宿主行善+23,积分+23。”
    与此同时,菜市场内,刽子手手起刀落,五人顿时鲜血喷出,头颅落地,带着他们犯下的罪恶在一片叫好声中死去。
    场面太过血腥,齐欢懒得去看,便到铺子里查起了账。
    不多时,一抹鸦青色晃入眼。
    黎殊臣戴着她织的围巾出现在她面前,真是怎么看都很养眼。
    齐欢悄悄从空间里取出她先前给自己织的那条,围在脖子上,笑眯眯道:“阿殊快看,情侣款。”
    “嗯。”
    黎殊臣淡淡颔首,又道:“很美。”
    眼下已是三月,但地处极北的漠县依旧雪花纷飞。
    根据原主的记忆,得等到五六月份才会慢慢回暖。
    跟黎殊臣一起手牵手走回家后,齐欢钻进房间,从空间里取出先前复购的一百包毛线。
    这些毛线全被她用积分跟系统调换了颜色,各种颜色都有,唯独没有鸦青色。...因为这是属于她和黎殊臣两人的颜色。
    将毛线装进空置的快递箱后,她托修文传信,约卢月明酒楼相见。
    “月明,上次的木匠你还能联系上吗?我想托他打个柜子放在麻将馆柜台后面。
    你也知道,麻将馆的常客中有不少大娘,她们对很多事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我想借助这份猎奇心态,顺势做起卖毛线的生意。”
    说着,齐欢摘下绕在脖子上的围巾,递给卢月明瞧:“为了保暖,漠县大部分人都是衣裳领子做的高点,很少见有人佩戴围巾。
    其实围巾很保暖,所以我想做毛线生意,让大家都能温暖的度过这个冬天,咱们也能再多挣一笔。”
    对此,卢月明没有异议。她捧着围巾摸了摸,触感柔软,她很喜欢。
    “阿欢,我可以先试试你这条吗?”
    “当然可以。”
    帮她戴好围巾,齐欢眼神亮晶晶地询问道:“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还很暖和!...阿欢,我要买。”
    齐欢万万没有料到,毛线的第一单竟然是来自于卢月明。
    她想了想,又提醒道:“光买毛线还不行,还得会织才能拥有围巾。”
    “这样呀,那你快教教我。”
    卢月明挑了一包米白色的毛线,笨拙地跟齐欢学了起来。
    待她第一条围巾织成,木匠也将柜子打好了。擦拭干净后,很快塞入了各色毛线。
    定价时,齐欢在意识里跟系统讨价还价道:“系统君,假如我卖的便宜一点,尽可能的让更多人买得起、用得上温暖的围巾,你会给我加一点小分分吗?”
    “0.5分,不能再多了。”
    “你不是不会进行小数计算吗?咱们还是四舍五入吧,系统君。”
    “......忘了告诉宿主,我已经更新升级了。区区小数加减法,根本不在话下。”
    齐欢语塞。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0.5分也行。
    最终,她欣喜地将毛线定价为一百文一包。
    找来宣纸,她又写下几个大字贴在柜子上方。
    “让爱围住你...”
    卢月明好奇地对着宣纸念出声,随后又疑惑地询问道:“阿欢,这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就是——除了可以给自己织,还可以给父母、子女、朋友、另一半织,为他送去温暖,让爱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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