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恢复寂静,只有外面右护法扬鞭子的声音。
    ……
    马车里。
    狼焰在左,江北柠在右,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这时马车突然微抖,似乎被小石子击中,接着马车开进乱石路,颠的江北柠下意识扶住面前的桌子。
    “教主和夫人抓好,前面路不平。”右护法出声提醒。
    似在印证她的话,接着马车夸张的向左倒去,幅度之大让江北柠以为会翻车,防备不及的她立刻被甩出,猛地向左窗飞去,电光火石之间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一勾。
    顷刻间江北柠落入一张宽厚的怀里。
    “夫人小心。”
    女子斜斜靠在男人怀里,有力的双臂稳稳托住她的身体,后腰抵在男子坚实的腿面上,惊魂未定的抓着对方的衣领。
    狼焰看了眼领子上的褶皱,双臂用力,让女子贴的更紧。
    狼焰面色如常:“无事,过了这段路就好。”
    女子如梦初醒,急急想起身:“刚才没抓稳,抱歉。”
    狼焰如她所愿,伸开双臂任她离开,还没等女子坐稳马车又是一个大颠,情景重现。
    再一次掉进男人怀里的女子瞬间红了脸,眼睛漂移不定的盯着马车顶部,就是不跟那双戏谑的眼睛对视。
    最吃了教训的她乖乖待在男人怀里,不在逞强了。
    马车颠簸了好久,外面天都快黑了还没停,每当女子想看看窗外情况时就会大颠一次,久而久之她就不动了。
    从最开始的身体僵直到最后的昏昏欲睡,狼焰明显感受到怀中人的变化,他不着痕迹的用内力催高体温,温热的怀抱在寒夜里诱人的很。
    女子最终没能撑到马车离开乱石区那一刻,在男人怀里进入香甜的梦乡。
    又一粒石子敲响马车,颠簸不已的马车立刻平稳起来。
    门外的右护法松了口气,天知道在官道上找石子路有多么难!
    “教主?”她低声询问。
    “加快速度。”抚摸着女子柔软的头发,失去伪装的狼焰眼里带着溺死人的汹涌爱意。
    马车一夜疾驰,于半夜进入飞花派领地。
    狼焰让马车停着附近的山上,紧了紧手臂,望着女子睡颜出神,这份温暖可以留的更久一点呢。
    ……
    江北柠在狼焰怀中醒来。
    腰间环着狼焰温热的大手,睡着的她似乎贪恋这份温度,整个人钻入他的怀中,头枕着狼焰的肩膀,双手抱住狼焰的胳膊,她半依在男人怀里,额头感受着男人有节奏的鼻息。
    男人眼睛闭在一起,似乎睡着了。
    装的挺像啊。
    江北柠玩味的笑了,那就比比谁装的更像喽。
    “相公。”她怯怯的喊了一声。
    意料之中无人回应。
    殊不知装睡的狼焰把五感全部放在怀中人身上!
    她轻轻动了一下,似乎犹豫要不要起身,借着又转头看向车门,似乎在观察外面的右护法,狼焰被她的举动搞的提起了心,她看右护法……想干嘛?
    很快,江北柠用行动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故意让心跳加快,砰砰砰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传给另一个人,她轻轻松开环着狼焰的胳膊,双手向后撑在坐垫上,身子不着痕迹的顺着狼焰的脖间,一步一步来到他的下巴处。
    她恶劣的鼻息落在狼焰的下巴处,男人脸上的绒毛肉眼可见的立起来。
    还是不醒。
    江北柠继续抬高身体,最终与他齐平。
    唇对唇。
    她保持住姿势不动,任由对方头脑风暴。
    狼焰不负众望,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她要亲自己么?!
    看不见的角落狼焰缓缓捏住拳头,仔细看去五指微微发抖,似在经历极其可怕的事情。
    终于,头脑风暴结束,狼焰确保自己能不动声色的受下这一吻时,对方又动了。
    不是向前倾身偷吻他的唇,而是悄悄向下滑去,一如刚才悄悄上来一样。
    最后她回到原位,轻手轻脚从他的怀中起身,端庄的坐在了一开始的地方。
    她没有吻他。
    狼焰倏地睁开眼睛。
    江北柠带着三分惊喜,七分羞涩的跟他打招呼:“夫君早。”
    狼焰皱眉,整理了一下昨夜被抓皱的领子,随意应了声。
    哪怕他掩饰的很好,江北柠依旧从中找出一抹怒气。
    气什么呢,气她最后没有亲他么?
    江北柠拱火般的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轻嘬一口,茶水浸湿本就娇艳的嘴唇,让这抹红色更加饱满。
    狼焰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还有多久到飞花派?”
    右护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赶着马车,嘴里却急急道:“还得一会儿。”
    其实已经快到了,偏偏狼焰嘱咐慢一点,她只能慢一点喽。
    狼焰:“一炷香。”
    右护法:恩?
    狼焰:“一炷香后必须到飞花派。”
    右护法:“是。”
    男人好善变啊。
    右护法撇嘴,一甩鞭子,正吃草的马匹立刻跑起来。
    狼焰压下心中的邪火。
    飞花派,等死吧!
    第72章
    飞花派死不死江北柠不知道, 车内的气压要低死了,借着整理头上珠花的空档看了眼狼焰,就见男人臭着脸坐在一旁。
    江北柠收回视线。
    这个男人啊, 除了结婚当天隐藏的不错以外,其他时间的演技拙劣的不忍直视。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哦, 也可能江北柠傻白甜装的太像, 让狼焰放松警惕。
    总之,江北柠猜出他的身份了。
    说起来也不是直接猜出来的, 而是先认出了花花的身份, 尤记得新婚当天狼焰说给她一方养身的玉佩,第二天来的却是四个婢女,其中还有个心智不成熟的花花,她当开始以为狼焰忘了玉佩, 后面看到花花衣服里掉出来的玉佩后恍然。
    嗨呀,这不是季青水的玉佩吗?武林盟的传家之宝。
    所以花花是季青水?
    之前因为呆傻的原因一时没把二人联系在一起, 发现相似处后再看花花的眉眼, 确实与小时候的季青水有两分相似。
    全武林都以为死去多时的季青水竟然在赤焰阁?并且生活十年之久!
    十年啊,那不正是季青水和季青临在飞花派养伤的时候么?
    江北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时除了二人其实还有一人躲在飞花派,是个哑巴, 因为眼神凶狠如狼崽所以原身叫他小狼。
    小狼不会说话, 也不爱玩,整天一个人躲在院子里的大树上, 层层叠叠的叶片遮住他,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当时原身喜欢季青临, 自然没怎么注意过小狼, 直到季青临被武林盟接走, 季青水走丢, 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小狼也不见了。
    小狼在原身的记忆里占比太小,以至于江北柠心里觉得熟悉,却一直没想起来哪里熟悉,不然当初季青水第一次喊狼焰‘小狼’的时候,她就能确定赤焰阁的教主是当初躲在她后院的哑巴小狼。
    现在确定也不晚。
    毕竟知道偏爱以后,江北柠终于可以放心在他身边反复横跳了。
    江北柠抿唇笑。
    笑声在安静的马车里刺耳的很。
    狼焰立刻睁开眼睛:“夫人笑什么?”
    难道开心要见到季青临了么?狼焰目光逐渐加深。
    江北柠似无所觉,静静打量着狼焰,抿起的嘴角笑意犹存:“第一次见教主衣衫不整的样子。”
    昨夜江北柠在他怀里睡了一晚,哪怕他已经整理过仪容,衣服上被久压的褶皱却早已无法抹平,特别是侧脸枕过的右肩,不光有褶皱还有淡淡的胭脂水粉蹭在上面,红白一片在黑衣上显眼的很。
    狼焰看不到,只以为衣领没抹平,当下伸手试图抹平领子,却不想胭脂水粉在他指尖的揉搓下更深的融入布料中,本来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胭脂,如今大到狼焰侧头就能看到。
    狼焰:……
    他这才知道江北柠的意思。
    “所以你在笑话我。”狼焰话锋一转,转头看向笑意盎然的女子,眯眼:“夫人?”
    出门之后的女子胆子似乎大了不少,并没有被他略带危险的语气吓到,反而笑的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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