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林荣的年轻人有好几位,有些是跟着林荣学习的,有些完全是专职照顾林荣起居的。
    这些人围在秋叶身边,把林荣最近几□□食住行报了一遍。
    其中一个说:“属下瞧着林将军大概是累着了,我们从山阴出发,路上遇到庆安的人不长眼拦着不让我们过。中间有一场大战,那个时候将军就非常暴躁,说是不能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哪个时候暴躁易怒对身体也不好,而且路上吃的也不顺口,往往是一天就吃一点,靠喝水喝药撑着。
    后来打退了庆安的人,不分昼夜往平阳赶路。路上很颠簸,他在马车里面没休息好。因为颠簸好几次都吐了出来。属下想着,哪怕是一个好人在路上颠簸了那么多天也未必好受,更何况将军本来身子弱。
    再到了边境,各路大军在这里安营扎寨,但是将军要亲自查看地形,五天之内坐着马车走遍了三条进入平阳的大道,实地查看地形,找人问风向天象,制定不同的计划,这期间耗神至极。而且来往路程加起来上千里,回来之后虽然有了休息,但是大军就在眼前,两军还没开战。也不知道胜负如何,将军心里面更是如煎熬一般,怕是连日奔走瞬间放松之下,就晕了。”
    秋叶觉得这话有道理,而且林荣确实很拼命,若论从上司的角度来看,像林荣这样的好员工真的是不多见。但是秋叶不是什么大夫,转头看向身边的白胡子老头:“你老人家说句话。”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你让我说话我就说,我只能说他这个身体如今亏得很了。全身上下到处有病。就比如井里面的桶,若是有一个窟窿尚且可以补救,整个桶都已经是窟窿了......”也没补救的可能性了。
    秋叶就不想听这样的话:“你再想想办法,我现在什么事都指望你了。”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他尽量想办法,但是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世间之事强求不得,能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不过还是给了秋叶一个不错的建议:“马上就要到三伏天了,我听北边地方有避暑胜地,不如让将军去住一段时间。把这个天热的季节躲过去了再说,其他的趁着去避暑的一段时间我跟过去调理一下。”希望能有用吧。
    北方三郡败走之后他们以前占领的土地包括京城现在已经算是秋叶的地方了,秋叶在来之前就派人前去接收。
    将林荣安排在兰封境内修养,秋叶觉得完全是一件可行的事。
    随着张甲的儿子带着剩余的残兵逃向北方,秋叶和北方三郡终有一战。兰封出去就是归德,归德和旭州接壤,到时候下半年大军要北上。林荣在南方休养完了和大军会合,可以直接横扫北方。
    “好,现在收拾东西,郁明和我一起往北,我去京城,将郁明送到兰封。其余的将领现在来见我。如今平阳郡内已经没有战事了,接下来要把他们往武州一带布置,早晚咱们要出兵西部。”
    但是如何派遣大军秋叶觉得这种事还是要让林荣参与,秋叶觉得这是对林荣的尊重。既然让林荣为帅,向大军直接下达命令的事儿秋叶就不能干。越级指挥只能对林荣为帅的权威造成损失,很可能有两个权威的命令凌驾于一只军队之上,到时候不能同心同德,这只大军离覆灭也不远了,
    于是一直等到下午林荣醒来之后,秋叶到了他的房间商量这些事儿。
    林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说法,秋叶说她想要兵分两路,一路守在边境震慑西边书数郡,一路北上先把北三郡打趴下。
    林荣想了想点头同意,并且说时间不能等到下半年,因为一旦到了下半年北方的风雪太大,到时候大军长途奔袭到那里,与当地的气候不适应,很可能会失败。
    “把所有的骑兵抽调出来,现在就去北方。越往北气温越低,如今的北方正是温度比较高的时候。和这个地方比起来,北方更加温度适宜,更利于作战,务必要在八月份之前结束战斗,再晚就撤不回来了,那时候必定要大雪封路。”
    北方三郡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那里半耕半牧。常年与北方的蛮族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秋叶不能贸然的在那里进行改革,只能在当地的豪强里面扶持一家替代以前三位郡守的势力继续与蛮族死磕。
    而且在这个关键时候,最好不要往那里派遣官员,免得刺激了北方三郡。他们已经有了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贸然插手,秋叶担心蛮族南下,到时候中原花花江山,肯定要遭殃。
    所以不需要别人多说,秋叶也知道对待北方和对待其他地方不一样,对待那里一定要怀柔。说不定就算有一天自己当皇帝了,也要对那里进行几次大规模的用兵,彻底把那边的人给打哭了往后才能心甘情愿的年年进京朝贺。
    既然战略目的就是为了扶植势力,所以战斗不会太复杂。
    秋叶不想再让林荣领兵,草原上那种地方气候温差很大,林荣的身体未必能经得住折腾。
    秋叶就问:“你觉得派谁统兵合适?”
    林荣想了想,问了一句:“周纯如何?”
    周纯也是西园的百姓,年纪不小了,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秋叶对这个人了解的不多,但是林荣推荐这个人,八成这个人是有点本事的。
    看秋叶想了一会儿,林荣就说:“这个人胆大心细,爱剑走偏锋。先派他去,他要是不赢明年再次用兵。”说完咳嗽了几声,跟秋叶强调:“这个人用兵在奇,喜好冒险。因为心思细腻,不是那种一味不听劝阻。若是想要在8月之前结束征战,用他是最合适的。你算算看,现在这个时候一路追击到北方,光在路上要花费多长时间?而剩下的那段时间够不够给他们席卷三郡的?”
    没错,因为北方的天气,在8月份之前结束是最好的,从中原到北方剩下的这点时间够不够用?光是路上就能花半个月,加上北方辽阔,三个郡横扫一遍,骑马赶路的时间加起来也该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还是全力奔跑不眠不休......
    秋叶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挑选骑兵,明天就让他们走。我估摸着到时候能挑选出来10万人。”
    林荣加了一句:“给他们预备20万匹马。一人两匹马,在关键时候可以调换。在石城的边境放十万匹马预备着。让他们自东向西席卷了舒川之后经过石城南下。这十万必须是要有的,只要马在,骑兵是不会缺的,无论是接应他们还是支援,有了马才有能做出各种计划。”
    这是一个大迂回的战略,秋叶对这个战略没什么怀疑,但是30万匹马对于秋叶来说不是一件容易办成的事儿。
    “三十万匹,还全部是战马,咱们可能没有这么多。”
    林荣提醒秋叶:“太仆寺养马。军马,仪马,那些达官贵人们出行所用的马都是太仆寺管辖的马场出的。他们有几处马场,一处在归德,一处在石城,一处在卫京郡往北接近通源的地方。一处在会宁,一处在岭北。”
    秋叶不理解为什么会在会宁和岭北那种大西北。但是北方的那几处马场这个时候还有马吗?
    “北方三郡难道不会把马场里面的马给牵走?而且我听说,这几年朝廷的日子过的不好,马匹被他们私下卖了。”
    林荣闭上眼睛开始养神:“神驹已经被带走了,留下的不算是好的。尽管如此,也比咱们没有马强。就算这几处马场没落了,凑一凑三十万还是能凑出来的。如实凑不出来,比方三郡也要给他们准备够了马匹。既然扶持他们上位,他们就不能吝啬战马。”
    看他这会儿不想动弹,连话都不想说了,秋叶站起来:“你先歇着,明天咱们就走。”
    秋叶出了林荣居住的房间,外边老主管等了一会儿,他看秋叶出来赶快跟上来问了一句:“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我看他说话都特别痛苦。也不知道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是什么病都有,因为病太多了,所以不好说是什么病。属下听说您要去京城?把林将军送到兰封?”
    “我是这么想的,京城毕竟四通八达,交通方便一些,而且接下来这几个月要对北方用兵,京城地理环境会更好。等到今年过去,回头我就将行辕迁居回平阳,随后咱们向西推。估计要在京城住半年。”
    秋叶说完之后,老主管摇了摇头:“您只看到了住在京城的好处,却没有看到住在京城的坏处。
    住在京城,若是到时候与北方交战。他们被逼之下狗急跳墙向京城逃亡,您很容易遭遇危险。其次就是与泰阳很近,泰阳如今有几十万大军呢,万一他们对京城出手呢?您说平阳本地就有驻军,但是泰阳军不可小瞧,而且他们还有三十万官军,到时候他们斗完了不知道这支大军成了什么玩意,估计也难对付。
    咱们能征善战的大军要么往北去了,要么撤回了山阳守住咱们的大后方,要么是在武州一带集结窥视着西方。就算泰阳不出手,您想靠京城的城墙保护您免受骑兵的侵扰?若是京城的城墙真的是个好东西,区区一个女子都能骗开,我们怎么能放心呢?
    再有一点儿属下必须提醒您,您这个时候不能进京城。进京城就表明您有为帝之心,若是你跟天下解释想做周公辅佐皇帝。那么您进了京城扶植不扶植皇帝的子孙登基呢?如今扶植皇帝子孙收益没以前那么大了,天下有一部分人已经接受了朝廷覆灭,但是也总有那么一群人想让您为皇家肝脑涂地。
    这里面有一步走错了,很容易被天下耻笑。所以宁可绕过京城也不要去京城碰那一摊子的烂事儿。
    还有就是郁明在兰封,他是在那修养的,那里东西齐全,也不热。和郁明多聊聊对您也有好处,既能规避住在京城的风险,还能就北方的战局和郁明讨论,何乐而不为呢?”
    说了这么多秋叶听明白了,老主管是想让自己和郁明一块到兰封去,不过老主管说的也对,去兰封确实比去京城风险小。
    第二天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大军开始启程。秋叶和林荣一起收拾行李往北去,林荣仍然是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秋叶的马车里有个胖娃娃冬风,一路上咿咿呀呀跟秋叶说话。
    秋叶也想把这个弟弟托付给朱大姐照顾,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为了朱大姐平静的生活,还是别把这个弟弟往她怀里塞了。养着前夫的儿子,怎么说都有点话题度,所以秋叶把冬风带在了身边。小家伙还不会说话,吃了睡睡了吃,日常被乳母抱着深居简出,秋叶身边的人也不会主动谈到他,外面很少人知道秋叶身边有个胖娃娃。
    卫队保护着他们一路往兰封境内去,随行的还有很多骑着驴子坐着驴车的官员。马被大量征用给了骑兵,现在大家出行窘迫到只能乘驴。
    到了晚上秋叶坐在篝火边看着一只欺负别驴的大青驴,对林荣说:“郁明,我听说驴肉很好吃,要不咱们弄一点来尝尝。”
    一天赶路下来,林荣坐起来都费劲,这个时候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有气无力的说:“等到了兰封再吃吧。”
    你好歹把这路走完了再杀驴呀!
    秋叶咽了一口吐沫,“我小时候闻到人家吃驴肉,那味道香死了,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我到现在都没吃过呢。”
    没人给神女吃驴肉,秋叶吃的更多的羊肉,这时候大家觉得羊肉是贵人吃的,所以吃到的都是羊肉和鱼肉,猪肉偶尔吃一次,次数也是少的可怜。
    林荣看她的馋样,想了想:“前面到兰封了,买一头吧,咱们的都是驮行李的。”
    秋叶点点头,“一定要吃到嘴里。”
    林荣微微一笑,这是难得的放松时间,一阵风谁过来,凉爽极了,他有些头晕,瞬间歪倒在座位上,呼吸平静,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第155章 闲事 一
    秋叶和林荣的队伍在路上慢慢走走, 因为天气比较热,几乎都是昼伏夜出。再加上北方大地这个时候迎来丰收,秋叶他们的队伍要给那些运粮的队伍让路, 毕竟在收获的季节最怕下雨。要不然怎么会有“抢收”这个词呢?
    这就导致路上走得比较慢,哪怕是路上走的慢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情就如纸终包不住火一样,一战灭了对方十几万骑兵的战绩还是被很多人知道了。
    时刻关注着江北战况的富贵叹息了一声,把手中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两边的人都看着富贵的反应, 富贵让人把这张纸递给东渠先生。并笑着对东渠先生说:“您看看, 这真是后生可畏。”
    东渠先生接过来看了看,把它递给了一边的周挺。周挺看了一会儿, 默默无语。随手把这纸条递给了身后的人。
    东渠先生就说:“真可惜咱们在撤过来之前没有亲眼见一见这个天纵奇才。这事儿班的很漂亮, 真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虽然东渠先生和富贵表面上对林荣赞不绝口,但是他们心里面也清楚,往后面对着这样一个用兵如神的人物, 怕是想要回到江北难上加难。
    不过他们也能从其他地方收到消息,比如说林荣身体不好的事情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大家只是在心里面想着, 这种身体不好到底算是什么程度的身体不好, 会不会突然一鸣呜呼。
    但是坐在一边的周挺一直不说话, 他是一个武将,对一个能将战争进行到出神入化让人神乎其技的武将,心里面出了那一丢丢崇拜之外,更多的是在考虑自己若是碰上这样的人该怎么办?并且心里还有几分妒忌, 这些小情绪让他这会说不出话来。
    周挺是一个非常传统的武将,他受到的也就是传统的教育。但是和林荣比较起来就显得中规中矩。
    就在周挺自己思考将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旁边的富贵和东渠先生都隐隐约约把眼神放到了周挺身上。好歹东渠先生和富贵都没有把话题往周挺不愿意听的角度去讲, 大家把这一次的战争草草的分析了一遍, 剩下说的就是周挺的儿子和富贵的女儿之间的婚事。
    两家的孩子在前几年都已经缔结了婚约。如今孩子年纪都不小了,也该履行约定了。
    虽然表面上一群人讨论的其乐融融,但是不管周挺或者是富贵,都没有把心思放到这一次的婚礼上,都在心里想着各自关心的事儿,嘴上漫不经心的说着如何迎娶如何送嫁。
    富贵为了避免人家看出自己心不在焉,更是在场很有感触的说自己也是第一次给孩子办喜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等到大家散了之后,周挺骑在马上,两边的家将跟着他。周围都是忠心之人,并且如今走在比较荒凉的街道上,四面八方又没有其他人,周挺难得的跟身边的人吐露自己的心事。
    “当初结亲,也不过是权益之计。我们家祖上是列侯,我平生志愿也是要光耀门楣成为列侯。一直以来周家与人结亲从来不肯自贬身价。可是这婚事总让我心里面跟吞了个苍蝇似的,有些恶心,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周挺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新娘的身份太低,这个低,就是新娘是外室女养的。
    要说起来,周家的孩子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本事或者是从教养方面来说都是顶尖的。不说娶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子,但最起码也应该是正室嫡出。可偏偏娶了一个外室女养出来的私生女——就算现在是庶出女,周挺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痛快。可这又没办法说,目前人在江南,除非反叛,要不然根本没办法脱离富贵的掌控。
    他身边的人就劝他:“您不用想太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算是现在娶了又如何,大丈夫谁没个三妻四妾。”
    在“三妻”上咬了重音,周挺瞬间明白了,大不了以后把人休弃了。
    “如今也只能这么想想安慰自己了。”周挺叹了一口气,带着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在府邸里面的富贵也是一肚子事儿。
    家里面到处张灯结彩,却没有一个正式夫人操办嫁女儿的事儿。这群女人免不了要有磕磕绊绊。特别是这一次家里面有事儿,从前面几个月开始准新娘的生母想尽了办法往自己房里扒拉东西。
    借口说要给女儿打凤冠,结果光是黄金就提走了好几斤。当时院里面的其他女人背后都说:“也不怕她闺女的脖子被压折了。”
    然后借口要压金线给孩子做嫁衣,又一下子提走了十几斤黄金,更别说宝石珍珠那是论斗往屋子里面搬。好不容易把这些贵重的东西折腾完了,又开始折腾他闺女的嫁妆,非要陪送上百匹的绸缎。又说刚送给她过目的那些绸缎的花色不好来回调换,调换完了之后,那些被她拿过去看的绸缎全部稀里糊涂的进了她的库房,库房的人不是没去要过,人家死活不承认。更别说借口给他闺女折腾床柜香炉,结果把自己屋子里面给换了一遍。
    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好看,行事作风极度粗鄙,养出来的女人能怎么样?准新娘也是在不断的折腾,看上的东西全部弄进自己的嫁妆里,就是家里人不同意也要闹一闹。
    梅夫人气的不行,也不是没跟富贵说过,富贵就说她那是嫁闺女呢,就容许她放肆一回吧。
    梅夫人闭了嘴,就纵容着她们母女几个折腾。
    豆腐西施看了忍不住说这母女几个:“消停点吧,往后这家业都是男孩的,你们折腾的太狠了,把这一些男孩们给得罪了,将来可怎么办?”这是豆腐西施的一番好意,毕竟这两个闺女嫁出去了,这当娘的难道还要跟着去女婿家?也太不成样子了,而且这两个姑娘的生母不属于夫人,只是妾。就是将来有什么事儿,姑爷家拿什么理由收留她,要是这些男孩当家了不吐口允许她走,受磋磨的日子还多着呢。
    结果人家母女也是有说法的:“往后女孩儿靠的都是嫁妆了,这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能靠得上吗?还是要早做打算。”
    这句话传到富贵的耳朵里,富贵忍不住叹息一声。对这个女儿嫁出去之后,能否给自己帮得上忙根本不抱什么希望。甚至有换成别的女儿的想法,但是婚礼就在眼前,他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吧。
    所以富贵和东渠先生在院里面散步的时候,富贵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我这些儿女里面,聪明人几乎没有,数来数去也就秋叶的丫头算得上聪明伶俐。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父女把所有人的伶俐全部吸收了,要不然剩下的怎么如此蠢笨?他们在乡下守着几亩地倒是不会出事儿,要不然总会丢了我这番家业。”
    东渠先生直接问了:“如今没人,有些话出的你口入的我耳,第三人不知道,我想问主公,到底让谁接手这份家业?”
    富贵也说实话了:“我身边这么多人,没有什么聪明的孩子,我还是把希望放在了江北的小儿子身上。我也跟先生透个底儿,假如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先生让石磨去江北把那小子接回来。那是我的嫡子,又是跟着他姐姐长大的,我知道秋叶,不会把弟弟养成一个纨绔废物,到时候那怕是学到了秋叶一成的本事也比他的哥哥们强。而且在江北也有好处,秋叶不会对她弟弟下手,好吃好喝照顾着,做人的本事,处事的道理,都一样不拉的教养。到了江南,他身份高,给哪个女人养都不合适,而且没亲娘在身边,能不能顺利长大都难说。”
    越是相处的时间长富贵,就越嫌弃这几个女儿。可能真的是老天爷给了她们一张好看的脸,完全没给他们脑子,目光短浅显得又蠢又笨。每次从这几个女孩身上就免不了要想到秋叶,她更是感慨:“现在放眼江北,秋叶翅膀已经硬了,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们第2次结盟给攻伐秋叶的机会,也未必能阻止她崛起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泰阳的那30万大军。”
    这30万大军今年刚刚占领了大部分泰阳,如今又是丰收的季节,算得上是兵强马壮粮草丰盛,如果想要和秋叶碰一碰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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