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微寒,姑娘坐在凳子上,望闻问切,开方,接连不停重复着,神情专注,额头竟然沁出一些汗珠。但是他丝毫没有露出停止的意思,拿起手边郝梅送过来的茯苓糕咬了一口,喝了一口抓药年轻人递过来的茶水,向排队的人微微点头:“下一位。”
    凌威微微点头,恍惚间他看到了云姨的影子,眼前的姑娘就是她的传承,一种精神的延续。
    “心火小了很多,肾气还是有点虚,不用吃药,吃点桂园,既补心气又保胎,晚上加六枚大枣。”姑娘声音平和,随手在纸上写了几笔交给桌子对面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姑娘连声感谢起身离开,另一位脸色有点蜡黄的男子做到了她的位置上,伸出手臂,姑娘三根手指搭在腕脉上,微微蹙起眉头。过了好一会,缓缓说道:“最近喉咙和胸口是不是好了一点。”
    “清爽了一点,不过还是有点闷。”中年人咳嗽了几下,手捂着胸口:“我是不是要动手术?”
    “不用,胸口有痰饮堵塞,但不是具体的东西,西医检查会说是小囊肿,就算开胸也起不了大作用。”姑娘停顿了一下:“我建议还是用药清理,不过要猛一点,同时需要一些名贵的药材补身体。”
    “这个,我要考虑一下。”中年人犹豫起来,名贵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尤其是山村小镇收入不高,接连服用难以承受。
    “我先给你开点保养的药,你慢慢调理,病情不恶化就可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着急,每天下午来我家拔罐。”姑娘理解地看着中年人,抬笔快速在纸上写了个药方,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刚刚站起身,街道上忽然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穿着长袍的中年人,眼睛直视着姑娘面前的中年患者,大声说道:“马义满,你不是一直在我们共和堂治疗吗,怎么在这里,吴茵只是个刚出校门的丫头,耽误了你的病情别说我们共和堂手艺不行。”
    “宋医师,谢谢您的提醒。”中年病患马义满神态很客气,说话却很不留情:“你们共和堂的药费我难以负担,而且并不见有什么好转,倒是我到这里吃了几剂药,感觉舒服了很多。”
    “你懂个屁。”宋医师满脸不屑:“我是共和堂的医师,楚家的亲传,在这个小镇还有谁的医术比我高明,你的病是吃了我们的药,才有点好转,和小丫头无关。”
    “我不管谁治好了我的病,我就认准吴茵姑娘。”马义满很倔强,梗了梗脖子,扬起手中的药方:“就算吃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吴茵姑娘分文未取,才是我们的救命菩萨。”
    宋医师不屑地哼了一声:“分文未取?那是她的手艺还不值钱。”
    宋医师的话立即激怒了许多等待诊病的病患和一些病患家属,但是大家看了看宋医师身后那些共和堂的弟子,敢怒而不敢言,毕竟共和堂最近风头正健,犯不着为几句话得罪他们。
    别人能忍,包括吴茵,有一个人却不能忍,那就是吴伯,没有人能够接受别人对自己女儿的侮辱。他向前一步,面对宋医师大声叫道:“宋义和,我女儿手艺值不值钱还轮不到你品论,他可是有正规院校的证书,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对着我师傅大喊大叫。”宋义和身后一位年轻人跳起来,手指着吴伯,愤愤不平。
    吴茵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拉了拉吴伯:“爹,不要闹了,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呢。”
    吴伯很听女儿的话,冲着宋义和瞪了瞪眼,默默退到一边,吴茵只是瞄了宋义和一眼,回到座位,向排队的人笑了笑:“下一位。”
    有人在对面落座,吴茵继续诊病,目不斜视。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对宋义和的蔑视,根本不放在心上,比争吵更难以忍受。宋义和走近一点,拍了拍桌子:“你让开。”
    “凭什么?”吴茵抬头看着宋义和:“这里是镇政府提供给义诊医师用的地方,不是你们共和堂的。”
    “虽然不是共和堂的,但我们共和堂有优先用的权利。”宋义和诚心来搅局,有点无理取闹。旁边替吴茵抓药的细高个年轻人走过来,拦在宋义和的面前:“对不起,今天是吴茵先来的,你们要义诊等明天吧,另外,你先要问问这些病患信任谁。”
    “我们信任吴茵姑娘。”年轻人话音刚落,就有人附和着叫起来。
    “听到了吗,这是群众的呼声。”细高个年轻人不亢不卑地看着宋义和。
    “什么狗屁呼声,快点让开。”宋义和身边的弟子毫不客气地叫起来,神态很嚣张,抬手抓住细高个年轻人的胸前衣服。
    细高个年轻人一点不慌张,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扭,痛得宋义和的弟子咧了咧嘴,手掌松开,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什么人?”宋义和抬手示意另外几位蠢蠢欲动的弟子不要莽撞,上下打量细高个,谨慎地问了一句。
    “我叫席方,吴茵的同学,跆拳道黑带,谁不服过来试试。”细高个目光凌厉地扫视一眼,跆拳道黑带是最高级别,可以参加国际比赛。宋义和的弟子平时吓吓人小打小闹可以,动真格的还真不敢,面面相觑起来。宋义和有点尴尬地清了请嗓子:“我们都是文明人,凭医术说话。”
    “既然是凭医术,就不要大喊大叫,动手动脚。”席方镇住了对方,语气也缓和一点:“有什么指教,宋医师尽管说。”
    “指教不敢当,只是探讨一下,”宋医师摆开一脚高下的架势,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中年病人马义满:“就拿他来说,是寒气淤积,阻塞心肺经脉,我用活血化瘀,用瓜蒂散,很对症。”
    吴茵开完一个药方,抬起头,声音很平缓:“宋医师,瓜蒂散对败血体虚不可用你不会不知道吧,会加重病情的。”
    “我当然知道。”宋医师挥了挥手,显得很霸气:“我在药方里加入了补气血的药。”
    “一败一补,病人身体如何承受。”吴茵摇了摇头:“我用温补轻泄,慢慢调理,已经有起色。”
    “温补太慢,要到猴年马月。”宋义和撇了撇嘴,表示反对。
    “治病不能急,三分治七分养。”吴茵毫不退让,但是两个人说的都是理论,难以分出高下。席方在一旁摆了摆手:“你们不要争了,要想分出高下要找个见证人。”
    “见证?”宋义和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在临溪镇中医界我是权威,谁能做评委。”
    吴茵和席方同时愣了一下,宋义和说得不错,他在临溪镇确实算是权威,还有的老中医就算比他手艺高,也不一定愿意为了吴茵这样一个刚刚出校门的小丫头得罪共和堂。
    “怎么样?还要见证人吗。”宋义和得意地扬了扬脸。吴茵则是一脸无奈,扫视一眼四周,有点落寂。
    “我看见证人就不需要了。”凌威忽然近前一步,笑了笑:“你们两都错了。”
    第九百一十四章 熟人
    棚子里安静了一下,所有目光都转向凌威,宋义和的眼中充满怒意,盯着凌威:“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你们两都错了,还争什么。”凌威重复了一次自己的意思,四周更加安静,凌威一出口就全盘否定了吴茵和宋义和,这确实不是两个人竞争的公证人的说法,简直就是蔑视。
    “你凭什么在这里说话。”宋义和不屑地撇了撇嘴,对方年纪很轻,中医在许多时候年纪代表经验的水平,当然有例外,眼前就有一个吴茵,令他有点头疼,不相信这么巧又遇到一个医道高手,而且足以蔑视他的技术。
    吴茵的态度倒是很平静,她是个谦虚好学的人,并不介意别人的打击,相反喜欢从别人那里学习一些知识,凌威是她父亲带来的,更加不会怀疑凌威有什么企图。温和地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请指教。”
    “你的态度还差不多。”凌威有点老气横秋地点头表示赞赏。向马义满招了招手:“你过来。”
    马义满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觉得和自己的病有关,总是件好事。配合地靠近凌威身边,凌威伸手把了把脉搏,扫视一眼吴茵和宋义和:“你们诊断都没有错,但是你们的治疗方法错了,病的根源是痰饮,用最有效的方法去除,然后用药调理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有本事你试试看。”宋义和冷哼了一声:“不要说你不行。”
    “我如果不行就不会在这说话了。”凌威看着宋义和和他的手下:“我会让你明白的,条件是以后不准骚扰吴茵姑娘诊病。”
    “行,只要你做到比我们高明,我宋义和保证吴茵在临溪镇行医不会受到任何干涉。”宋义和满口答应:“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吴茵立即卷起铺盖离开临溪镇,这里是我们共和堂的天下。”
    凌威把目光投向吴茵,姑娘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除了对凌威的信任之外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答应赌一把迟早会被宋义和挤走。
    凌威不再理会宋义和,伸手从腰间抽出几根银针,示意马义满坐在凳子上,隔着衣服,准确地把银针扎了下去,凌威出手极快,非常娴熟,吴茵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宋义和等人的脸色则是很难看,马义满的脸色由苍白渐渐变得红润。气血运行在加快,身体渐渐颤抖起来,又过了一会,忽然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个污血块。凌威端过一杯水让他漱了漱口,取下银针。走到桌前拿起笔,很快写好一个药方,交给马义满:“一天两剂,连服七天,再加上饮食调理,可以痊愈。”
    “谢谢,谢谢。”马义满握着凌威的手,感激得眼泪都要流下来。
    立竿见影的针灸方法,结果当然不用说。宋义和脸色变得铁青,一转身快步离开,其他人紧紧跟随,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就没有了踪影。
    四周响起一阵掌声,有病患围过来,纷纷伸出手臂,请求凌威诊断,凌威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大家不要乱,刚才的病例很特殊,你们还是让吴茵继续诊断吧,我只是路过,没时间逗留,要是有太疑难的吴茵转给我试试。”
    凌威表明了态度,大家纷纷排好队,安静下来,吴茵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是,大家的心难以平静,患者们不时把目光投向凌威。吴伯特意搬一张凳子让凌威坐在吴茵身边。吴茵神情有点拘谨,呼吸急促。凌威急忙提醒:“心要静,注意力集中。”
    吴茵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病人的脉搏,望闻问切,提笔开方,然后望了望凌威,凌威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吴茵自信多了一点,速度加快,接二连三,十几位病患拿着药方离开。还有两个吴茵比较疑惑,转给凌威,凌威把了一下脉,快速讲解了一下,又把药方的要点和用药的配伍说明,听得吴茵连连点头,在一旁抓药的席方也走到一旁凝听,脸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来自哪个医学院或者哪个中医世家。”喝茶的时候,吴茵好奇地看着凌威:“还没请教你的高姓大名。”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凌威笑了笑:“我叫凌威,来自京都医学院。”
    “京都医学院!”吴茵惊讶地瞪大眼:“那可是医学界的精英,但是,中医师很少,我是在成都上学,到江南医学院进修过一个月。”
    “江南医学院很不错,能够到那里进修就是很好的了。”凌威笑了笑:“不过你还可以有更好的老师。”
    “您的意思、、、、、、”吴茵期待地看着凌威,凌威摇头:“不是我,你有现成的老师,云姨。”
    “云姨我知道,可是我回来以后她就不见了,听说到了共和堂。”吴茵一脸失望。她现在就是和共和堂过不去,共和堂的人自然不会收她为徒。
    “云姨不会进共和堂。”凌威语气很肯定,他了解云姨,和吴茵一个性格,不会为楚云那样的人做事。
    “你认识云姨?”席方好奇地看着凌威,他在吴茵口中不止一次听到叫云姨的传奇人物,可惜到这里以后一直没有看到。凌威的表现已经让他震惊,凌威极力推荐云姨,可见云姨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
    “有过一面之缘。”凌威避开云姨的话题,云姨对于他一直是个谜,这次来青城山有个目的就是要解开这个谜。现在谈论为时过早。
    日头渐渐偏西,吴茵抬起头看了看面前依旧很长的病患队伍,知道有很多是冲着凌威来的,但心中也很高兴,凌威的随意指点让她有了一日千里的进步,禁不住喜上眉梢,大声说道:“大家回去吧,明天继续。”
    病患们没有提出异议,毕竟是免费治疗,又看出吴茵很累,谁也不好意思再让吴茵继续。人群缓缓散开,不过还没有走远又聚集回来,担忧地看着吴茵和凌威等人。
    街道上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敞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领头的凌威认识,是光头风青,风青旁边的一个人凌威也认识,而且让他大吃一惊,那个人面容丑陋,一双小眼像老鼠一样。
    “柳五,你还活着。”凌威脱口而出。柳五可以说是鬼谷毁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引导井上肖英进入后山禁地。那场灾难毁灭了鬼谷的一切,凌威没想到柳五会逃了出来。
    “你是不是很失望。”柳五干笑两声,一脸蔑视,伸手在旁边的木案上按了一下,木案上留下五个手指洞,触目惊心。旁边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叫,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
    “不,我一点不失望,希望你今天不要让我失望。”凌威抬起双手,活动一下手指,他有信心对付柳五,但是要有一场恶战,而且是硬碰硬。
    “柳兄弟,宰了这小子。”风青在一旁大声助威。柳五狰狞地笑了笑,举起手直接向凌威抓过去。
    旁边一阵惊叫,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柳五的手指硬如匕首,凌威硬碰硬岂不是以卵击石。
    凌威的手臂和柳五的手指撞到了一起,柳五并没有抓破凌威的胳膊,只是撕碎了衣袖,凌威胳膊横扫,逼得他退后几步。
    “不错,有两下子。”柳五恶狠狠瞪着凌威,舞动一下手臂,再次冲过去。还没有冲到近前,路边忽然跑过来两位年轻人,拦在凌威面前,其中一位高个子冷冷说道:“柳五,我们又见面了。”
    “柳明柳暗。”柳五惊叫一声,柳明柳暗曾经是鬼谷谷主的得力手下,手段不是他柳五可以比较的。微微一愣,旋即转身,拔腿就逃。
    “往哪跑。”柳明柳暗兄弟俩同时起步追了过去。
    风青没想到柳五这样落荒而逃,胆怯地看了看凌威,一时不知道如何进退。尴尬地站在当场。双方相对而立,僵持了一下,一位手下拉了拉风青的衣袖:“老大,小姐来了。”
    “在哪?”风青脸上露出一阵惊喜,急忙转身,在他们身后一位姑娘缓缓走过来,身边还有一位年轻人。风青迎过去两步:“大小姐,韩大哥,你们一起来啦,快点为我们做主,这帮人公然蔑视共和堂,刚才还出言侮辱宋医师。”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对方既然是共和堂的人,任何人也插不上话。吴茵靠近凌威,轻声提醒:“凌医师,他们人多,我和席方先挡一下,你快点离开。”
    “怕什么,就是楚云亲自来我也不会退。”凌威摇了摇头,放眼望了望,那位大小姐也向这边走过来。凌威脸上不仅没有露出胆怯,反而大声笑起来,抬手指着对面:“小丫头,过来,是你啊,装神弄鬼。”
    第九百一十五章 故人,故事在继续
    凌威已经做好拼斗的准备,精神集中气血运行飞速加快,把大周天激发的能量调动起来,风青等人只是一般混混,十几个应付起来应该还可以。但是,当他看到风青所说的小姐,绷紧的身体立即放松下来,竟然是楚玉,在她身边立着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是韩震天。
    “凌大哥。”楚玉的长辫子已经变成披肩直发,显得成熟了很多,笑着迎过来。
    “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楚家大小姐,看来你们活得很得意。”凌威调侃地笑了笑,向韩震天点点头,伸手拿起他的腕脉观察了一下:“身体恢复得不错,是云姨的方法。”
    韩震天在建宁的时候贵为拳王,显赫一时,却因为过度运用大周天针法激发能量而导致严重残废,凌威和楚云都不能治,普天之下,凌威还能想到的只有云姨。
    “云姨确实很了不起。”韩震天眼中流露出感激的光芒:“她说我的身体是受了最强硬的内劲自伤,利用最柔和的药,就是清淡的粥慢慢调养,几个月下来,我恢复得很好。”
    说着,韩震天舞动一下手臂,拳头伸缩几下,呼呼生风,看力道,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却也比一般人威猛。眼中多了勃勃生机。凌威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话锋一转:“云姨在哪?”
    韩震天的伤凌威多少有点内疚,韩震天走上拳王的道路是他用大周天针法激发的结果,后来变得几乎疯狂以至于走火入魔般伤残。现在生龙活虎,和楚玉在一起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相对而言,凌威更关心的是云姨,他跌落龙骨崖是云姨所救,还传授他中医技术,可以说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也奠定了他辉煌人生的基础。凌威一生中真正的亲人除了兰教授,就是云姨了。
    “她在共和堂的一处别墅里。”韩震天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凌威焦急地抓住韩震天的双肩,用力摇晃。
    “你自己去看看吧。”楚玉脸色也不好看,声音变得低沉。凌威脑袋嗡的一声响,声音变得颤抖:“你们说明白点,是不是不行了。”
    凌威和云姨真正相处时间不长,在龙骨崖下,大多数时间是瘫在床上,能够行走的时候才和云姨相处一阶段,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但是,短短的时间内,凌威了解了云姨的个性,除非她面临极度危险,绝对不会放弃治病义诊。
    “生命危险暂时还没有,但是、、、、、、、”楚玉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一直高烧不退,针砭无效,我哥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自己开药方自己调理。”
    “带我去看看。”凌威语气急促,拉着楚玉就向街道上大步走去。
    “凌医师。”吴茵喊了一声,席方拉了她一下,低声说道:“别叫了,没看到和共和堂是一起的吗,好像和他们的大小姐很熟悉。”
    “看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吴茵感到一阵失落。话音刚落,凌威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声,看着风青等人,大声叫道:“还不快点滚,以后任何人不得来这里骚扰吴茵,就是你们共和堂的老板楚云也不行,否则,我连他一起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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