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他怪怪的。”陈雨轩伸手拉着凌威在身边坐下:“算了,不聊他们,我们聊聊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凌威脱口而出。陈雨轩侧过脸,娇嗔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人一点不解风情,我们就没有好聊的吗。”
    “我确实有点笨。”凌威承认得倒是很坦然,在女孩子面前笨不是男人的缺点。
    “我们相识也是去年这个时间吧,春暖花开。”陈雨轩有点感慨:“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是啊。”想起一年的酸甜苦辣,凌威一时无语。陈雨轩也不说话,轻轻拉了拉凌威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上面,两个人静静坐着,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或者说谁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
    没有风,湖边水气很重,渐渐在树叶上凝集成水珠,缓缓滑落,滴在陈雨轩的脸颊上,陈雨轩没有睁开眼,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靠进凌威的怀中,凌威伸手搂住。此时此刻,陈雨轩不是那个精明强干的保和堂老板,而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
    湘滨大酒店。凌威和陈雨轩的离开丝毫不影响舞会,气氛越来越热烈。酒精和男男女女的相互刺激让说话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音响师也把声音开大了一些,一时显得有点乱糟糟的,舞曲也不是那种慢舞,节奏变得明快,是那种拉丁舞,会跳的人不多,但很华丽好看,潇洒的动作非常有节奏感,尤其是女子微微袒露的胸部和后背,还有转动时裙子飞舞露出的大腿,香艳诱人。
    “月虹姐,我们走吧。”楚玉有点不适应,推了推王月。
    “你先走,我再坐一会。”王月倒是很留恋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在舞厅酒吧唱歌的日子里,受尽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就想快点逃离,现在自由了,在家里忽然感觉闷得慌,舞会的气氛让她明白了,自己就属于这样的环境,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她心中摇摆不定。
    楚玉又坐了一会,终于耐不住了,和楚青竹低声说了几句,起身走了出去。井上正雄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很礼貌地向王月伸出手:“王姑娘,请。”
    井上正雄的声音充满磁性,王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缓缓站起身,随着井上正雄滑进了舞池。一刹那,跳舞的人纷纷让开,空出一块地方,王月一向只是唱歌,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魅力四射的女人跳舞会是什么样。
    还是拉丁舞,井上正雄和王月跳起来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井上正雄潇洒灵动,王月敏捷中流露着妩媚,随着节奏两个人尽情挥洒。肌肤的不断摩擦,让王月的神情越来越陶醉,脸颊露出一片嫣红。井上正雄轻轻向王开元做了个手势,大厅的音乐变了变,变成慢舞,灯光也暗了许多,一对对男女再次相拥着进入舞池。井上正雄开始肆无忌惮地抱着王月,两个人贴得更近,可以闻到双方诱人的气息,井上正雄自然知道如何挑逗,微微浮动的手掌和不断摩擦的身躯,不一会儿就让王月意乱情迷。
    女人,有时候会忘记一切沉迷在一种幻想中,和道德无关,纯粹是本能,一种原始的本能。井上正雄抓住机会,拥着王月离开人群,下楼,出了酒店的大门,门口有一辆轿车在恭候,几分钟后,王月出现在开源娱乐城贵宾房内,她微微有点清醒,但井上正雄全身散发的男子气让她一刹那又变得崩溃。,如果说别的女人或许还有清醒反抗的动作,可王月天生媚骨,就是从骨子里的风骚,一旦被撩拨起来就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加上井上正雄是征服女人的高手,王月更加没有反抗的余地,从湘滨大酒楼一直到贵宾房,都是在飘飘欲仙中。
    衣服在滑落,房间内春色越来越浓,井上正雄面对王月诱人的身体,眼中露着异样的光芒,如野兽般扑了上去。激战在瞬间开始,一次又一次,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在井上正雄的采补下昏过去,王月却越来越勇。正如井上正雄预料的那样,只有王月这种女人才能满足他的需求,也只有他才能满足王月。他有把握抓住王月,只要王月开口,韩震天不想打拳也得打,因为王月是韩震天的一切。虽然这一切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王月说话照样有效。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叫枕头风,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这种武器从古到今吹坏了无数男人的事业,这个故事井上正雄还要在韩震天身上继续。
    娱乐场另一间贵宾房,井上肖英正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旁边一位年轻人低声禀报:“井上正雄已经把那个女人带进房间。”
    井上肖英缓缓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红颜祸水,我劝过他无数次,我看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阴阳采补,天生媚骨,哼。现在不知谁采补谁。”
    建宁市另一角的保和堂二楼,小雪正在和韩震天熬药,用的是最原始的炭火,火苗一闪一闪,映照着两张年轻的脸颊。凌威和陈雨轩离开的时候,虽然考虑到井上支柱暂时不会来,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留下小雪和韩震天守着,两人的身手,就算井上支柱来了也可以应付一下。
    药香在房间内弥漫,熬得差不多了。韩震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中忽然一动,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而且越来越强烈,让他坐立不安,有一种异样的冲动,如烈火熊熊燃烧。不一会儿,脸颊变得涨红,就连眼中都布满血丝,呼吸粗重,忽然举起拳头,向着墙角的一张办公桌用力砸下去,就像砸中某个人的脑袋,咔嚓一声,办公桌被砸了一个洞,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响,桌腿瞬间断裂。
    小雪在一旁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韩震天。
    第五百三十八章 拳王(19)凌威的拳头
    陈雨轩回到保和堂已经很晚,却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慢慢平复还有点兴奋的心情。依偎在凌威肩膀上的感觉实在太美妙,美妙得让她不舍得忘记。
    很小的时候,陈雨轩就显露出很高的医学天赋,父亲撇开儿子,把她重点培养,还托人送到药王门下学习,她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回到保和堂一年就把保和堂做成赫赫有名的中药堂,令人刮目相看。
    事业的极度成功往往也伴随着另外一些的失去,就是光阴,她没有一点闲暇考虑自己的问题,就更不用说花前月下了,凌威和她更多的是工作上的合作,就算考虑其他也是一闪而过。最近随着保和堂事业的平稳发展,有点空闲,看到一对对情侣花前月下,就连梅花都和西门利剑成双成对,她忽然有一种空虚感。当然追求她的人也不少,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从没间断过帮她介绍,可惜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花花公子,还有的就是哥哥试图巴结的小权贵。陈雨轩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开始还应付一两次,后来看看相片就立即否定,再后来干脆连相片都不看。
    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凌威,陈雨轩却熟悉得几乎忽略,内心对他有一种依赖,她总认为是事业上的原因,在湘滨大酒店,楚青竹拉着凌威跳舞,陈雨轩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接二连三有女人从她身边抢走凌威,这次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可当她邀请凌威跳舞的时候,孙笑天的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太湖边,依偎在凌威的肩膀上,陈雨轩明白了什么叫幸福,踏实,一刹那她才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被人呵护的小女人。不用什么甜言蜜语,凌威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感觉,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陈雨轩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除了事业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一直坐到深夜,直到一阵春寒料峭的风吹过,陈雨轩才恋恋不舍回家。到凌晨她才迷迷蒙蒙睡去,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自己驾驶着一艘快艇,凌威站在身后,手臂环绕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乘风破浪在碧波万顷的太湖上尽情飞驰,山水相依,春意连绵、、、、、、美梦中醒来,天刚蒙蒙亮,陈雨轩洗把脸,活动一下手脚,好像很久没有锻炼了,换上运动服,一边踢腿一边下楼走到后院。春日的太湖边多雾,天边霞光隐现,院子里还是有点朦朦胧胧,露珠从花树的叶面上滑落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墙角有许多练习跆拳道的工具,没有梅花的配合,练起来也不方便,陈雨轩捡起一块木板,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下落,抬腿,干净利落踢断。
    “好。”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赞叹。陈雨轩吃了一惊,慌忙转身,凌威身穿白衬衣立在身后,陈雨轩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大清早吓人啊,也不吭一声。”
    “我在欣赏你出色的功夫表演。是你太专心了才没注意到我。”凌威拿起被踢断的木板,看了看,咂了咂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纯木板,厉害。““这点算什么,小意思。”陈雨轩自信地扬了扬秀发:“我一拳可以击穿两块木板,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
    “免了吧。”凌威轻声笑道:“女孩子太霸道,小心找不到婆家。”
    “你怎么拿我开心,找不找到婆家不关你的事,又不会赖在你身上。”陈雨轩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两块木板,合在一起交给凌威:“来,抓住了,梅花不在,你就辛苦一下帮我练练。”
    “愿意效劳。”凌威看了看木板,身体微微下蹲成马步,双手握住木板的两边,平举向前。
    “好。”陈雨轩清脆地叫了一声,身体前冲,拳头重重撞击在木板上,咔嚓一声,木板应声断裂。
    “好厉害。”凌威看了看手中分成几块的木板,若有所思:“你说,梅花的功夫怎么样?”
    “她进步比我还要快。”陈雨轩想了想,应该比我还要厉害一点。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她怎么进步如此神速?”凌威把问题抛给陈雨轩。
    “激发潜能。”陈雨轩不假思索地回答:“梅花知道一些大周天针法,激发手脚的潜能是有可能的,年轻人好奇是难免的。”
    “你的身体经过大周天调整过,潜能极大,为何没有那么厉害。”凌威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担忧:“任何一种东西,不同的人用起来效果不同,一心追求治病救人,针法就是一种好东西,如果用于争强斗狠,大周天针法就是一种害人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说梅花在追求格斗的极限?”陈雨轩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就像韩震天打拳一样,脱离了大周天针法的本意。”
    “是的。”凌威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我做错了。”
    “你不用自责,即使没有你,大周天针法还会通过其他途径传出去,别忘记了我爹保存的针法图谱已经被人抢走了,现在不止一个梅花和韩震天,很可能有更多的人在背地里运用针法提高体能,用于杀人也不一定。”
    格斗的极限当然就是杀人,陈雨轩说得并非危言耸听。凌威仰脸望着天边的朝霞,思索了一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有备无患,我们是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什么措施?”陈雨轩看了看凌威,疑问了一句。凌威笑了笑,没有回答,扫视一眼静悄悄的后院。这里现在只有梅花凌威和耿老先生夫妇,梅花受伤调养不在这里,耿老先生这几天起得也很晚,没有人会打扰。凌威拿起两块跆拳道专用木板。陈雨轩摆了摆手:“我刚刚训练过了,不用。”
    “不是你,是我。”凌威把木板塞到陈雨轩手里。陈雨轩晃了晃木板:“别开玩笑,你一天跆拳道都没有练过吧,怎么可能击断两块木板。”
    “我试试。”凌威淡淡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计算了一下,在胳膊上一个穴位扎进去。他的体能经过改善后,对针灸激发能量非常敏感,短短几秒钟,就感觉到胳膊上青筋的跳动,凌威瞄了一眼陈雨轩:“准备、、、、、、”
    陈雨轩也明白了几分,立即摆开架势,把两块木板合在一起,高高举起在前上方。凌威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前冲出,攥紧拳头,猛然砸在木板上,响声清脆,木板应声而断,凌威的力道好像还没有消失,陈雨轩手臂一震,撒手把断裂的木板仍在地上,诧异地瞪着眼。
    “怎么样,可以吧?”凌威看着自己的杰作,有点得意,看了看拳头,微微有点红,这是因为没有经常锻炼,只要不伤到骨头,不会有大碍。
    “你再试试。”陈雨轩弯腰又捡起木板。木板是跆拳道专用,但不是表演的那种,货真价实,三公分厚,一般练习跆拳道能够击断两块已经不错了。陈雨轩竟然拿起了四块。看得凌威自己都不敢相信:“陈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虽然不练习跆拳道,但也知道击断四块木板可是跆拳道中的高水平,论实力都可以入黑带参加国际比赛了。”
    “试试吧,我对你有信心。”陈雨轩把木板固定在一个架子上,她不敢再用手拿着,那样会承受很大的冲力,击断四块木板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得住的。
    “我就试试看。”凌威向后退了几步,活动一下手臂,刚才激发的能量虽然变得平和,但稍一凝神就觉得臂力很强,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滋味。握拳,前冲,凌威一个直拳直奔木板,嘭的一声,木板没有断,反而把凌威弹了回来,凌威一咬牙,转身把反弹的力道旋转了一下,用肘部奋力击打木板,咔嚓一声,四块木板同时折断。
    虽然不是一拳击断,这样的情况也够威猛的,陈雨轩惊讶地张大嘴,她只是觉得凌威的力量还有余地,没想到真的如此厉害,眼中露出兴奋和喜悦的光芒,看到自己心中的男人威猛,女人怎么会不心动,甚至有点激动,失声叫起来:“太好了,就凭这两下,稍稍训练参加散打也能捞个奖项。”
    “我说陈老板,你不会把我卖去打拳吧。”凌威调侃地笑着,用力揉了揉拳头,威猛归威猛,毕竟是未经训练的皮肉之躯,已经有点明显的红肿。
    “我可舍不得把凌大医师卖了,你可是保和堂的招牌。”陈雨轩一边笑一边拿起凌威的手,看了看手背:“不要紧,我有个方子,以前练武之人专用,舒筋活血,坚强筋骨的,很神奇。”
    提到洗手的药方,凌威想起小雪凌厉的手指,鬼谷的人就是利用中药药液洗手才练成骇人听闻的力量。那么自己就不能试一试吗?想到这里,凌威挥了一下手:“走,我们研究一下你的药方。”
    两个人说笑着脚步轻快地走向二楼,小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院子一角的一个房间内,耿忠老夫妇站立在窗前,久久无语。
    “这大周天针法真的太神奇了。”耿老妇人微微叹息:“提高体质,激发潜能,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两有这个福分,现在看来,比比皆是。”
    “是福是祸,谁能知道。”耿忠也叹息一声:“大周天针法一旦流传开来,不是我们两能控制的,还好,凌威这孩子已经看到了危机,开始有所防范。”
    “可惜心太软。”耿老妇人摇了摇头,略感遗憾。
    “心软不好吗?”耿忠转脸看着自己相伴几十年的老伴,笑得温和:“你要是不心软,也不会放过梅花。”
    第五百三十九章 拳王(20)虚虚实实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缝隙照到床边的茶几上,井上正雄还没有醒来,这对于他这个对时间要求严格,坚持早晨锻炼的人来说是破天荒的一次。他阅女无数,昨晚却是最畅快。他的阴阳采补术,平常女子根本难以承受,随着他体质的越来越好,技术越来越娴熟。女人在他面前就越来越显得不堪。王月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他学习采补,当然对女人的研究也很独到。媚骨天生,是最好的资源,他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一次放开傲气和矜持对一个女人下手。
    昨晚两个人抵死缠绵,最后王月瘫软着睡了过去,井上正雄也是精疲力竭,第一次感到这种事也会累、王月凌晨离开他都不知道,或者说感觉到也没有睁眼。不必要相送,也不必什么承诺。他有信心王月是他的了。
    井上正雄认为世上有两种人难以满足,一种是贪官的钱财,一种是女人的**,尤其像王月虹这样欲求无度的的女人,除了他井上正雄,没有人能满足她。昨晚的激情王月会终身难忘,就像尝到蜜糖的小孩,会经常惦记,忍不住偷偷咬一口。
    迷迷蒙蒙中,听到一阵敲门声,井上正雄翻了个身,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敲门声激烈起来,嘣嘣嘣,听起来再敲几下门就会倒下来。
    井上正雄吃了一惊,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不按门铃,敢如此肆无忌惮敲门的人除了井上支柱没有其他人。井上正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穿好衣服下床,拉开房门,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回到窗前,拉开落地窗帘,面对阳光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井上支柱拿过井上正雄桌上的茶杯,倒一杯纯净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心火很大,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觉。声音有点嘶哑:“井上正雄,你有没有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别急,昨晚我听到凌威和陈雨轩的对话了,说梅花病情反复,有危险。”井上正雄转过身,面对井上支柱。井上支柱愣了一下,忽然暴跳起来,一把抓住井上正雄的衣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井上正雄缓缓掰开井上支柱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淡淡说道:“他们是在我旁边打的电话,怎么保证不是个圈套,他们不是白痴,如果怀疑梅花和你的关系,猪脑袋都会把你和我们井上家族联系在一起。”
    “没那么严重吧。”井上支柱摇了摇头,有点不信:“舞会又不是专门为你开的,他们怎么碰巧在你面前忽然想起演戏。”
    “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圈套,昨晚梅花有危险,那个刑警队的西门利剑一定守着,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难道你要硬闯保和堂,又不是杀人,惊动了他们影响到梅子的生命怎么办。”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就坐在这里干等,等到梅子恢复,走出保和堂。”
    “不行,你也不能在这里呆时间太长,原田雅兰等人虎视眈眈,他们不是吃素的。”井上正雄立即挥了挥手:“我的人昨晚去观察了,看情况我会安排你去见梅子。”
    “什么看情况,假如昨晚梅子的病没有反复,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圈套,怎么办?”井上支柱有点激动,女儿同在一个城市,即将要离开,连看一眼都不能,让一向心高气傲我行我素的他恼火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要不是几天前惊险的小巷伏击令他心有余悸,早就冲向保和堂了,哪还有时间在这里听井上正雄磨牙。
    “如果保和堂也帮着布下圈套那你就得马上离开。”井上正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语气严厉,有点井上家族新一代领头人的姿态。
    “不行。”井上支柱并不买账,用力挥了挥手,做了个果断下劈的手势:“无论如何我要见梅子一面。”
    井上正雄对于井上支柱无视他的威信略感不悦,邹了邹眉,刚要张口反驳几句,门口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井上先生。”
    “进来。”井上正雄暂时放下井上支柱,目光转向门口,一位身穿黑色西服,显得干净利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望了望井上支柱,面向井上正雄,欲言又止,井上正雄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是自己人,年轻人才恭声回话:“井上先生,昨晚我们一直观察保和堂,开始很安静,七八点钟的时候开始忙碌,好像有点慌乱,一直到夜里十二点才重新安静,今天早晨派人打听了,好像梅花的伤势有反复。”
    “是你多心了。”井上支柱瞥了一眼井上正雄,神色放松了不少,听叙说,梅花经过抢救应该安全了,这件事说明根本没有什么圈套。他缓缓在沙发上落座,悠闲地喝一口茶。
    井上正雄却不像井上支柱那样轻松,眉头拧了拧,看着那位手下:“除了保和堂的人,保和堂周围还有其他不熟悉的人吗?”
    “有,很多人分布在保和堂附近,但没有进去过,也没有和保和堂里面的人搭过话,不知什么来路。”年轻人语气疑惑,显然不知内幕,只是个跑腿的角色,忍不住好奇:“井上先生,这件事很重要吗,还要我们做什么?”
    井上正雄脸色忽然一寒,他不喜欢多嘴的人,冷冷说道:“你是刚来的吧,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记得的不要记,不然,你随时都有可能莫名其妙地从你的家人眼中消失。”
    “明白。”青年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头微微低垂,不敢正眼看井上正雄。
    “下去吧,告诉他们没有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被别人发现。”井上正雄抬手挥了挥,年轻人微微弯了一下腰,退了出去。
    井上支柱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挑了挑眉梢,转向井上正雄:“刚刚招的手下吗?好像不知深浅,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出事。”
    “没办法,家族势力发展太快,只好在这里抓一些人手,中国真是宽广啊。”井上正雄语气带着感叹,也带着一种纵横天下的豪情,他有资格自豪,井上支柱虽然厉害干了几十年也只是在日本发展家族的势力,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比井上支柱发展的势力增加了五倍。
    “任何事都不要太贪心。”井上支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中国人终究是难以信任的。”
    “不不不。”井上正雄摆了摆手:“那是你们那一代的观点,我手下有一位叫方进军的年轻人,针灸手艺一流,还不是死心塌地为我们做事,我把梅子得来的针法告诉他,他现在帮我们培养人手,通过针灸迅速提高潜能,已经有几位成功了,比如胡艺,从一个小混混变得直接可以和跆拳道黑带一较高下的人物。”
    “小心玩火**。”井上支柱对井上正雄的伟大计划丝毫不感兴趣,他是个家族和民族观念强得有点固执的人,永远不会相信其他国家和民族的人。
    “不讨论这些,我们亲自去看看保和堂的动静。”井上正雄站起身,结束不愉快的话题。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保和堂门前不远处,井上正雄和井上支柱透过玻璃窗扫视着保和堂大门左右。保和堂生意兴隆,门口开阔的地方停着许多轿车,电瓶车,三轮车。一位老人在指挥后来的车辆停靠。行人来来去去,井上正雄一眼就看出有几位与众不同,年轻健壮,只是在四周闲逛。不一会儿,一位打着遮阳伞的姑娘从一个街道的拐角走出来,那几个年轻人一起围拢过去。
    “原田雅兰。”井上支柱攥紧拳头晃了晃,脸颊有点扭曲:“真是阴魂不散,居然在这里守着。”
    “既然怀疑你会来,为什么不到保和堂内守株待兔?”井上正雄非常谨慎,对于有违常理的事情立即引起他的注意。这样公然四处巡视对于井上支柱这样的老江湖是毫无意义的,何况现在是白天,根本用不着如此担心。
    “他们除了这种笨方法,还能怎么办。”井上支柱讥讽地笑了笑。井上正雄瞥了他一眼,暗暗奇怪井上支柱如此盲目自负怎么会活到现在。
    凌威从保和堂内走出来,望了望街道,看样子要打的,没有等到的士过来。原田雅兰带着手下围了过去,和凌威打着招呼,然后开始交谈,井上正雄听不见在交谈什么内容,但原田雅兰和凌威脸上都没有笑容,似乎很不愉快。过了一两分钟,原田雅兰忽然转身离开凌威,抬手向四周指了指,她的几位手下立即散开来,居然开始检查保和堂门前的所有车辆。不时敲打玻璃,询问车里的司机和客人。
    “我们走。”井上支柱低声提醒井上正雄:“有人向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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