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是对美食最起码的尊重!风尘很尊重韩莎做出的美食,不论是滑嫩爽口的鸡蛋灌饼还是豆花,还是外焦里嫩,香辣可口的牛排,都吃的丁点不剩。只剩下了一个空碗,两个空盘,韩莎看祂吃光了自己制作的早餐,明艳白皙的脸上,洋溢出一些幸福,和阳光混合在一起,分外的温柔。媚眼如丝,荡起春波,柔声道:“少来了……这种汤可骗不了我!中午我给你肉卷,好不好?”
    风尘“嗯”的一声,说道:“好啊,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韩莎起身来,走到风尘身后。
    伸手从桌上拿起了口罩,动作很是轻柔的给祂戴好,又在外面戴上了头套,“你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碗筷。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然后继续翻译……”碗筷放进了厨房便不需多管,碗筷会被厨房的设备吞进肚子,然后将附着在上面的细菌、污垢一并通过新陈代谢消化的一干二净。送了碗筷,韩莎便也拿起口罩、头套戴好,对风尘道:“走吧,天气越来越好了,草都见绿了呢……”
    风尘道:“虫子都活了。”
    出了室内,随意的在庄园内散步,转了一大圈。温吞的春风凉中存温,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草坪被晒的挥发出一股独有的苦涩——草当然不会是香的。活过来的臭虫在草丛间爬行,一种蓝色的甲克,白的、黄的斑点的瓢虫则是在叶子上飞,看着很漂亮。韩莎随手一个“擒龙控鹤”,蓝色的瓢虫就落到了手上。
    瓢虫的体型颇像红豆,是一种胶囊一般的形状。头部、腹部都是黑色的,长着两个犄角,韩莎故意将瓢虫靠近了风尘,问:“你看这个,是不是很漂亮?”
    风尘无语,幽怨道:“你吓唬我!”
    “哟哟……都天下第一的人了呢。还怕昆虫这种小东西,害不害臊啊?”韩莎笑话祂一句,忽而命令祂:“张开手拿着……”
    “……”风尘伸出手,很委屈的接过了瓢虫,让瓢虫在自己的手里爬。辩解道:“我那个,就是心理觉着有点儿毛,不是怕!”
    韩莎扬起下巴“哼”道:“这能一样吗?知道你不怕了……人家怎么会没事儿真的欺负你呢?”
    风尘立马道:“那,那我丢了……”
    韩莎……
    风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撇了瓢虫,能扔多远扔多远,然后还在手上吹了吹,就好像是手套上被瓢虫爬过的地方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韩莎实在忍不住,便抱着肚子笑完了腰:“我说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还不是因为你?”风尘道:“我现在还感觉手上好像沾着东西……”
    “你戴着手套呢好吧?”
    “感觉……我是说感觉……”
    “好吧,感觉!”韩莎止住笑,抱住了风尘的一条胳膊,又问起三魂七魄来——风莎燕带着三魂七魄和王佳乐一起,去三亚玩儿了一个多月。现在依旧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韩莎问祂:“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这都一个来月了,这再玩儿都要玩儿野了。”这一个多月里,三魂七魄加上一个王佳乐一共十一个人却也不是毫无所获——都学会了潜水、游泳,要知道一来的时候,十一个人可都是旱鸭子呢!
    彼此之间亦更见默契、亲近,一块儿玩儿、一块儿晒太阳、一块儿潜水,颇有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意思。
    风尘道:“再玩儿几天就回去了。一个月也没多长,每天该学的功课也没拉下不是?”韩莎没好气道:“你就惯吧!”
    风尘……
    约莫是转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二人便回了室内,进书房。坐下来静心阅读、翻译,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一行如印刷一般的字体……一本《沉思录》的翻译,已经进入了尾声。下午又写了一些,便完成了翻译,满满的印刷体写了四个笔记本!翻译出的书籍只是一种阅读过程、静心沉思的产物——
    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此,而在于一个字、一个字思考,没有任何跳脱、忽略的过程。是赞同、是反对、是思考、是获取!
    那是一种很妙的体悟……
    又两天,韩莎完成了《理想国》的翻译。二人的翻译文法严谨,用词极为谨慎、精确,翻译出来的内容,也同样是极度的精简……然后,二人就交换了一下笔记本,作为彼此的礼物。在越发温暖、惬意的阳光下,坐在椅上、秋千上,惬意的捧着笔记本,看翻译出来的文字……那种美妙的感觉无法言喻!犹如印刷出的方块字,精确、精简却不失优雅的用词……那是一种享受。
    一俯首一低头,沉浸在思想的世界,再一回神,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时间流逝的不经意……
    夜里时候,便是华灯明亮,但脱去了衣服的风尘却是那么的模糊……祂的四肢、皮肤、五官都迷糊在了灯光中,几乎被剥夺了色彩。祂躺在烫热的浴池之中,就像是一抹没有厚度的、二维化的影子,水轻轻的一荡,影子便也跟着荡。唯一看的清晰的,却是包裹了祂躯干的天衣——现在,只要太阳一落山,风尘便失去了“脸面”!
    灯光再亮,却比不上日光的充沛……
    躯干之中,包络脏腑、三焦、胸脑、第三神经系统的网络细微的调节、变化,越发的趋于一种自然、完美。韩莎的一双手在祂的肌肤上轻盈摸索,自袖口、领口、裆部开口将手插进去,摸了一个遍,将本就没有丝毫尘垢的人儿洗涮了一个周到,说道:“晚上关了灯,就算月光很好,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我用阵法读取你的样子,也读取不出来。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的脸怎么办?”
    韩莎翻转了一下身体,趴在了风尘的身上,问出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却是让人又感动又好笑。
    “傻瓜……你那么爱我,又怎么会忘记我的脸呢?就和我永永远远不会忘记你一样,我们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组成。”
    风尘搂紧了韩莎,烫热的水流包裹着二人,彼此依偎、温存着,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韩莎才又道:“宝宝……”
    风尘不说话,只是搂的更紧……
    方过了一分多钟,风尘忽和韩莎说道:“莎莎,百花谷出事了。”说完,就将自己的记忆同步的,和韩莎进行了共享。
    幻月的视角,是一种极为奇妙的视角。是同时从多角度观察声、色,极为匀称的“群感官”——每一只魔鬼之语,都是它的一部分,都包含了一个独立的感知系统。百花谷正是上午的时候,谷内弟子各行其是,一片安详。却是突的于虚空之中,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卷轴的投影……
    卷轴的底面发黄,文字是一种灰褐色的字母文字,巨大的卷轴遮蔽了天空。阳光、天空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师姐”“师父”的叫声响起,只见弟子惊慌失措,有拉着修为不足的师妹回屋的,也有从屋内提剑出来的……
    掌门的声音浩浩荡荡扩散开去:“诸弟子戒备。保护修为不足的师妹!”掌门自修行的静室飞出,声音寒彻:“砝教妖人,竟敢来我百花谷挑衅!”
    “异端,今日便是百花谷接受审判之期……砝若会送你们下地狱!”一个头戴高帽,穿着红色的厚实坎肩,金发碧眼的怪人一步一步,走进了山谷。他的身边则是跟随了十多名同样款式,却是黑色袍服的人。另有一群穿的如同铁罐头一般,只是在头盔上留出了眼洞的身重甲的甲士!
    金发碧眼的红衣人一字一字的生硬:“吾,旁多菲尔。”
    掌门眼中尽是冷意,道:“尔等魔教,还当真胆大妄为!倒是要领教一下阁下高招……”话音一落,便见漫天花瓣落下,犹是天女散花。幻影纷呈之间,掌门竟分化出道道虚实难辨的身影,直接朝着红衣人旁多菲尔过去。旁多菲尔却不见动作,身周一抹犹如卷曲的二维虚影一般的,长着翅膀的虚幻身影围着他飞了一圈,竟就将花瓣、幻影消弭的一干二净。讥诮道:“在神圣的誓约之下,一切的异端,都不堪一击……”
    又一挥手:“杀尽异端!”
    “砝若……”
    铁罐头拔出了剑——那是一种重剑,足足有手掌宽厚,由双手握持,重重的踏步之后,便循着一条笔直的轨迹,朝着百花谷弟子冲过去。
    “跟紧我——”
    大师姐呼喝一声,剑已出鞘,迎着重剑分化虚影,施展出镜花水月的身法幻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是一剑,便使不知真假的铁罐头一头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其它弟子也纷纷动手,如百灵儿一样未学多少本事的,则被保护起来。大师姐杀的轻松,其他人却并不轻松——
    那些铁罐头并不好对付。没有足够的功力,剑根本刺不进去,砍、扎在上面,只是发出一阵声响,反倒是对方,也没什么招式,只是将重剑竖劈横斩,一招一式都是霸道无比,让人难以支应!
    就在一弟子支持不住时,幻月出手了。一只蓝色的飞蛾轻巧的飞入了铁罐头的孔洞之中,在对方的皮肤上用屁股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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