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钦上将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吗?
    南茜红着脸坐在那里,尴尬得快要坐不下去了。
    就在这样窒息的时候,服务员救了她,过来上菜了。
    金枪鱼刺身、奶油焗龙虾、清蒸梭子蟹、香煎小羊排等等,各种精致的菜色摆满桌。
    “他家的莓昔冰碗是最正宗的,比我做的好吃,你尝尝。”那钦说着,将一只透明漂亮的甜品小碗摆到南茜面前。
    南茜没敢与他对视,轻声道谢,拿起小勺慢慢吃着。
    那钦看出她的不自在,也没再提之前的事,只是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她剥虾剥蟹壳。
    南茜现在心神不安的,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想做点什么来掩饰尴尬,于是便闷头吃了不少。
    终于晚餐结束,南茜去前台结账,然后跟着那钦乘坐飞艇,返回赛斯利亚。
    回程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飞艇平稳地降落在军区科研所外面的停机坪上,那钦将南茜送回她的小公寓。
    到了自己房门口,南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钦,向他道谢:“谢谢送我回来,今天劳烦您了。”
    素白的手指揪着自己的裙角,她有些局促道:“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请您进去坐了,等改日再请您喝茶。您累了一天,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说完客气话,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他,等着与他道别。
    可是那钦垂眸看着她,半晌没出声,似乎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夜色清幽,月光如水,银亮的辉光落在他身上,照亮他的半边侧脸,俊美如神祇。
    “南茜。”
    他走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都笼罩起来,很有压迫感。
    “我以前从未当面对你说过,害怕给你造成困惑和负担,反而让你远离我。后来发生那些意外,我被困在地牢脱身不得,听到你被送去奥斯列的消息,传来你的死讯,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蔚蓝眼眸深沉如海,他的目光垂视着她,声音低哑:“我痛恨自己懦弱无能,为什么不敢早一点对你表白,为什么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我能直接一点,如果我能把态度摆出来,至少在林奇·奥斯列来索要你的时候,他们会顾忌到我对你的情义,也许不会那么轻易将你送走。”
    轻柔的夜风吹起耳边的发丝缠绕飞舞,南茜紧抿着唇角站在那里,脸已经红透了。
    虽然她早已经猜到,那钦上将应该是喜欢她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那钦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像要看进她心里:“我心爱之人,被林奇·奥斯列那个狗杂碎害死了,我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攻占圣伽那天,听到有人说你没死,说你还活着,我激动得快要疯了。那一瞬间,我几乎连那个狗杂碎都原谅了。可是看到冰库里,你的残缺不全的身躯,我还是觉得林奇那个狗杂碎必须死。”
    泛红的眼角滚着灼烫的潮意,他轻轻拉起南茜的手,满是珍视地握在掌中:“能把你救回来,该感谢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是你救了我。因为原本打算血洗奥斯列,杀了林奇那个狗杂碎以后,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没有你的世界,太难熬了,我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上将,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值得您这样做,那样我就算死了都会心怀愧疚。”南茜连忙摇头,心潮起伏,满腹惆怅。
    那钦默默看着她:“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南茜脸颊发烫,忍不住想把手抽出来,可是他却紧握住不放。
    “南茜,我今晚确认了一件事。”他微微低头,淡金色长发宛如月光一般,轻轻垂落在他肩上,蔚蓝眼眸澄澈如水,轻声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南茜目光游移着,不敢看他,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很抱歉,上将……”她抿着唇角,有些艰难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您的生日设成密码……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十分崇拜尊敬您,所以才会这么做?”
    那钦摇摇头,语气无比坚定:“南茜,你是爱我的。”
    他垂眸看着她,问:“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时间变成这样,我觉得太突然了……”南茜仰头看着他,斟酌着措辞,“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那钦默了一会儿,轻轻松开握住他的手,含着一丝愧意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一时考虑不周,吓到你了。”
    南茜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点笑,十分客气地与他道别。
    “晚安,祝您好梦。”
    她说完便转身走上台阶,不再停留。
    夜里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南茜失眠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钦上将突如其来的表白。
    她并不讨厌他,甚至十分敬佩他、感激他,只是这份敬佩与感激,并不等同于喜欢。
    可是611917那个密码,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她在失忆之前,真的爱慕那钦上将?
    那她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南茜辗转反侧,不甘心地打开光屏,在网络上搜索611917那一天,看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也许是对她有特别意义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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