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起的欲望来势汹汹,男人身上时常燃着无法熄灭的火焰,尤其是在亲密时,总是能烧得她想隐藏的殷红无处遁形。
    她的所有壁垒都会在他靠近时崩塌,叶微漾抱着衣服逐渐清醒,身上搭着程焕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外套。
    时间似乎已经过了一会儿。
    甲板上很安静,如若不是空气中的腥味,她会将刚才那一场搏杀当作压抑太久的痛快梦境。可这明显不是梦,夜幕下化作黑色的液体流到脚边,快要碰到鞋子的前一刻,她穿上鞋躲到了一旁。
    这么一躲就碰歪了程焕放在身边的遮艳伞,当她看清另一边的场景,寒意便一瞬间从头顶落到了脚下。
    蝰蛇已经死了,大概......已经死了。他的十根手指被齐刷刷斩断,断口并不利落,像被锯子一点点锯开,看样子切断它们的人没想给个痛快。
    暴露的肉筋被海风吹过之后起了些褶皱,犹如砧板上放久了的烂肉,连腥气的味道都一样。蝰蛇的下巴已经脱臼,被切下的指头放在大张的嘴里,按照顺序均匀排列张开,像在口中开了一朵手指花。
    离开莎拉庄园的前一天晚上,叶微漾曾听到他们的谈话,莎拉的丈夫背叛了她,那个优雅高傲,对爱情有着病态纯净执着的女人无法接受背叛,她将爱情期待成无暇的明珠,可男人回以她的却是一团W泥。
    所以无论是男人,养子,还是送给丈夫情人的帮派,全部都要杀死。
    惊骇过后,水光动荡的瞳孔逐渐恢复安宁。
    这的确是适合蝰蛇的死法,想起刚才他曾yy自己,叶微漾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痛快,谁叫他管不住自己的手。
    程焕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微漾神色的变化,他太过专注,以至于烟在口中含了太久都没有察觉。
    “咳咳......”
    程焕被烟呛了一口,他扔了烟头大步流星走向叶微漾,女人才发现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
    男人身上的汗水已经被海风吹干,微凉的穴口皮肤贴着她的脊背,他低下头埋进她颈窝痴迷地吸了一口体香,薄削的唇就移到她耳根。
    他身上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了,比刚刚驰骋时还要疯狂,在耳根摩擦的唇也越发炎热起来。
    她打了个冷战,凉意带来的片刻清晰又被从心口漫开的热意融化得模糊。
    “别碰我!”
    落在男人肩膀上的粉拳像搔痒,凭空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程焕手臂穿过女人腿窝将她抱进怀里,不同寻常的热量让他皱起眉,即便刚才给她搭了衣服,入夜的海风威力依然不容小觑。
    船长室的船员们蹲在柜门前,那群小蛇破坏了无线电设备,他们无法向外界求救。整艘船脱离了世界之外,腥气和排泄物的味道从各种缝隙涌进来,如同在海面上飘荡的坟茔。
    安静突然被一阵脚步打破,由远及近,是那男人的声音。
    有个船员是第一次出海,他还很年轻,亲眼目睹一场屠戮之后精神已经近乎崩溃。
    门被打开的瞬间他朝门口射了一枪,子弹将金属墙面打出一个凹洞,外面并没那男人的身影。
    “当!——”
    电闸落了下来,整个船长室陷入一片漆黑,走廊那头的光线压着黑影逼近,等船员们反应过来时,那男孩手中的枪已经落进程焕手里。
    枪在掌中灵活转动,“不想死就别动。”
    “嗒。”
    打火机照亮男人立挺冷峻的脸,火苗在瞳孔里跳动,他目光落在医疗箱上,船长慢慢凑过去,将医疗箱推给他。
    “老头儿。”
    程焕点了点船长的肩膀,“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你们就会活着。”
    男人抱着医疗箱离开,几个船员关上门平复心情,未几一个人说:“他不可能不睡觉,等他睡觉了我们就去——”
    “不许去。”船长打断了他,“照他说的做。”
    叶微漾发起了低烧,程焕给她喂了药,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生病,费力将陈年的片段凑起,用凉毛巾贴在了叶微漾头上。
    再盖上被子,别的他再不会做什么了。
    女人微微泛着粉红的皮肤像初熟的蜜桃,窗子开在她身侧,夜光刚好照亮她脸上一层绒毛。男人喉咙发痒,吞动喉结的频率越来越快,握住她的肩膀情不自禁吻上去。
    她少有不瞪着自己的时候,回想叶微漾炸毛的脸蛋,程焕挑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静静端详一会儿,他无意回过头才从玻璃的倒影看清自己。
    随后那笑容冻结在唇角,他有些慌乱地远离了她,努力将出现裂缝的围墙重新搭盖。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已经岌岌可危的地基总是摇晃,将他好不容易添上的砖又抖落下来。
    “呵......”
    男人手指插进头发里,睡梦中的叶微漾探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真是睡着觉也要勾人。他放弃了,任由那阻墙悄悄开裂,用舌尖勾画她嘴唇的形状,将干燥的唇瓣重新滋润的水光充盈。
    女人本能渴求甘霖,她忽然仰头含住了男人的舌头,他一怔,松开女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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