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出坚持的话来,“借车就借车,反正是要给车油费的;不过,我们和谁借?爷爷下午要用车,大院里的?”
    “嗯,大院里有的人家配了两三部车。”他们不是天天用车,毕竟用车的费用是要从工资里扣的。
    “行,你看着办吧。”
    吃完水果,又吃了点儿零嘴,钟毓秀洗漱完上楼睡觉;严如山陪着她睡着了才离开,先去几家关系好的人家打听一下,罗、吴、程、曹四家因特殊原因,家里的车都在用,不能外借。倒是林家,总共配了三辆车,有两辆没人用,他顺利借到了车。
    严如山归来,顾令国、方国忠二人没午睡,在大厅里洗洗擦擦。
    “顾同志,方同志,你们忙着呢。”
    “严同志好,我们不忙。”顾令国回首应话。
    方国忠张嘴想说忙着呢,被顾令国抢了话头,又有狗蛋的教训在前,只轻轻颔首算是回应。
    严如山道:“你们可以上楼午休的,你们的做戏时间和毓秀是一样的。”
    “我们不用休息,严同志放心,我们精神头很好。”顾令国道谢回绝。
    方国忠张了张口,说道:“严同志,我们和钟同志的作息时间一样,是说钟同志休息,我们就能休息吗?”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毓秀在家时,你们做什么随便你们,毓秀休息时你们也可以休息,毓秀外出,你们记得保护好她就行。我们家没什么规矩,唯一的要求便是保护好她。”
    顾令国了然道:“我们明白,誓必保护好钟同志的人生安全。”
    方国忠点点头,说了同样的话,他是不讨喜,但该做的一样不少。
    “好了,你们先去午休吧,家里的家务活有狗蛋做;下午我们要出去一趟,毓秀去华大和医大,你们也去认认路。”交代完毕,严如山转身往楼上而去。
    方国忠盯着严如山的背影好一会儿,放下了手中抹布,“顾同志,你上楼睡吗?”
    “不睡,等会儿在大厅眯一会儿。”顾令国摇头拒绝。
    “那我上去睡会儿,得麻烦你叫我一声。”方国忠道。
    顾令国看了他一眼,没拒绝,“可以。”
    方国忠道谢上楼,进到两人共住的房间,他先将衣裳收拾放进衣柜;这才脱了衣裳倒在床上睡了,午睡一下养足精神,出去后需要高度警惕,那也是很费心神的。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半。
    钟毓秀软绵绵的爬起来,在她身边的严如山忙伸手扶着她靠到床头上。
    “可睡醒了?要不要再眯一下?”
    钟毓秀摇摇头,掀开眼皮,“严大哥,车子借到了吗?”
    “借到了,等你收拾好了咱们就走。”眸光温润的瞅着她,“可是还困?再睡会儿,有车,咱们去华大和医大都方便。”
    “不了。”再次摇头,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人一旦喜爱那强迫性醒来,之后再想睡着不容易。
    严如山帮她穿上外套,扶着她下楼洗漱梳头;整理好后,又将人带到大厅落座,给她倒来一杯温水,这才喜爱那有心思去去看大厅内是否有人,然,只见到了垂首似睡非睡的顾令国。
    “顾同志,方同志呢?”
    “方同志在楼上午休,我去叫他。”顾令国一下子精神头就起来了,快步上楼去到他们共同住的房间,推开门喊人,“方同志,起床了,钟同志已经起来了。”
    方国忠下意识鲤鱼打滚,翻身而起,“来了。”
    方国忠没脱衣裳,穿鞋便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严如山打量了他一眼,“方同志,先去洗把脸吧,等会儿咱们就走。”
    “好,稍等。”方国忠时刻谨记狗蛋的教训,嘴欠也不敢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三人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方国忠才洗完脸,刷牙了出来。
    严如山扶着毓秀起身往外走,到了外头,又回身锁门,这才一道离开;走出大院大门口,车子停在大院外,严如山将毓秀安置到后座,这才有心思询问。
    “你们谁会开车?”
    顾令国道:“我会,我来开,您和钟同志坐后面;方同志副驾。”
    “成,开车的时候慢点儿,有的路不好走,不能颠着毓秀。”严如山弯腰进后座时还不忘提醒一句。
    顾令国谨记在心,驱车去往华大的路上,虽然会几次问路,但车速控制的很好,车子开的平稳;遇到烂路也不会颠簸到哪儿去,对此,严如山是满意的。
    华大大门口,人来人往,九十月份天气逐渐转凉,大家穿上了两件衣裳。
    “可真热闹。”毓秀瞅着久违的华大,心头不由自主的冒出怀念的心思,“没请假之前经常见到这一幕,没觉得有什么;今儿个再一看,反而会生出一种回母校的感情。”
    人是一种奇怪又矛盾的物种。
    “是啊!”严如山赞同颔首,“你不说我还没心思去观察,你一说,我倒是觉得很亲切。”
    看到母校,难免会觉得亲切。
    钟毓秀点头,“可不是嘛!不知道郭校长、丁教授是在上课,还是在办公室。”
    “你身体不方便,还是不上楼为好。”一爬楼,他就心惊胆颤。
    “也行。”知晓他的担忧,钟毓秀不是那种明知爱人担心还故意去作的人,“咱们去学校里走走,再去医大看看。”
    严如山自然没意见,扶着她到华大门口门岗处做登记;不想门岗处的值班人员一眼认出钟毓秀。
    “是您啊!钟教授,您这是回来看看?听说您请假了,原来是怀孕了。”守门的是老大爷,别看这位老大爷穿着不咋地,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他本身是学校一位教授的父亲,平反之后不想回原来的工作岗位,这才来收大门。
    学校给的工资还没人家以前三个月的工资多,加上平反时给了补贴;这位老大爷的家底不薄,厚实着呢。
    在八十年代初,万元户就是有钱人了。
    第258章 戳心肝儿
    “屠大爷,您还记得我呢。”她都长胖了,脸蛋儿圆润了些许,又挺着个大肚子,与原来可有点差距。
    屠大爷笑眯眯的说道:“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啊!你可是咱们华大最年轻的教授;我儿子可是说了,郭校长好几次都说可惜你请假了,学校好些事儿都离不开你呢。你这是怀了几个月了?瞧着比人家整月的都大。”
    “才八个多月,怀的多胎。”竖起三根手指。
    “哎哟喂,那可是有福气了,你这姑娘有本事,能耐,还特会生。”不管这肚子里是男是女,多胎呢,在谁家那都是宝贝。
    钟毓秀:“.......”还没生,谢谢。
    “屠大爷,我进去学校走走,一会儿就出来;这两位麻烦您给登记一下,他们都是我亲戚。”该隐瞒的还得隐瞒,顾令国和方国忠的身份便成了她的亲戚,名义上是带他们来见识见识华大校园风景。
    屠大爷一口应了,给他们做完登记,互别后目送人离开。
    “瞧瞧,瞧瞧人家有能耐,找的男人清隽俊秀,事业有成,孩子都有了;我家那个孙子都二十七八了还单身,要本事没本事,要脸也不如人家,果然,好男儿好姑娘都是别人家的。”
    屠大爷低声感慨,对家中不孝孙子心生无奈。
    钟毓秀不知屠大爷的感叹,与严如山并肩而行,领着顾令国和方国忠二人在华大转悠了一圈;遇到有故事的风景时还会给他们介绍一番,也让他们涨了见识。
    华大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没有学校教授和领导领着,普通学生带人进去会很麻烦;不止是登记那么简单,毕竟校外的人进了校内,谁知道品性如何?校纪校规明文规定,学生带人进学校,只能待直系亲属,并且还要有证明那种。
    当初的钟毓秀能待进郝南进学校,那是因为她有一份学校副教授身份证明。
    “华大可真大,学生也多。”方国忠内心是震撼的。
    “是大,我去过我妹妹的大学学校,在s省,没华大有底蕴。”顾令国由衷道:“华大不愧是咱们国家数一数二的大学,只这份底蕴就不是别的学校能有的。”
    华大校区风景优美,也可以说是约会圣地;亭台楼阁,花雕横柱,水池比比皆是,水色清透,绿草如茵。
    就算进了十月份,有的草木有了凋谢的迹象,但还有更多的草木生机旺盛。
    方国忠问道:“顾同志,你妹妹也在读大学?”
    “嗯,我妹妹比我小十岁。”顾令国没隐瞒,“当初她却学校,还是我亲自去送的;我见过她就读的s省师范大学,与华大比起来,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校区,可能还没有华大住宿区域一大半大。”
    钟毓秀也来了兴致,“高考才恢复三年,大学简陋些也是有的;你现在看到的是华大,等你去了医大就知道了,华大是现在所有大学中的特例。”
    因华大原本的校区就是这里,高考恢复后,华大重新建立,地点自然也是此地。
    多少年的文化底蕴,别的地方自然比不上。
    “我知道的,钟同志。”顾令国头脑清醒,人拧得清,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实话,“我妹妹的师范学校不仅小,条件还十分简陋;热水时常没有,住宿情况也相对糟糕,十几个人睡一间大通铺,不过,她是去学习的,条件差一些也没关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钟毓秀颔首,“只要认真学习,在哪里学都一样。”
    “就是这话。”方国忠十分赞同,接下话茬,道:“我回去后可要好好跟我儿子吹吹,过几年他也要考大学了,让他好好考。”
    钟毓秀对此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顾令国问道:“你儿子多大了?”
    “十五岁了,我二十岁的时候有的他。”说起儿子,方国忠满脸笑意,“那小子皮的很,不是个服管教的,每次回去都要揍他几顿;学习中上游,不知道以后能考个什么样的大学。”
    严如山:别笑的那么高兴,他可能真信了方国忠嫌弃儿子的话。
    顾令国和钟毓秀同样如是想。
    方国忠丝毫没察觉,“小的时候,我儿子可崇拜我了,说是等他长大了也要当兵;现在那小子一看到我就跑,他娘可愁了,儿子学习不是顶好,还贪玩,对未来没个想法。”
    “你多虑了,青少年多是如此。”钟毓秀听的不是滋味儿,赤裸裸的炫耀啊!看不出来那是眼盲心瞎,“青少年期间,孩子出于叛逆期,有时候不是贪玩,而是不想听你们大人念叨;你们大人多和他沟通,再不行就打服咯,一顿打不服就两顿,再不行就一天三顿打。”
    戳心了。
    方国忠:“.......”他说话就够直了,钟同志比他还会戳人心肝儿。
    “钟同志,您的办法能行吗?别越打越不听话。”
    “打也要找对方法,抓住他的把柄和错处给他来几场下马威,让他知道怕惧再慢慢教。”钟毓秀是不赞成打孩子的,但,孩子太熊没办法,那就只能让他先口头上服了,再慢慢教,把人从心里驯服。
    顾令国问道:“钟同志,我家儿子性子也不好,我常年不在家;他妈妈又没文化,教育不了,这种该怎么办?”
    “我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纸上谈兵罢了,还是得结合实际情况。”面对顾令国,没有对待方国忠时的戳心冲动。
    “您是教授,您教的孩子也不少,您若是有办法请一定指点。”
    钟毓秀见此,不好再推,“那你先说说你家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喜欢跟着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但不做坏事,行事上有一定底线;不停他妈妈的话,现在在读高中,这学期成绩下滑的很厉害,我回去的时候,专门找过他班主任聊过一回。他班主任说,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没将聪明用在正途上;距离高考只有一年了,再不努力,他按成绩顶多上个中专。”
    “我不是说中专不好,只是,也想让他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他们那一辈儿的人没有机会读大学,到了部队,进修的机会倒是得到过几次,但那不是正式读大学,心里总归是遗憾的。
    身在部队,年龄超标,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容易;事业上放不开,想读大学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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