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鼎叹道,“江爷,洛爷,你们平日同主家最熟悉了,主家这什么意思啊?”
    洛铭跃一脸诧异,不以为然,“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现在就做的很好啊~”
    彭鼎:“……”
    江之礼:“……”
    彭鼎没想到在殿下跟前被嫌弃后,又接连被江之礼和洛铭跃暴击两次,两人也都同情看他。
    江之礼翻开水杯,一面替彭鼎倒水,一面问道,“你做什么事惹到主家了?”
    彭鼎是汪将军麾下,南洲驻军中最厉害的副将之一。
    殿下离开南洲走动,汪将军让彭鼎带人护卫殿下安全。从去年四五月到眼下,前后有将近一年时间,众人一直在一处朝夕相处,早就熟络了。
    殿下信任彭鼎,彭鼎也没在殿下跟前出过错,这次确实意外。
    江之礼才又开口,“你到底什么事惹到主家了?”
    彭鼎叹气,“我就是也不知道啊,我今日一直都没在殿下跟前晃悠,就刚才马车停下前,我在马车外同主家说了一声,我让大家先停下,在凉茶铺子这里歇歇脚。大家在马车中困了这么久,总要活动活动吧,以前也一样呀,也没见主家置气啊。”
    江之礼:“……”
    洛铭跃:“……”
    洛铭跃凑近,“彭鼎。”
    “洛爷您说。”彭鼎看他。
    洛铭跃认真道,“你这几日,还是都不要在主家跟前走动了,我怕主家会时常看你不顺眼。”
    “那不成,我是主家的侍卫啊。”彭鼎强调。
    洛铭跃继续出主意,“那你就像现在一样,尽量离远些。”
    彭鼎凑近,认认真真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江之礼奈何看了洛铭跃一眼,又朝彭鼎应,“你没做错什么,就是时机不……。”
    彭鼎又问,“难道,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停下歇脚吗?”
    “该!”洛铭跃忽然出声。
    江之礼和彭鼎都看他,洛铭跃笑道,“我是说,活该的该……”
    洛铭跃说完,笑呵呵起身去看喂马去了。
    江之礼无语。
    片刻,彭鼎才反应过来洛铭跃刚才是逗他的。
    这一路殿下让他带着洛铭跃,江之礼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这家伙……”
    彭鼎笑道,“没事没事,我看洛爷平日里也是这么同江爷开玩笑的。”
    江之礼:“……”
    ***
    另一侧,店家送点心来的时候,正好李裕在给温印斟茶,一面道,“我刚才问过彭鼎,黄昏前后就能到项城,快了。”
    温印轻嗯一声。
    李裕轻声道,“真不要我陪你去?”
    温印看他,“你不是在项城有要见的人吗?”
    李裕:“……”
    他当初说也在项城有要见的人,是怕温印不让他跟去,眼下已经跟来了,他又不好戳破,又道,“就是那种可见,也可以不见的人,我忽然不想见了。”
    温印看他:“……”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李裕才如实道,“你自己去我担心。”
    温印应道,“有何叔在。”
    李裕顿了顿,温声道,“那让彭鼎跟着你,他早前一直在南洲驻军中,旁人没见过。”
    “那你呢?”温印也担心他。
    李裕笑道,“我身边这么多人,如果真有事,多彭鼎一个人也不顶用,让彭鼎跟着你,我才安心。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这边完事儿了就去寻你。”
    李裕凑近,“听话。”
    温印怕再不应他,他会伸手摸她的头。
    温印唤了声,“福旺。”
    圆溜溜的福旺上前,憨厚开口,“东家。”
    “项城的地址呢?”温印问起,福旺从袖中拿出那封写了地址的信笺,又顺着温印的目光看去,是让他给一侧的李裕。
    福旺看过去的时候,见李裕正在看他。
    福旺却不由自主抖了抖。
    福旺也不知道为什么,木公子看他的眼神也没什么呀,怎么就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呢。
    李裕接过,道了声谢。
    福旺再次憨厚笑了笑,然后很快离开。
    李裕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应当不难找,我事情办好就来寻你。”
    “好。”温印刚拿起筷子,准备夹点心,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一般,“你昨晚怎么问我年关时候是不是在郎城?”
    忽然提起此事,李裕正好放下筷子,“是啊,你是不是半夜到客栈投宿的?”
    温印诧异,“你怎么知道?”
    李裕继续问,“你是不是住的二楼?”
    温印想了想,“我记不住了。”
    确实,出门在外,除了娄家有产业的地方,多数都在客栈投宿,这一路往返沧州大都是娄家产业不多的区域,所以客栈住的多也就混了,记不住那处。
    李裕换了个方式,“那你到房间的时候,是不是在放子时烟火?”
    温印:“……”
    温印眼中更惊奇了。
    李裕笑道,“我也在,我在三楼,你楼上的屋子。我在窗台上看子时烟花,听到楼下有人投宿入主,一面开窗看烟花,一面同人说话,因为有些像你的声音,我一晚上都没睡着,原来真的是你……”
    温印看他,“有这么巧吗?”
    李裕眸间暖意温和,“是啊,我们还是在一处守岁的,还在一道看了子时烟火,怎么这么巧?”
    温印也低头笑了笑,轻轻咬了口核桃酥。
    李裕继续道,“哦~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温印看他。
    他兴叹,“在离院过年关的时候,那些烟花……”
    温印礼貌道,“家里有矿。”
    李裕笑开,也伸手牵她,“走了,回马车。”
    温印略微促狭,“不怕人看到?”
    李裕不以为然,“这一路去苍月,他们还会看得少吗?”
    温印:“……”
    温印一时无法反驳。
    “旁人乱想怎么办?”温印还是担心。
    李裕看她,“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他们乱想什么都是对的,走了。”
    温印:“……”
    ……
    不远处,洛铭跃,江之礼和彭鼎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这!”“呵!”“呃……”
    “我知道了。”三人站在一处,洛铭跃先开口,“娄长空肯定长得像夫人,表哥表妹嘛,生得挂像也正常,可娄长空是男的……”
    彭鼎叹道,“但我看主家像根本不计较的样子,可娄长空他也愿意吗?”
    江之礼头疼,“你们两个可以了,越说越离谱。”
    洛铭跃环臂,悄声道,“江之礼,你这就虚伪了。”
    江之礼以为自己听错:“……”
    洛铭跃继续道,“你就不好奇?不想听你在这里干嘛?你又想听,又在这里假正经。”
    江之礼:“!!!”
    江之礼顿时恼了,转身就要走,彭鼎一脸尴尬站在他们两个中间,结果洛铭跃伸手扯住江之礼衣袖,“不是吧,开玩笑而已,这都能生气?这里谁不是假正经啊,彭鼎你不是啊?”
    彭鼎头疼,“我是!”
    江之礼无语。
    洛铭跃继续道,“我猜测,娄长空有三种可能。”
    江之礼和彭鼎竖起耳朵听着。
    “第一种,娄长空是被主家强迫的。”洛铭跃说完,彭鼎摇头,“不可能,今日晨间,娄长空还叮嘱我,让我看着主家一些,要他用早点。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主家用早点,今日晨间都吃了。”
    洛铭跃怀璧,“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主家生得太好看了,娄长空就是喜欢好看的。”
    江之礼/彭鼎:“……”
    江之礼叹道,“说第三种!”
    洛铭跃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不听吗?”
    江之礼咬牙,“都听了三分之二了,怎么都要听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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