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涵被眼前这个东西给弄愣了,他虽然跟它不熟,但在画报上也偶尔见过,也知道是做什么的,只是在他的生活中,从没见过实物。
    程冬琦突然从贺雅婷手里拽出来这么个东西,实在很出乎卢涵的意料,此时他的眼睛睁得超大,一脸的瞠目结舌,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怎么……拿着这种东西?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程冬琦哼的冷笑一声:“你装的还真挺像,拜托,咱们能不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好吗?”
    卢涵摊开手:“重要是我真不明白啊?你突然拿出来这么个东西给我看,你可把我彻底给搞糊涂了!”
    “你还装糊涂?”程冬琦气急败坏的指着那张圆形的大床:“这个东西,是我刚刚从云馨的被子里发现的!”
    “你胡说什么?”卢涵的脸也红了:“云馨的被子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求求你别装了好吗?你装的一点儿都不像!”程冬琦指着卢涵的鼻尖,气咻咻的说:“云馨已经这样了,智商低得跟五岁孩子一样,你不想着好照顾她,想的竟然是怎么残害她!”
    “你胡说八道!”卢涵也急了:“我根本没想那么做,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们男人发的誓还能信?”程冬琦向卢涵唾了一口:“你别拿那一套来急悠我,我又不是五岁小孩儿,这一套对我不起作用!”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知道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不许动云馨一个手指头!结婚也不作数!”
    卢涵被她气得直翻白眼:“你凭什么?”
    “就凭你这么摧残她!”程冬琦咬牙切齿:“她已经智障了,你不知道去好好爱她,反而当她是你的玩具,平时还拿这种东西对待她!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算个人吗?”
    程冬琦越说越激动,声音又高了两度:“当初她一个弱女子,为了救你们卢家,用她那小身板,不仅挑起了整个卢氏集团的大梁,还帮你找出了幕后指使者,为你洗清了冤屈。
    “就算后来出了关景哲那件事,可这也不怨云馨呐,她又不是主动出轨,是关景哲他想那么做,你总不能把错怪到她身上吧?
    “云馨是病了,可你总不能看着她什么都不懂了,就这么没有人性,肆无忌惮的去折磨她吧?”
    卢涵回过头,去看那张大圆床上的云馨,虽然两个人相隔十几步远,可卢涵还是能看得见云馨眼睛里的惶恐和无措。
    接着卢涵又转回头,看着程冬琦手中的那个东西,很显然,那个是女孩子专用的,跟男人没有太大关联。
    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女孩子寂寞难耐的时候,才能用的到那种东西。
    难道说,云馨寂寞难耐吗?
    卢涵想一想,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因为从打他离开法国到现在,都快有十天的时间没跟云馨在一起了。
    再说卢涵已经发现云馨的智障是装出来的,所以她有这种渴望也情有可原。
    只是卢涵搞不明白,云馨从哪弄来了这个东西?难不成是梁燕给她的?
    应该是她,梁燕是做那种事的出身,身边有这种东西也不算奇怪。而且她又和云馨一直同在巴黎,她们姐妹“暗中交流”,情理上也能说得通。
    只是面前这个程冬琦平时看似冰雪聪明,可遇到这种事怎么就搞不懂状况呢?她怎么就没想到,是云馨自己要用,并不是他要给她用呢?
    现在卢涵思来想去,又看了看表情尴尬的贺雅婷和陶勇,只好忍辱负重地说:“好吧,我承认错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对云馨。从今往后,我肯定不会这么做了,我会好好对她,好好爱她,不再做这种恶心的事了。”
    程冬琦见卢涵都这么说了,再想想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也不好再不依不饶的了。
    长舒了一口气,程冬琦终于说:“是啊,现在都这样了,卢家和何家正都操办你们的婚事呢,总不能因为这个小插曲,就把你们俩给搅黄了吧?
    “可卢涵,你必须说话算数,云馨已经变得这么惨了,你不许再对不起她。你要好好的呵护她,绝不能把她当做你床上的玩具,你听明白了吗?”
    卢涵真受不了这个爱管闲事的程冬琦,可现在情势所迫,他也不能跟她摆事实讲道理,那让爱害羞的云馨该如何自处?总不能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吧?
    没办法,这个黑锅只能由他来背了。
    卢涵老老实实的点头应道:“是,我听明白了,我以后一定照你的话去做,好好的呵护她,爱她。”
    程冬琦见卢涵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就点头说:“好吧,你要这么说,我就信你一回了。”
    程冬琦又扬了扬手里的那个东西:“但这个,我不能还给你,全当是个证物,如果你敢对云馨不好,我就把它拿给大姐和三姐看,让她们收拾你!”
    贺雅婷在程冬琦身边小声道:“你一个女孩子,手里放着这么个东西,不好吧?”
    程冬琦也红了脸:“我还能总拿着它呀?回去就藏起来呗。”
    ……
    卢瞻远和何诗琴商量着拿多少彩礼给何家,想来想去也没个着落,这时候外面的保姆刘红拿来了免提电话,递到何诗琴的手里:“夫人,外面的保安说,有两个少夫人的亲戚来了,想要见您。”
    “噢?”卢瞻远和何诗琴都是一愣,何家不是已经说好了晚上在合欢大酒店办酒席了吗?现在眼看着时间都要到了,他们家又来人干嘛?
    何诗琴皱了皱眉,和卢瞻远对视了一眼,接过那只免提电话,问:“是什么亲戚呐?”
    打电话的正是新上任的保安队长丁小昆,他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夫人,是这么回事,有两个女人,说是少夫人的大姨和表姐,她们想要见您。”
    “大姨和表姐?”何诗琴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云馨有这么两个亲戚,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好,你把她们领到后院来吧。”
    沒等何诗琴放下电话,卢瞻远就问:“什么?大姨和表姐?”
    何诗琴苦笑道:“我也没弄懂,云馨好像在尚海没什么真正血缘上的亲戚吧?这个大姨和表姐又是怎么回事?”
    ……
    来的那两个人,还真就是云馨的大姨彭敏和表姐商寒嫣。
    商寒嫣在两个月之前生下了一个女孩,本来这是好事,可在带孩子坐月子的时候,老公王冰却寂寞难耐,跟公司里一个叫沙盼盼的女孩有了一腿。
    当然王冰也只是玩玩,没想和那个沙盼盼怎么样。但王冰抹抹嘴走了,可人家沙盼盼不干呐,非要讨个说法不可,就到王冰家闹腾,商寒嫣当场就给气得昏了过去。
    本来商寒嫣也没想和王冰离婚,但王冰那个人心计太多,从打跟商寒嫣一块到现在,一直都没办过结婚证,王冰只是用各种理由拖着,商寒嫣也没觉得会怎么样。
    可现在就不同了,沙盼盼的父母在尚海算是有几分势力,他们女儿出了这档子事,哪能善罢甘休,就给王冰摆了两条路,要么跟商寒嫣离婚,娶自己的女儿,要么等着当被告进监狱!
    王冰当然得选择后者了,何况沙盼盼比商寒嫣要年轻好几岁,颜值也高,身材也好,王冰何乐而不为呢?也就半推半就从了沙家。
    商寒嫣可就惨了,带着孩子净身出户。因为她和王冰连结婚证都没有,王冰只给了几万块钱的抚养费,就把她们老幼三口撵出了家门。
    现在商寒嫣真到了欲哭无泪,欲告无门的地步。
    这几天商寒嫣和老妈彭敏、女儿囡囡一块住在出租屋里,生活一度被愁云惨雾笼罩。
    商寒嫣对王冰和那个女人恨得牙根痒痒,甚至于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彭敏见女儿情绪不对,生怕的做出什么傻事,一直劝她,别的什么都别管,只有活着才是硬道理。
    “可我这样活着有意义吗?”商寒嫣和她妈妈大吼:“我被人像用过的抹布一样,随手可以扔了!结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得到!还要让那个女人耻笑我!我都快恨死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这么屈辱的活着!”
    彭敏抱着女儿呜呜大哭:“你死了,我怎么办?囡囡怎么办?你让我一个孤老婆子,去带一个没满周岁的孩子?你不替我想想吗?”
    彭敏情急生智,抹着眼泪说:“要不这样,咱们找你表妹吧?她不是何氏集团的副总裁吗?求她帮忙治治那个王冰,怎么样?”
    商寒嫣苦笑:“妈,难道您忘了,当初她奶奶病了,她跪着跟我们借钱,是您二话不说把她撵出门外。过后她当了小姐,生了野种,咱们瞧不起她,到处说她的坏话。现在人家有钱有势了,没来找我们的麻烦,反过来还能帮我们的忙?您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彭敏听女儿这么说,也有些犹豫了。
    等过了两天,彭敏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新闻:何家养女突发脑组织病变,已成弱智,卢氏集团总裁对爱忠贞不渝,仍要娶她。
    彭敏看完这条新闻兴奋不已,又把手机拿给商寒嫣看:“寒嫣你看这个,云馨她傻了,她变成傻子了!”
    商寒嫣看了那则新闻,又愁眉苦脸的看着彭敏:“妈,您不会也脑子发病了吧?云馨变成傻子了,您兴奋个什么劲儿呀?”
    彭敏拍了女儿一下:“你傻呀你,你不是没脸和云馨认亲吗?现在云馨傻了,她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她还能记住以前的事呀?咱们不就可以大大方方过去认亲啦?”
    商寒嫣苦笑:“云馨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她还能认咱们呀?妈,您就别天真了好吗?”
    彭敏说:“我不是天真,我手头有证据,我可以拿给他们看!”
    “您有什么证据?”
    “照片,我有我和云馨妈妈的照片,还有云馨小时候的照片!”
    “那些东西您都没扔?”
    “有的是扔了,有的照片上面不还有你吗,我就没舍得扔。”
    商寒嫣低头想一想,这件事或许可行,就跟老妈彭敏抱着孩子,带着“证据”先去了中天医院,可到了医院,人家说云馨在大清早就已经出院了。
    接下来又去何家,可何家所在的别墅区保卫森严,母女俩把嘴皮子磨破了,人家也不让进,后来两个人才来到了卢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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