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几个顺着梁燕的手指看去,见出站口走出来一队旅客,其中就有程飞、金强和毕越。
    李雯和梁燕早就准备好了鲜花,快步抢上前,来到自己老公身边,把鲜花递了到了程飞和金强面前。
    金强拿着梁燕递过来的鲜花,先是嗅了一下,又很认真的亲了亲梁燕,流里流气的说:“还是我亲爱的老婆好,知道给我送花儿了。不过跟花比,我老婆可比这花好看多了。”
    旁边的洪丽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梁燕的脸也红了,白了金强一眼:“就你会花言巧语,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在那边说不上怎么沾花惹草呢!”
    金强抱紧了怀里的梁燕,又使劲亲了两口:“亲爱的你可别胡思乱想啊,程飞毕越都能给我作证,我在那边绝对是洁身自爱干干净净的,那些外国娘们,骚里骚气的,瞅着就够了,那能跟我老婆比呀!”
    程飞也笑了说:“是,强哥为人很正派,嫂子您放心。”
    李雯杵了程飞一下:“不会是你们两个同流合污吧?要不我怎么头回听人说强哥正派呢?”
    当着人家的面所以人家不正派,这句话可真够伤人的。但梁燕却一点都不在乎,说金强正派,那天底下就没有坏蛋了。
    梁燕指着程飞,皱着鼻子质问:“李雯说的一点没错,肯定是你们两个在同流合污,不然你凭什么么帮他说好话?这不合常理呀?”
    程飞苦笑着摇头:“你们怎么又把话题引到我这儿来了?我可是好人,真没做过坏事,更没有跟强哥同流合污过……”
    梁燕被程飞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你这么说就露馅儿了吧?你可是好人,那他呢?”
    梁燕所谓的“他”,当然指的就是金强了。
    金强刚回来就被老婆这么逼供,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不禁苦着脸道:“好了,好了,我-回来就成了坏人了,求求老婆大人放了我吧,我对巴黎那边儿的圣母发誓,我真没干坏事儿。”
    这边正在说笑呢,那边丁柔已经帮毕越拿过了行理,低声对她说:“咱们先走吧,我们开车来的,车子在停车场呢。”
    洪丽向梁燕李雯他们摆了摆手:“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啦。”
    梁燕连忙冲洪丽他们招着手:“你们几个急什么急呀?都是一块儿飞回来的,又没什么着急事,一会大伙撮一顿,我请客。”
    丁柔摇头笑了说:“真不用了,我们不好意思打搅你们。”
    洪丽也说:“小別胜新婚,咱们可没有兴趣做电灯泡!”
    梁燕看旁边的李雯也不坚持,就只得耸耸肩说:“那好吧,你们回去时慢点开车。”
    “嗯。”
    ……
    洪丽把三人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来到那台黑色的大奔旁边,先给毕越打开了车门,又把她的行理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丁柔坐在毕越旁边,洪丽开车,龙娇娇坐在了副驾驶。汽车缓缓的出了地下停车场,洪丽问:“咱们去天府餐厅吧?我已经在那儿定好位置了。”
    毕越不说话只是点头。龙娇娇却说:“要不咱们回家吧?自己做着吃,放心。”
    洪丽笑了:“你不会是想省钱吧?”
    丁柔也说:“既然都定好位置了,那咱们就过去吧。”
    龙娇娇一听丁柔也这么说,也不再吱声了。那台车就一路狂飙,挤进了车河之中。
    ……
    那个天府餐厅倒不像名字那样平淡无奇,整个大楼气势宏伟灯火辉煌,几乎占满了整个交叉路口。停车场上挤满了汽车,看车的保安用了好半天,才帮着找到一个车位。
    来到了早就定好的包间,点了一桌子的可口饭菜,洪丽先拿起酒杯敬毕越:“来,咱们先喝一杯,什么都不用说了,都在酒里!”
    本来这也就是江湖酒桌上的套话,而一句“都在酒里”,让毕越热泪盈眶,她对洪丽一个劲的点头:“对,都在酒里了。”
    说完她一仰脖,把杯子里酒喝了个涓滴不剩。丁柔和龙娇娇也一块起身,和洪丽一块儿把杯中酒喝干了。
    坐下来以后,姐妹四个说着闲话,无非是聊一些彼此分开以后境遇。
    龙娇娇问毕越:“当初你的身份不是过不了海关吗?现在怎么又能过了呢?”
    毕越奇怪的反问:“这不是云总派人过来办的吗?云总没跟你们提起过吗?”
    “云总派人办的?”龙娇娇和丁柔、洪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不可能吧?云馨已经成了半傻子,她怎么能想起来给毕越办这件事呢?
    丁柔皱眉:“不会是云馨的脑子没病,智障是装的吧?”
    洪丽连连摆手:“你说什么呢?你看平时云馨没心没肺的样儿,像是有那种心机的人吗?”
    龙娇娇也摇头说:“我看也不像,云馨那个人心地透明,她哪能骗得了这么多人呢?”
    一直插不进话的毕越,越听越觉得奇怪:“你们刚刚说什么呢?云馨,智障,脑子有病?”
    丁柔对毕越点了点头,叹口气说:“对呀,临从法国回来,云馨就一天24小时睡不醒,总算醒了脑子也坏掉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毕越听了这个消息,显得非常着急,这让洪丽和丁柔都有些奇怪了,连龙娇娇也忍不住问:“毕越,你怎么了?云馨怎么样,和你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你说什么呢?”毕越双眉紧锁,“如果不是她,我早死了,做人得知恩图报,我回尚海就是想报恩的!”
    洪丽耸耸肩,摊手苦笑:“咱们谁又不是想着,对云馨知恩图报呢?可现实是,别说人家云馨无灾无难的时候比咱们都好,用不着咱们去报答,就是云馨有灾有难了,咱们想去报答,也伸不上手呀?
    “就像这回吧,卢家何家请来的圣手名医都无能为力了,咱们这些半掉子过去凑什么趣呀?真是再把人家给治坏了,咱们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洪丽的后一句话,当然是点拨三妹龙娇娇的了,让她没什么把握,可千万别上手,那么多人把云馨当着宝贝,真要是把云馨治坏了,那她们可真就担不起这个责任了。
    龙娇娇一听这话,脸色也不不太好,尽管她在云馨这件事上也小心翼翼,不敢做得稍稍出格,可架不住这位多嘴多舌的大姐,动不动总点拨她,把她好好的心情又给弄得糟透了。
    丁柔没在意龙娇娇的脸色变化,继续和毕越说起了之前和崔景慧之间的纠割:“……具体是怎么回事,那个崔景慧也没明说,只是好像是说,她给了云馨什么东西,可云馨接受不了,就压迫了大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毕越问:“这么说,那个崔景慧逃不了干系了?”
    洪丽点头说:“对呀,她当然逃不了这个干系!”
    听了这话,毕越立马发起了脾气,使劲拍着桌子喝问:“那你们怎么不把她留下来?就让她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洪丽脸红了说:“本来我们也没想让她这么走,可人家论起辈份来,还是咱们的师叔。而且她的武功可比我们厉害多了,要取我们的性命,真就是易如反掌。我们不是不想留她,是真的斗不过她呀。”
    毕越眯着眼睛,审视着洪丽丁柔龙娇娇问:“你们三个人,竟然斗不过她一个?”
    “嗯。”洪丽丁柔龙娇娇听了这话,全都不由自主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毕越本来想发作,可犹豫了一会儿,又把火气压了下来,吸了口气说:“好吧,反正你们也都尽力了,我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不过,云馨真的就永远这样了吗?”
    “应该不会吧,崔景慧说三年一周期,过了三年以后就会有好转。”洪丽连忙接过话头道。
    “三年?”毕越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还需要三年?这种事还有周期?”
    正说话间,隔壁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很明显是杯盘之类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毕越和洪丽她们都是一惊,很显然,这里的隔音非常不好。而旁边的那个隔间一直都是消无声息,怎么会突然间发出了这种声音?
    难不成,有人在这里偷听?
    龙娇娇的个头虽小,反应速度却是最快,一下子就蹿出了隔间的门外,待看向另一个隔间时,整个人又愣住了。
    原来那个隔间里的女孩她认识,正是在巴黎时,说服程冬琦连同卢涵,把云馨单独留在巴黎的那个日本女孩——佐佐木真。
    “你……怎么在这儿?”龙娇娇看见佐佐木真一身服务员的装束,整个都懵了:这角色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佐佐木真一个星期前,还在巴黎的大学妹,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尚海餐馆里的服务生了呢?
    丁柔一看是她,立刻冷笑着,没好气的质问:“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不会是偷听云馨的事吧?其实你用不着偷听,你过来,咱们跟你明明白白说,怎么样?”
    洪丽连忙把气势汹汹的丁柔拽向一边,笑嘻嘻的问佐佐木真:“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妹妹?她们都说你偷听,你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偷听呢?
    “既然偷听了,你就承认,我们这些人又不是坏人,在做什么坏事在说什么坏话,就像丁柔说的,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真的没什么可隐瞒的。”
    佐佐木真穿着一身服务生的服装,腰间系着围裙,一只手还拿着抹布,面对突然蹦出来的几个姐姐,她倒没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反倒笑了说:“我也是在干活儿的时候,不经意听见的,根本没想偷听你们说什么。”
    她看着丁柔,眼睛里多了几分戏谑:“这位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们好像见过?”
    丁柔退了一步,说:“对,我们见过,而且还说过话。”
    佐佐木真笑了一声,又不经意似的随口道:“而且你还听见我在打电话——那个电话说的就是关于云馨的事。”
    丁柔脸红了,不过她仍然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对,如果你不在跟别人打电话时说那些,我还真会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马上转身离开!”
    佐佐木真笑了:“其实你现在把我当成朋友也不算晚,因为我,能把你们的云馨,重新变成,正常人!”
    一直没出声的毕越,听了佐佐木真这话,挤上前兴奋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治好云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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