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把她交给法国警方吗?”
    “那不犯傻了?”程冬琦在女王面前毫无顾忌,有啥说啥:“首先法国警方暂时还没有他们绑架的证据,到时候人家叫来律师,马上就得放人。再者咱们这么做,再弄得对方狗急跳墙了,那哪是在救人呐,那不是在成心害人了吗?”
    大师点头,很同意程冬琦的说法,他叫来保镖,把毕越绑在一个椅子上,说:“先审审,把一切都清楚了,咱们再想想接下来怎么行动。”
    云馨看毕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转身偷偷对大师说:“她要是宁死不屈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严刑逼供吧?我觉得那么做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咱们应该对她温柔一点,你说是吧?”
    大师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云馨:“你真这么想?”
    云馨搞不懂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轻轻的点头:“是啊,不然怎么想?”
    大师表情奇怪的看着她:“那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对你?难道他们也会像你一样,想着你是个女人,应该对你温柔一点吗?”
    云馨激动的说:“他们是坏人好不好?我们怎么能跟坏人一样,去做坏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呢?”
    这句话程冬琦陶勇也听得清清楚楚,全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女王特蕾沙和阿什米塔听不懂云馨在说什么,等程冬琦给她们翻译了以后,你也跟着一起笑了。
    云馨觉得奇怪:“你们都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程冬琦说:“好吧,你既然不想当坏人,也不愿意严刑逼供,那我就只好用催眠术了。这个方式简单,效果明显,她再怎么意志坚强,也得把秘密都说出来。”
    毕越被绑在凳子上,一直闭着眼睛装死,本以为自己能挺过这一关,对方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到最后还得把她交给警察,只要在警方那里,她的手下就有一千种方法救她出来。
    可此时听了程冬琦的话,毕越立刻像触电了一样,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催眠术,你问我什么,我都说,只要不给我用催眠术就行!”
    程冬琦冷笑:“对不起,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有必要给你用催眠术。因为,你肯定有什么不愿说的秘密,对不对?”
    “不~~不~~”毕越现在充满了恐惧,为了能逃脱接下来的厄运,她开始耍起了无赖,使出浑身的力气,拼命的尖叫,指望着门外面有人听见,好能把她救出去。
    云馨被她的叫声刺激得捂住了耳朵,她对程冬琦叫:“拜抚你能不能快点儿?别让她再叫了!”
    毕越没想到自己这招不灵,人家还要快点,她立刻停止了尖叫,小声对云馨哀求:“公主殿下,我知道你的心肠最好了。求求你,你可千万别给用催眠术好吗?
    “你问什么我都说,肯定都说。我那什么……我对催眠术过敏,一给我用催眠术,我就会全身上下生青色的疙瘩,完了还发四十度的高烧,如果不把我送到医院,我马上就会死。”
    “真的假的呀?你真的对催眠术过敏?”云馨眨巴着眼睛问她。
    程冬琦被云馨这句话给逗笑了:“我说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天真无邪过了头了?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人对催眠术过敏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为大师还把你当领导,你当你是唐僧吗?”
    云馨对程冬琦的话不以为然:“咱们做什么事不得想想后果呀?万一她真过敏了,咱们再救治不及时,她死在我们手里,那可怎么办?”
    大师听了这话,也不禁点头:“公主不愧是公主,凡事想得面面俱到,佩服佩服。”
    “佩服个屁佩服?!”程冬琦一着急,连脏话都冒出来了:“就你们爱丽丝的,动不动就爱乱发慈悲,一个个脑子都像锈掉了似的,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看三岁小孩都比你们智商高!”
    说话间,程冬琦从包里拿出个香水瓶,不由分说就对毕越喷了两下:“整个催眠术也得磨磨唧唧的,还催眠术过敏,我打小到现在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我就给她用催眠术了,怎么着吧?!她要是过敏死了找我,跟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云馨和大师刚要去拦着程冬琦,可程冬琦手快,催眠药水已经喷得毕越满头满脸都是,再想拦也来不及了。
    云馨被程冬琦的举动气的直跺脚:“你做什么事怎么不多想想呀?干嘛这么冲动啊!这个人要是真死在这里,你让女王怎么解释?那不得成世界大新闻啦?”
    女王听了陶勇的翻译以后,忙对云馨说:“妹妹你别急,反正都这样了,咱们有难同当!”
    云馨倒是蛮感激的,不忘冲她点了点头。
    这边程冬琦已经坐在了目光发直的毕越对面,改用舒缓的语气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毕越已经被彻底催眠了,程冬琦给她用的催眠药水,正是上次云馨给战速捷用的那种。
    这种催眠药水药力强劲,贵比黄金,是爱丽丝专用的一种催眠剂,名叫沙棘催眠剂。
    至打上回云馨给战速捷用过以后,她就不吝赐教,把使用这种催眠剂的方法教给了程冬琦。
    所以现在,程冬琦已经对这种催眠术得心应手了。
    只是魔法师之间有规定,不可以随随便便对别人用催眠术,不然让别的魔法师知道了,就会群起而攻之,因而程冬琦至打会了这种催眠术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用在普通人身上。
    当然了,现在程冬琦这么做,一点都不算违规,不管怎么说,这个毕越都是个做恶多端的人,惩恶便是扬善,正应了魔法师的宗旨。
    很显然,毕越说她对催眠药水过敏,完全是胡说八道,从打被程冬琦喷上了药水以后,除了那双眼睛有点儿发直以外,身体上根本没什么变化。
    程冬琦刚问过那句话不久,毕越就像呓语似的说:“我的真名叫:茱莉娅娅古萨尔·盖耶。”
    云馨听了这么长一串的名字,觉得好笑,他们那地方干嘛起这么长的名字?乱七八糟的能记得住吗?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中东。”
    “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男的?”
    “不是我要把自己变成男的,是我必须得变成男的。”
    “为什么?”
    “我的父亲叫库德里亚什,是组织里的祭司,这个职位在组织里非常受人尊敬,仅次于大祭司。
    “这个职位是祖辈流传的,必须得是男人来担当。
    “我们的神非常憎恶女人,认为女人是一切恶的源泉。我们的神告诉我们,女人不能把自己的面貌完全展现在世人面前,女人只能是男人的玩物,除了生孩子干活侍候男人以外,女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男人,任男人驱使,让男人打骂泄愤。
    “所以祭司这么高贵的职位,当然不可能由女人来担当了,这么做就是对神的亵渎,是要被砍去四肢和头颅的……”
    程冬琦对这些话嗤之以鼻:“那是什么破神呐?女人怎么招惹他了?难道他就不是女人生的吗?难道他是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凭什么说女人是一切恶的源泉?我看那个神才是恶的源泉,最该砍去四肢和头颅!”
    云馨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像她这么说,在那里生活的女人,真的太悲惨了!难道世界上现在还有这么愚昧的地方吗?”
    大师可不敢再让这个话题延续下去了,整个房间里女多男少,就他和陶勇俩是男的,保镖也都出去了,别一会儿程冬琦和云馨再延续到女权话题上,拿他们俩男的撒气可就糟了。
    所以他连忙双手虚按,打断了两位女神的话,说道:“咱们有点儿跑题儿了啊,现在是审问呢还是搞批判大会呢?”
    程冬琦对大师无限敬仰,听了大师这么说,马上熄了怒火,又问那个本名叫茱莉娅娅古萨尔·盖耶的毕越:“既然女人当祭司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去当?”
    “没办法,我爸爸生不出儿子。”
    毕越说:“我爸爸整整娶了六个老婆,生了二十三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都是女儿。”
    “你爸娶了六个老婆?生了二十三个孩子?”程冬琦一脸瞠目结舌状:“我的天呐,你爸不嫌累呀,这都快赶上康熙乾隆了。”
    云馨也皱眉说:“你们那儿没有婚姻法吗?男人可以随便娶老婆?”
    毕越点头:“是,我们那儿的法律,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娶老婆,女人就是一种商品,完全是可以用来买卖的。”
    这话差点儿没把程冬琦和云馨的鼻子气歪,他们那儿定的什么破法律呀?简直也太过分了吧?
    “后来我的父亲没办法,只能冒天下之大韪,找一个长得像男人的女儿,去装扮男人,来继承他的祭司职位——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我在法国是头目,是祭司,可一旦被他们知道我是女人,我就会成为神的祭品,被砍去手臂和头颅,然后被放在祭坛上……”
    毕越的话刚说到这儿,突然有人在门口大声喝斥道:“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你要对女人这么狠毒?!”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正是洪洁,怒目圆睁冲过来,拿着手机向毕越质问,而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她妹妹被残害的照片。
    毕越不看手机,却是盯着洪洁的眼睛恶狠狠的说:“没错,我对女人狠毒了。因为我恨女人,因为女人是神厌恶的!因为女人不配称作人!
    “我现在已经不是女人了,我是神的忠实奴仆,我要去按照神的旨意办事,我要把那些可恶的女人都变成男人的玩物!让她们永远也不能抬头,永远不能做人!永远去做奴隶!”
    云馨、程冬琦、洪洁、大师、陶勇,但凡能听得懂她说话的人,全都听得毛骨悚然,全身上下一个劲儿的发冷。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人怎么会愚昧到这种程度?怎么能让她的那个狗屁神迷惑到这种地步?
    本来是受尽残害的女人,反倒去当那个神的帮凶,去残害自己的同类?这种人是该说她愚昧,还是该说她恶毒?
    程冬琦最先从惊愕中反醒过来,长叹一声说:“既然她这么忠于她的神,那我们就让她去给她的神当祭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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