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蒂?那是什么东西?”程冬琦问。
    阿什米塔不答程冬琦的问题,却反问她:“你学过我们印度历史吧?”
    “这又跟印度历史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阿什米塔说:“你知道我古代印度的等级制度吧?
    “第一个等级叫婆罗门,这些主要是僧侣贵族,拥有解释宗教经典和祭神的特权。
    “第二个等级叫刹帝利,是军事贵族和行政贵族,他们拥有征收各种赋税的特权。
    “第三个等级叫吠舍,是雅利安人自由平民阶层,他们从事农、牧、渔、猎等,没有特权,必须以布施和纳税的形式来供养前两个等级。
    “第四等级名叫首陀罗,绝大多数是被征服的土著居民,属于非雅利安人,他们从事农、牧、渔、猎等业以及当时被认为低贱的职业。”
    程冬琦连忙摆手:“行了行了,我又不研究你们古印度史,麻烦你还是捞干的说吧。”
    阿什米塔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我还真没有干的,全都是稀的。”
    程冬琦被她气得不行:“求你快说成吗?都要把人急死了!”
    “婆罗门是祭司贵族,它主要掌握神权,占卜祸福,垄断文化和报道农时季节,在社会中的地位是最高的。
    ”为了维护种姓制度,婆罗门僧侣宣扬,把人分为四个种姓完全是神的意志,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婆罗门由于能让神和人沟通,所以成了最崇高的种姓。
    “婆罗门可以不用上税,因为婆罗门自己说,他们已经以自己的虔诚行为偿清了这种债务。不仅如此,婆罗门还不得被处以死刑或任何类型的肉刑,因为婆罗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反过来,向婆罗门赠送礼物的人则得到保证,将在今生和来世获得一定的报答。当然最受欢迎的礼物是土地,它可以‘解除赠送者的一切罪孽’。因此婆罗门占有大量地产,甚至能占有整座的村庄。”
    程冬琦摇头说:“你还是别讲了成吗?这些东西在我们国内初中时就学过了。什么婆罗门不婆罗门的,照我看就是一群超恶心的神汉!他们装神弄鬼,蛊惑人心,欺压百姓,简直是无恶不做!我猜他们现在肯定都下阿鼻地狱了,而且永世不得超生!你还跟我说这些,这说明你们古代印度人全都是大傻帽了,竟然傻到被这种人统治!”
    阿什米塔被最后那句话给刺激到了:“程冬琦,没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啊,我们古代印度人傻帽,那你们古代华人就不傻了?”
    程冬琦真不想跟她废话:“那原始人还不会用火呢,不更傻帽了?拜托你啦,咱们别再谈历史了成吗?再扯就扯到天边去了。”
    接着她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求求你啦阿什米塔,求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阿什米塔看她着急的样子,又继续摇头晃脑的道:“说起来,谁也不是傻瓜,那时候被压迫的印度百姓也有觉醒的,他们也开始怀疑婆罗门是否真能通神了,渐渐的,婆罗门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而那些婆罗门为了维护自己的特权和地位,几乎是想尽了办法,让人们去相信他们能够带来神的旨意。
    “我说的这个热蒂,就是婆罗门发明的。
    “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毒药,也可以说是一种麻醉药,能够长时间让人肢体麻木,没有一点感觉,而且嘴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唯独大脑是清醒的。
    “婆罗门把这种东西随机放在神赐的斋饭里,给那些百姓们吃。等百姓们中毒以后,又骗他们说,是神在惩罚他们。婆罗门先弄得人心惶惶,然后再做法事跟神交流,说只要是中毒的人给他们钱和土地,神就会饶恕他们。
    “婆罗门们先是给中毒的人喝‘圣水’,让他们恢复正常,因为那些人中毒时大脑是清醒的,也听到了‘神的旨意’,马上回家拿钱拿地契给‘神’送过来。婆罗门就又用这种方法,聚敛了很多钱财。
    “可后来这种低智商的游戏还是被人给发现了,婆罗门也不敢再随便使用了,慢慢的,这种毒药也就流传到了民间。”
    程冬琦急不可待的问:“你怎么知道云馨是中了这种毒,而不是身体机能出现问题呢?”
    阿什米塔说:“当然知道了,你看她的症状跟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你看看她的眉心,那个豆粒大小的点——只要是中了热蒂,都会出现这个标致。”
    程冬琦太意外了,兴奋的拽着阿什米塔问:“这么说,你能治好她了?”
    阿什米塔摇头:“我还真治不好她,但我的大师能。”
    程冬琦立刻站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大师,他在哪?我马上去找他。”
    “你着什么急?你去找他,你把你妹妹丢在这儿不管啦?”
    阿什米塔白了程冬琦一眼,说:“我已经让大师来了,他正在路上,我已经告诉了他地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这儿了。”
    程冬琦还以为要到印度去找阿什米塔所谓的大师呢,听了这话,她长舒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没想到大师也在巴黎。”
    阿什米塔睁大了眼睛反问:“谁说大师在巴黎了?”
    程冬琦被阿什米塔弄糊涂了:“那他在哪儿?”
    “他在飞机上!”
    “在飞机上?”
    “对呀,昨天晚上我看见云馨眉心那个痣,我就给大师打电话,大师一听说这件事,昨天就坐飞机来了。”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程冬琦瞪圆了眼睛问:“云馨是不是中毒还没确定呢,你就让大师过来?万一弄错了,让人家那么远的路程白跑一趟,你能安心呐?”
    阿什米塔忙摇头说:“这可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听说了这件事,就立刻飞过来了。”
    程冬琦越听越觉得离谱:“这也够奇葩的呀,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连夜从印度飞法国……我说,你那个大师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程冬琦,你这不是明摆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你想什么呢?我可告诉你,你再这么想我的大师,我可跟你绝交!”
    程冬琦见阿什米塔气哼哼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太伤人了,人家上赶着过来帮忙,她还那么猜测人家,是不怎么地儿。
    “行了行了,瞅你气那样儿啵儿,我不过就说了一句玩笑话,压根就没别的意思,你用得着那么生气吗?”
    见阿什米塔不再噘嘴了,程冬琦又忍不住问:“阿什米塔,你跟我说说,你的大师是谁呀?我总是听你叫他大师,怎么就没听见你叫他的真名实姓呢?”
    “大师的名字也是随便叫的吗?”阿什米塔冲程冬琦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看着窗口,一脸神往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叫什么名字,从爷爷那一辈开始,所有人就都管他叫大师,连他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听阿什米塔说得神神道道的,程冬琦越发觉得不靠谱,又旁敲侧击的问:“那……在你看来,大师是个什么样人?”
    “大师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大师是一个真正慈悲为怀的神!”
    程冬琦不禁笑了:“你刚才还跟我谈婆罗门呢,现在怎么又变得迷信了?”
    “这跟迷信无关。”阿什米塔说:“真正的神和人没什么区别,他们或许社会地位很低,或许也没有金钱。但他们不会装神弄鬼。就像那个泰国老僧,动不动把自己放在大蒸锅里蒸,最终活该被蒸死了。
    “要不就像什么主什么祖之类的,非要去主宰人的福祸,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各种派别,到头来总是那些给他们大把金钱的人,被他们指定为上等人。
    “真正的神不会在乎自己的得失,不需要别人对他顶礼膜拜,也不会去用自己的神力去搜刮金钱,更不会去欺压百姓。
    “他们能做的就是无私无欲的帮助别人,去维护人间的正义。
    “像我们的甘地,还有你们国家的雷锋,就是这样的神!
    “大师说:‘善待他人,可以让自己走得更远;善待自己,可以让生命活得滋润。无论是善待谁,其实都是温暖在流转,都是爱在延宕,最终,施及别人,惠泽自身。’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神!”
    程冬琦用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头,苦笑着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给我上思想品德课呀?”
    “恭喜你猜对了,我就是给你上思想品德课!”阿什米塔咯咯坏笑道:“谁让你思想品德这么坏了!”
    “诶,你说谁思想品德坏了?”程冬琦对阿什米塔使劲儿皱眉:“告诉你,本小姐思想品德大大的好,好得不要不要的!倒是你,最该教育,动不动就想当人师傅,准备欺压百姓!”
    “程冬琦,你忘了,我还把大师传给我的瑜伽都教给你了,你不叫我师傅你叫我什么呀?”
    程冬琦听阿什米塔这么说,看了一眼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云馨,脑袋里突然有一个闪念,就正色问阿什米塔:“你那个大师除了会瑜伽,还会什么?”
    阿什米塔见程冬琦这么严肃,也不好再闹笑话了,认真的想了想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他只教过我瑜伽,除了这个,別的什么也没教,我哪知道他还会什么?”
    “……那,他会不会什么预感,就是说预言会算命。”程冬琦有那么点迫不及待了。
    “会……会点吧。”阿什米塔见程冬琦那急火火的样子,还真搞不懂她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程冬琦猜,弄不好那个大师跟特蕾沙一样,都是爱丽丝魔法班的传承人,之前也早就预感到了他们的同类在这里,所以大师听了阿什米塔的讲述,才会立刻坐飞机赶过来。
    不然的话,那个大师上学时思想品德学得再好,也不可能听说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中毒了,一刻不停马上就从印度赶到巴黎吧?
    这件事,情理上说不通吗。
    而且阿什米塔所描述的大师,其所做所为跟爱丽丝的宗旨一模一样,就是仁慈兼爱。
    肯定是这么回事——程冬琦想——那个大师肯定也是爱丽丝的。
    可程冬琦并不想惊世骇俗,听阿什米塔这么问,只是随口道:“没什么。”
    突然门又被敲响了,阿什米塔兴奋的起身说:“是大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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