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咋办?小刀让鬼子发现了!”猴子低呼。
    “汽车!咱们也跑不了了!”丁保盛说道。
    “准备拼命吧!”汤小饼咬了咬牙。
    “听我命令,快往前冲,进那个泥塘子!”忽然赵一荻说道。
    其他人听赵一荻这么说一说都是一愣,可是赵一荻却已经冲出去了。
    “绝地求生,上!”倒是丁保盛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跟着也冲出去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那五个人也跟着就冲了出去。
    他们中间有领会赵一荻意图的,有并没有领会的,但是这时候真的就是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时候。
    赵一荻和周让那都是抗日游击队的,那叫同志。
    周让的那六名小弟那是打小就跟着她在一起在街头一起打架的。
    至于何玉英,她自然是明白,自己能有什么本事,要死那也要跟大家死在一起,总是要强过被日本人抓走被祸害的。
    此时,他们七个人从那树林里跑出来距离那泥塘却是比周让还近呢。
    于是,就在周让还没跑过来时他们就已经如同周让白天时那样全都趴在了那泥潭里然后还打了滚!
    而这时,周让的跑步声就已经近了,而就在那日军的大院里已有雪白的车灯打亮,一辆日军的卡车已是往那铁大门出开来了。
    “周让!快来!”耳听着周让那奔跑的脚步声,众人齐齐低呼道。
    嗯?叫我呢,周让刹住了脚步,尽管由于奔跑的惯性她又往前跑了几步。
    然后周让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呀!好主意啊,和自己白天一样棒!
    鬼子会奔树林追的,他们可不会想到人已经藏到灶泥塘里来了。
    周让心里暗叹着,随即她一扭身便奔那个泥潭来了。
    她跑得呼吃气喘的嘴里却在低声说着“都让让啊,别趴你们身上!”
    然后那泥潭里便发出了一声不大的“刮唧”声,在今天她便第二次趴到了泥潭里。
    早知道今天下午不洗脸好了,周让想。
    周让刚刚在那泥潭里打了一个滚,日军的卡车的车灯就照到了她刚才奔跑的位置。
    只是那车灯也好探照灯也罢虽然光线很强,但那可都是定向光源,在那光柱之外基本上那也看不到什么了。
    于是那辆卡车的两道灯光也只是在有一个拐弯之时远远的从泥潭的上方扫过。
    只是此时周让他们眼见那灯光扫过来时那都把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脸都按在了淤泥之中了,车上的日军终究没能发现什么。
    于是那辆卡车便在他们身前三十多米的地方驶过,然后“嘎吱”一声不停在了那树林的前面。
    在泥塘之中憋着气的周让他们已是把脸从那淤泥里抬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听到日军士兵跳下卡车的“扑通”声。
    他们藏身的这处泥潭距离最近的树木也只有十多米罢了,距离那日军停车的地方还不到五十米呢。
    所以他们看得很清楚,在那车灯的照亮之下,是那又矮又壮的日军端着三八大盖向树林里前进的身影。
    周让扭头看了眼日军基地的方向,见并没有日军的卡车跟着开出来,她这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日军也只是发现了自己,所以也只是派出来了一车的士兵,并没有全员出动。
    “咱们往东面撤吧,那里有我们南满的游击队。”恰巧趴在周让身边的赵一荻说道。
    周让刚应了声“好”,随即却突然用压抑的却有些兴奋的声音说道“赵姐,你说咱们把鬼子这辆车抢了咋样?”
    “啊?”赵一荻一听周让这么说差点脱口而出你疯了吗?
    她都怀疑是不是刚刚把脸扎到泥塘里时耳朵也进稀泥了,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雷鸣小队的人胆子都这么大吗?都这么疯狂吗?难怪他们能打出来这么大的名声!
    “我刚才看了,驾驶室里下来了一个鬼子,那里面应当只剩下一个司机了。
    树林子大,鬼子一半会搜不到头,咱们把那个司机摸掉。
    然后咱们开车拐鬼子的院里去,把鬼子的那几辆车给他们炸了咱们再开车跑。
    这样鬼子想追咱们也追不上!”周让的战斗方案那真的就是在瞬间就形成了。
    “呃——”赵一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正在权衡利弊的时候,周让却是又说话了。
    “你们都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她问其他人。
    “听到了。”黑暗之中传来了她的小弟们齐刷刷的低声的同样带着不可压抑的兴奋的声音。
    她的这些小弟可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和日本鬼子打过呢!
    “丁保盛去吸引鬼子司机,汤小饼把你的刀给我,我和丁保盛干掉司机。
    丁保盛开车,我上驾驶室,其他人上车厢。
    开到岗楼子那儿有枪的人负责打掉岗哨和灯,其余人负责把院子里鬼子的汽车用手雷炸了。
    然后,咱们就去找南满游击队!
    都听明白了吗?”周让再次问道。
    “听明白了。”那声音回答的就是一个整齐,这回连赵一荻都说话了。
    她不同意又能如何?这时候战斗的指挥员只能有一个,绝不可以听到第二个声音!
    “行动开始,上!”周让说道。
    于是她便从那泥塘中向外爬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犹豫的?
    于是,八个黑呼乎的如同大泥鳅样的身子便从那泥塘中爬了出来站了起来便向那辆仍在亮着车灯的日军卡车掩去。
    卡车驾驶室里那名日军司机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当把车头往旁边再甩一下,他的同伴可是进树林子了。
    他开车天天经过这片树林当然知道这片树林子很大,在这树林子里搜一个人那可太费劲了。
    他想尽可能的用车灯为同伴提供方便。
    只是他正想起车打方向盘时就听自己的车门已是被打开了!
    一声“哭内七挖”让他一愣,可是已经站在脚踏板上的丁保盛的一只手已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副驾那侧的车门也已被打开了。
    日军士兵大惊正挣扎时,周让手中的一把匕首已是扎进了他的胸膛!
    杀敌那是一门技巧,论力气周让肯定比不上男兵,可是她下手就是那么的准。
    第一刀那名日军士兵便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
    而周让又一记抹喉之后那名日军士兵便已经被丁保盛拽下了车。
    “把他的帽子你扣上!”周让忽然又想起了一招来。
    周让很有急智,但因为着急,把命令都说成倒装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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