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现场,老鸨将屋子锁上了。但房间内却没有什么血腥味,苏慕一看,原来是窗还开着。老鸨却十分不解:“怎么会开窗?”“为何不该开窗?”苏慕听见了老鸨的嘟囔。老鸨在莺莺刚死时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但死了这么多人,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干脆乖乖配合,早点破案,画眉坊才能重新开业,于是道:“这窗正对着梳妆台,偏偏窗外是个死巷,没有什么景致,而且常常有过路人在这放水,一股尿骚味。”苏慕走过去,确实有些味儿。“这窗外面的人能开吗?”苏慕问道。“不能。”是什么才会让死者打开这扇窗?苏慕将头探出窗外,窗外摆着柴垛,有一层楼高,旁边是一栋两层楼的民居,看着高度,并不是很难爬上来。“你说莺莺喜欢过一个书生?”苏慕看着窗棂上的半个脚印问道。老鸨呸了一声道:“那书生是街头卖猪肉家的长子,从小跟着他爹卖猪肉。莺莺眼神不好,看上了他,听他说想要读书,他爹不让,便拿了全身家当送给他。他也确实有点本事,他弟从小读书,一直过不了乡试,反倒是他一次就过了。前几年说要上京赶考,让莺莺把家底掏个干净。我呸,他爹虽然看重次子,但他都比他弟早过了乡试,他那个卖猪肉的爹肯定愿意给钱啊,还要找莺莺!”老鸨年轻时也信过这些情情爱爱,最后还是孑然一身,虽然视坊里的女子为摇钱树,但很多时候,还是会感到同病相怜。“那他后来回来了吗?”卖过猪肉,与第一个死者关系亲密,苏慕忍不住怀疑他。“听说考上了贡生,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连爹都不认了。”老鸨道。吏部尚书,苏慕倒听过一些八卦,听说他得罪了人,导致女儿被人掳了去,他卖了好多人情终于找到了女儿,结果女儿还喜欢上了贼人,求父亲成全。这几乎成为了京城的一个笑话,也难怪一个贡生就能娶到吏部尚书的女儿。苏慕坐到凳子上,梳妆台上放着的人皮已经被取走,留下干涸的近圆形血迹,黄铜镜模糊的映出苏慕的身影,没有盖上盖子的脂粉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化妆化一半的女人一般不愿被人看见,而死者却似乎没有这个顾虑,或者说出现了什么令她迫不及待想见的人。“那刘梓晨呢?”苏慕问道。“对他我并不了解,只知他是郡王之子,好色重欲。”老鸨思索了片刻才道。桑心慢悠悠地上前:“那日纠缠你的便是他,依我的眼光来看,他心中有几分谋略,并非真正的纨绔子弟。”苏慕侧着头看着桑心,越发觉得桑心像她的子虞姐姐。桑心不看她。“刘梓晨对于死者的拒绝有表现出什么吗?”苏慕问道,眼睛却瞅着桑心不放。老鸨瞪了眼桑心,油腻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画眉坊做生意向来你情我愿,刘少爷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最后莺莺都会被送到他床上。”桑心低眉敛首,仿佛没有察觉到老鸨的暴怒。老鸨很想对桑心耍点手段,但无奈苏慕在场,只能骂了声:“小贱蹄子!”桑心置若罔闻。苏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如何抓住这凶手还有待考量。“桑心姑娘可愿跟在下去一趟衙门,在下还有点事要问问。”问的是桑心,苏慕看得确是老鸨。“是。”桑心柔柔婉婉地应了。老鸨无可奈何,摸着心口,看着桑心跟着苏慕远去。真是气死人了!回到衙门,苏慕让周烨回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却带着桑心回了房。“公子,这大白天的传出去不大好吧。”桑心状似为难。苏慕看着她许久,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抱住了桑心的身子,喊了声:“子虞姐姐!”桑心却道:“我叫桑心。”如今的她已经配不上叶子虞的名字了。“你是,你是!”苏慕埋在桑心胸前,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子虞姐姐,苏家也没了,没了!”苏慕哭得喘不上气,在王龁面前,她不敢哭,但见了情同姐妹,命运相似的桑心,她实在难以自持。桑心手中没有人脉,平日里也不喜外出,竟不知苏家也倒了。桑心轻轻地拍着苏慕的背,不知如何宽慰,她深知那种痛不是他人可以分担的,只能自己扛,扛不住也只能死扛。包浮生来敲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哭红了眼的苏兄,胸前一片湿润的桑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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