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笠悠闲地躺坐在墨大夫以前经常坐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记载长春功口诀的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异常的投入。按照原著,这本书以前经常被墨大夫拿在手中百看不厌,却是由于墨大夫对自己无法修炼出法力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不死心地试图揣摩长春功的口诀!
    此卷秘籍记录的长存功虽只是普通的功法,但亦足以让从没接触过修仙的韩笠心中兴奋了许久。飞天遁地,移山倒海,乘风御剑,呼风唤雨,不灭不朽,长生不老,想想都会让他激动不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韩笠就开始打坐吐纳,尝试修炼长春功,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不懈努力,炼化海量催熟的高年份药草,战胜无数次失败挫折,三个月后,他终于有了一丝气感,顺利进入长春功一层。接下来的三个月,他更是以每个月进步一层的速度成长着,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修仙天才,于是修炼更加刻苦拼命。想想也是,长生不老、主宰命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怎能不去拼命呢?
    修炼闲暇之余,他也会拿起墨大夫的医书,仔细钻研参悟,毕竟艺多不压身,而且他对于医术,打心里感兴趣。
    此时阳光暖洋洋地从敞开的天窗上,撒在他的身上,让正在看书的他很是舒服。默默将第五层的功法记在心中,韩笠精神不觉欢欣鼓舞。随着连续不断地服用催熟灵药和坚持不懈的打坐吐纳,他清晰地感觉到,长春功有了突破的迹象。
    此时离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在那天后,韩笠亲手模仿了墨大夫的笔迹,写了一封要重回故里、回乡探亲的假书信,假借墨大夫的名义交给了门中的巡查长老。
    在信中他用墨大夫的口气,声称“韩立”继承了墨大夫全部的医术,而墨大夫本人则因回乡路途遥远,实在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因此可以让“韩立”暂时履行其大夫的职责。
    鉴于墨大夫以前就因收集药材,而常年累月的不回山上,故而那些管事的长老,明显没有丝毫的怀疑。但他们对信中所说的,“韩立”已继承了墨大夫所有医术的事,还是持保留的态度,有些半信半疑。
    故此,他们一开始并未让韩笠马上接手墨大夫的职责,而是先让他替低级弟子们看病治伤,打算测试一下其真实水平。
    韩笠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本来就抱着给谁看病都无所谓的态度,之所以由此提议,只不过是看上了神手谷的偏僻安静和谷内那片不小的药园。一旦占据神手谷,他就可在谷内明目张胆的使用神秘小瓶子,用于大量催生珍稀药材,而不必担心秘密泄露。
    因此韩笠在为众弟子看病时格外的卖力,甚至不惜把每日催生出来的大量名贵药材都偷偷的使了出来。于是,在他不断进步的医术和大量珍稀药物作用之下,他做到了对所有就医者几乎都药到病除的人间奇迹。
    这样一来,他妙手回春的神医之名如同晴天里响了一声巨雷一样,迅轰动了整门派。整座山的人都知道本门又出了一位医术堪称神奇莫测的年轻神医,无论是外伤内伤还是疑难杂症,最多三日他就让你完全康复。
    就这样,当韩笠又一次让身负重伤的弟子在短短数日内变得活蹦乱跳后,仅隔一日,就被门中高层请了过去。这次与他见面的,正是与“韩立”曾有过一面之缘、在炼骨崖上见到过的马副门主。
    这位马大门主,显然早已把“韩立”这名当初毫不起眼的记名弟子忘得一干二净,一见他就明确表示,愿意让韩笠接手墨大夫的工作,并可享受墨大夫原本的一切待遇,他每月的实际俸禄是按照供奉的标准来发放,而且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当面提出,他们一定会酌情处理。
    鉴于对方如此好说话,再加上开出供奉的俸禄正好可以让他寄给“韩立”的家里,于是韩笠顺水推舟,当场要求神手谷由他单独占有,并且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他在谷内研究医术。
    对于这样一个根本算不上条件的条件,马门主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同时为了拉拢住他,竟主动提出要给他派来一名年轻貌美的侍女过来,来侍候他的日常起居。
    韩笠一时被这意外的筹码,给撩拨的砰然心动,差点就要默认应承下来。天可怜见,他活了二十多年,可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处男呢。虽说谈过女朋友,但可从没进过三垒。但冷静一想,这样可能会泄露自身的许多秘密,于是他只能有些心痛的拒绝了。
    韩笠的这番举动,倒让那位马门主颇为钦佩,认为他年轻有为、不沉迷女色,甚至还说出“要是自己有女儿的话,一定嫁给他”之类的话语。
    这些话让韩笠听了心中苦笑,他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不好女色,只是现在不能由于女色,阻碍了修炼罢了。
    就这样,整个神手谷都成了他的地盘,同门一般不得随意闯入。
    为此,他还特意在谷口处安放了一口大钟,让想见韩笠者敲钟通报。这个古怪规定,连一些中高层人员都不能避免。
    一开始,这个规定惹得许多高层大为不满,认为他有些自视太高,不知天高地厚,架子大的出奇。但是当他将一个身负重伤、生命垂危、眼看活不成的护法,看似轻易地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并彻底治愈以后,所有的叫嚷声就都停止了。毕竟他们都清楚,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得罪一位有可能挽救自己数次性命的神医,实在很不值得。至于这种鸣钟才得以见面的举动,也自然被他们认为是神医应有的怪癖,正合“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行”。这个规定,连几位门主都默认了,每次他们想求医时,也会派手下客客气气地敲响大钟,恭恭敬敬地将其请过去。
    就这样,“韩立”或者说是现在的韩笠,渐渐成为一个七玄门的异类。虽无任何高层职务,也没有掌握任何权力,但就连几位门主见了他,都会尊称一声韩大夫。
    当然,这其中绝不包括我们的厉飞雨,这位韩立的厉大师兄。在其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他冷酷造型的厉飞雨,一见到韩笠这位“冒牌韩立”,就立刻换成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直呼他的名字,没事时各种挖苦嘲讽,并没有因为韩笠身份的改变变得疏远恭敬起来。
    这倒让韩笠有些欣慰,毕竟他不但对于韩立很是欣赏,而且觉得厉飞雨很像读书时的一个好哥们。初次见厉飞雨时,韩笠还是有些担心被他发现异常。虽然他的相貌本来就类似韩立五六分,再加上易容术略有小成,而且熟悉厉飞雨的性格。未曾想,他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估计是韩笠的易容化妆术小有所成,厉飞雨并没发觉到易容后的韩笠和原本的韩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想起厉飞雨的嬉笑神情,韩笠就随即想到另外一张苦瓜脸,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这还是前不久,他意外见到舞岩,这位当年和韩立一起坐车进山、如今七绝堂的核心弟子,患了一种不重不轻、但久难治愈的怪病,被折磨只能托马大门主的面子他这里求治。
    这舞岩的记性倒是不错,见到声名赫赫的“韩大夫”时,一眼就认出来。韩笠见其尴尬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好笑,但为了不砸了自己的招牌,特意加大了药材的剂量,让这舞岩在短短两日内就药到病除。至于对方在痊愈过程中因药性过大,多痛苦了一些,可以算作是韩笠对他当年恶劣对待韩立这位同乡的一点小惩戒。
    渐渐地,韩笠慢慢完全取代了墨大夫在门中的地位,甚至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他也以韩立这个身份在七玄门中完全立足下来。
    现在的他,每天除了打坐吐纳,练习罗烟步法以及研究医术,都会按时将神秘小瓶取出,放置谷内某个空旷之处,让它吸收月光酝酿出神奇的绿液,并用绿液来催生出年份长久的珍稀草药,接着再配制各种成药。其中少部分被用于上门求医者;剩下的则被他自己服用,当糖豆一般吃下,用作培元练气,推动长春功的修炼。
    韩笠轻挪了一下身子,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他现在坐的还是墨大夫的太师椅,但并不在墨大夫的屋子,也不在韩立的屋子,而是韩笠自己找的一个空旷屋子。当然,他也没客气,将一切自己认为用得上的物品从墨大夫以及韩立的屋内,搬到了自己的房内。虽是墨大夫原来的住处,比韩笠现在住的要大得多,但韩笠总觉得住在那里,有点怪怪的。还是自己找个空房间清理一下,稍微布置一番,才住得比较舒心。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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