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至高无上的皇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高枕无忧。
    东察族有圣物“非衣”的消息传入九州后,便埋下了东察族走向悲剧的隐患。
    各国不约而同派了军队前往东察族的领地,想要一举攻破,拿到“非衣”。
    然而,东察族被一望无际的沼泽保护着,大批大批的队伍有去无回。
    这种无意义的进攻持续了数十年。
    各国兵力大部分都集结在九州东部,每个国家占据一方土地,研究着如何能进入东察族腹地。渐渐地,九州各国兵力距离东察族的大本营越来越近。
    东察族不堪其扰,忧患日甚。
    当时的族长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做了一个大胆且有重大意义的决定。
    为了防着有朝一日敌人突破沼泽防线杀进东察族人领地,他部署了三件事。
    他把“非衣”分成若干份,分别交由五位长老保存。而各位长老要把“非衣”碎片交给未来的天命者。
    至于谁是天命者,将由圣女测算出来。
    这样就保证了,即便有一天敌人杀进来,东察族的圣物也不会落入敌手。
    同时,又悄悄地把族里最有潜力的年青人送出领地,让他们融进九州大陆各国扎根生存下来。保证东察族人的后代在九州大陆繁衍生息,生生不绝。
    第三件事,族长选出一批愿意赴死的中老年族人,在他们体内放入了能够驱使人意志的蛊虫。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这批本来并不精悍的族人,突然变得体魄强健,刀枪不入。这批蛊虫人组成了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
    又过了十年,高兮国有个能人想出破解沼泽之法。
    他给每个士兵做了一双超级大的木板鞋,穿在脚上后虽然走路不方便,但却可以在沼泽上正常行走。不至于被沼泽吞没。
    为了能让更多的军队前行,他还让士兵一寸一寸的搭木板桥,铺在沼泽地上。
    虽然这个办法的行军速度很慢,但一年后,他们的大军就是这样进入了东察族领地。
    其他国家看到这个法子有用,也有样学样,搭桥建路,一步步逼近东察族的大本营。
    东察族人早有准备,派出千人蛊虫人大军与外敌抗衡。
    一时之间,凡是被蛊虫人伤到的士兵,全都皮肤溃烂,神经失常,最后纷纷跳进了东察族的冥江里,淹死了。
    当时九州各国君主生怕自己国家派出的军队力量薄弱,争抢不过其他国家,源源不断的在民间征兵把无辜的人送到东察送死。
    在当时,九州百姓提到东察的蛊虫人个个闻风丧胆。
    这场疯狂的“非衣”之争最后的结果是十败俱伤,九州大陆休养生息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以前的繁盛。
    在这儿期间,那些兵力损失严重的国家被其他国家吞并,渐渐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
    而东察族从此也消失在九州大陆东面,其族人散落九州大陆各地。
    传说,凡是各国有皇室血案发生时,都有东察族人的身影出现过。
    有人说,这是东察后人在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后来,有史书评说那段疯狂的历史:一卷“非衣”九州变,蛊虫大军毁天地。
    左岩溪说到此处,重重叹了口气。
    他喝光杯子里的凉茶,幽幽说道:“蛊虫大军的力量不容小觑,一个小小的东察族,只一支千人蛊虫军便能与九州大陆的百万大军抗衡,真乃神力呀。”
    冉少棠听得唏嘘,此时又听左岩溪这般感叹,她突然警惕起来,渐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而左岩溪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
    “要我说,那卷”非衣“根本没有变成五份碎片。”
    凌菲听得入神,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左岩溪瞄了一眼丰让,故作高深地说道:“要我说,非衣就是蛊虫人的制作方法。为何说得‘非衣’者得天下?不就是谁掌握了蛊虫人的制作方法,谁就拥有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一支铁血军队。有了这样一支军队自然就有能力夺得天下。”
    众人一时无语,全都静静地思考着他这番话。
    冉少棠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问他:“左掌门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是啊,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讲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吗?”
    丰让随着小徒孙怼了一句过去。
    左岩溪瞪眼不服:“怎么是故事?这是真事。真事。蛊虫人已经”说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改了口道,“蛊虫人与药人差不多。”
    “刚才冉公子不是问我如果仇无病把毒仙门的弟子纠集起来怎么办?要我说,不给仇无病这个机会,咱们把他这帮弟子全都练成药人,再试试能不能控制住他们的心智,让他们为咱们所用。到时候仇无病敢出现,咱们就让他的药人弟子对付他。岂不美哉?”
    他这一番话说完,其他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盛春秋疑惑地推推他的胳膊:“左兄,莫不是你已经有了制作药人的法子了?”
    左岩溪脸色微变,身体向后一倾:“哎,你可不要瞎说。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还会被仇无病欺负。要说当初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给各位送的请柬,大家处境都差不多,还请互相体谅。”
    说完,他又抱拳向冉少棠拱手:“感谢冉公子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若没有冉公子我和盛兄此刻说不定还给仇无病那混账东西当牛做马呢。”
    盛春秋听他把自己也扯了进去,不得不也抱拳向冉少棠行礼。
    冉少棠早就冷下脸来。
    她实在想不到左岩溪这人看着笑呵呵的,跟谁都一团和气,实则心里竟装着这么可怕的想法。
    把人当成试毒工具,炼成药人已经很残忍了。
    他还有给药人下蛊虫,让他们失去神智,变成杀人的工具,简直惨无人道。
    不管为了什么,她都不会这样做。也不允许别人这样做。
    “左掌门,毒仙门的弟子也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虽说跟错人,做错事,走错路,如果不知悔改,杀了便是。但要做成左掌门说的蛊虫人,却是万万不可。我冉少棠第一个反对。”
    “我也反对。坚持反对。”说这话的是凌菲。
    丰让立即附和。
    盛春秋虽说对这事有些兴趣,但看到重要人物都反对,他也立即表时了态度。
    左岩溪垂下眼睑呵呵笑了两声,再次抬眼时,脸上却是一片坦然:“在下刚才也不过是玩笑话。各位不必当真。至于毒仙门的弟子如何处置还是由盟主说了算。是不是丰盟主?”
    盛春秋见这人转舵转的如此之快,不得不佩服。
    刚才大家虽然有意推选丰让做杏林盟主,但并还未挑明。
    此时,左岩溪一声“丰盟主”,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不想落于人后,立即起身向丰让道贺。
    丰让目光微闪,看了眼坐在下首,面容沉静的徒孙,突然说道:“我已经老了,这位置坐不坐无所谓。杏林的以后还要看年轻人的。这个盟主之位还是由她不坐吧。不知大家有意见吗?”
    说完,他的手指向垂眸思考的冉少棠。
    凌菲首先高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没意见。冉少棠虽然年纪小,却比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有本事。黑水翠雀的解药就是她研制出来的,我们几人和毒仙门斗了半辈子都没斗过人家,这小家伙用了五年时间就做到了我们一直想做,却无法完成的事。她做盟主,实至名归。你们有意见吗?”
    左岩溪听完凌菲这番说词心中冷笑了两声。
    这明显是一唱一喝,与丰让配合表演呢。
    不过,丰让当盟主也好,还是冉少棠坐上这个位置,于他而言都一样。总归这个盟主之位都是药王宗的人来坐。
    要怪只怪他神农派没有出息的弟子,没有研究出克敌解药,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不过,屈居人下也只是缓兵之计。早晚有一天,这个杏林盟主的位置是他左岩溪的。
    思及至此,他站了起来,带头鼓起掌来。
    “冉公子少年英雄,年少有为,杏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属。”
    盛春秋自是站起来连声附和。
    冉少棠阴着脸狠狠瞪了丰让一眼。
    又让这个老头子给算计了。
    说好了让他做这个盟主之位,她负责在后面出谋划策。丰让答应的好好的,谁知到了重要关头竟然反手一刀,把她给卖了。
    真是不讲诚信。
    回头再找你算账。
    “我不同意。”冉少棠神色淡然,提出反对。
    丰让却摆手说道:“你说了不算。这是杏林几大门派的当家人共同选出来的。由不得你不同意。如果你不服,那大家再选一次,同意冉少棠当这个杏林盟主的,站到我边来。”
    不用猜,冉少棠输了。
    她在无法推脱的“众望所归”中勉勉强强坐上了盟主之位。
    一直守在门外的秦晓月与吴言看到冉少棠坐到了刚才在让坐的上首这位,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与兴奋。
    冉少棠这才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有苦难言。
    此时此刻,她很想问丰让一句:“说好的让我去嫁人生子呢?你给小爷安这么个累赘帽子,是不是就想把我拴在药王宗,给你当牛做马,好让你有时间带着情人游山玩水,花前月下?”
    可惜,满腔质问她一句也无法问出口。
    只得黑着脸,按先前安排好的继续进行下去。
    冉少棠早就想过,药王宗坐上这个领袖位置不难。但如果要服众,让其他门派心服口服,必须要有利惠手段。
    大家医术相当,差距无非是一剂克制毒仙门的解药。
    日子久了,当毒仙门已经不算是威胁时,药王宗得领袖地位难免动摇。
    冉少棠提前向丰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一直想把高兮的药石生意垄断到自己手中,做大做强。
    此时,就是个机会。
    杏林各派以行医为主,从来没在药石上打过主意。
    而行医开医馆,各种药石都要跟商人采购。质量参差不齐,价格也时高时低。全凭商人说了算。
    药石成本太大时,给病人开的药价格就会上涨,好多穷人吃不起药,望药兴叹。
    像药王宗这般,总会救济穷人,免费拿药给病人的情况,其他门派并不赞同。
    毕竟大家都有一大门派的人要养,每位医师都还要养一家子人。大家都不富裕。
    冉少棠的目标就是带领杏林各派走上致富之路,同时,为穷人免费治病,福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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