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盛典已经开始,那我敖奉也不再装模做样了!今日我熬奉代表我天狮派前来瑶池,是为了向清芩圣女要个说法!不知圣女是否愿意给我天狮派一个回应!”
    盛典不过伊始,就有坐在高台之上的宗门使者耐不住性子站起身走至高台中央,看着端庄婉约坐在最高处座椅上的木清芩,即使他眼中的是这九州天地号称最美丽的女子也于事无补,对于一些修士来说,宗门尊严要远远大于男女之情,更何况修士本就清心寡欲,一心修炼,这个天狮宗更是如此,一宗门的修炼狂魔,此番直来直去也算是独具风格了。
    “今日我敖奉正是为了我天狮宗那大弟子叶无修来讨个公道!”,顶着一头炸毛般的金发,身材极为高大健硕的敖奉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清芩,属于婴变境修士的气势不遗余力的释放出来,就像是本人宗门的名字一般,那生气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
    九州天地,本就宗门林立,再加上人心复杂,导致尘世间有着各色各样的人出没在长生路上,有些人喜欢游山玩水,有些便喜欢闹事嫌命长,看着台下要自己给个说法的敖奉,木清芩回想了一下是否有叶无修这个人的记忆后便站起身,用自己的双眸回视对方。
    清冷的声音渐渐响起。
    “天狮宗敖长老?你觉得我瑶池全是女子便可任由你如此欺辱?”,冰冷的双眸微眯,一步步走下高台,木清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口中那位大弟子叶无修本就不是品行端正之人,仗着稍强半分的修为就敢对我瑶池弟子出言不逊,更是在后动手动脚,我身为现任瑶池圣女,若是不为门下弟子出头,我如何向所有瑶池弟子交代?”
    “说法?如此顽劣之人,清芩觉得只给他断去双手已是饶恕!你天狮宗还想要什么说法?”
    字字诛心,句句摄神。
    “那你木清芩是瑶池圣女,修为极高,不也是仗着修为欺我宗内弟子!不如你和我敖奉一战!若你输了就要给我天狮宗磕头道歉!”
    大喝一声,敖奉的身上释放阵阵吼声,犹如狂狮怒吼雷霆震怒,这样的宗门长辈若放在其他宗门眼中或许是一位关心后辈的好长老,但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对天狮宗了解一二的人?既然是作为天狮宗的大弟子,叶无修自然也是众人所熟知的对象,当他们听到敖奉想要和木清芩战一场后便掩面轻笑,木清芩可是瑶池圣女,那一身渡劫境的修为可不是作假的,一个婴变对战渡劫,恐怕只是蚍蜉撼树罢了。
    “既然敖奉长老如此要求,那么清芩就”
    “欸!等等!”
    众人目光一转,只见九卿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拦在了木清芩和敖奉两人之间,长发飘飘之间露出一分慵懒的表情,深邃黝黑的瞳孔泛起阵阵并不明显的光芒,在看到在场之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九卿才继续说道:“你一个婴变境中期的修士怎么和一个渡劫境后期的修士打?你也不瞧瞧这里是瑶池,人家家里,你这样太自信了些,要不我来给你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如何?”
    看着突然出声拦在自己身前的年轻男子,敖奉的暴脾气那可是一个剧烈,直接就是纵身直冲,夹杂着电闪雷鸣的右手握掌成拳,当着九卿的面就是一招饱含怒气的直拳!
    “欸欸!你这个人咋就这么不识好歹呢”,看着敖奉那充斥着怒气的老脸,九卿笑眯眯的出手为掌,借助着随风而来的劲气犹如落叶般飘摇而退,却靠着在外人眼中绵绵无力的手掌轻松的接住了那一拳,要知道那是一位婴变境修士含怒一击,虽说是在他人宗门稍有收敛,但也不是能轻易接下的。
    云中行?
    高台之上,木清芩死死的看着随着劲风四处漂浮却始终无法被击中的九卿,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无论是那个男子给他的葫芦还是现在施展出来的熟悉的步法,都让她的内心化为了一汪清水,再看向那因风缭乱的黑发下显露的面容,就算是冷美人的她也稍稍面红羞涩,若谁能够让她露出如此小女子表情,那除了前任瑶池圣女,也就是她的师祖奶奶外,也只有那个生死未知的师兄木九卿了。
    偏偏那个自称九卿的男子和她的师兄是那么相像。
    而此时的高台的宽阔场地之中,九卿正笑嘻嘻的牵引着愤怒的敖奉,一边随风飘摇躲闪一边说道:“你看我也是婴变境修士,不如我们两个打一架,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说服清芩圣女向你天狮宗道歉如何?”
    “清芩圣女你觉得在下这个提议如何?”
    啊?啊!木清芩回过神来,原本稍带红晕的脸色瞬间回到了冰雪的原样,稍作思考后,木清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让在一旁轻笑的九卿笑声更加肆意,但谁都不曾注意到那笑容背后的黝黑眼眸中闪过一丝蔑视与冷漠。
    “既然清芩圣女同意了,那么就让我来好好会会你!”
    高声一喝,一股正好比敖奉强上那么半分的婴变境气势从九卿的身体内蓬勃而出,深邃如海的灵力犹如永不干涸的海洋一般在其身边浮动,原本笑嘻嘻的九卿脸色骤然一变,躲闪的身影在一处空地停下,用自己手中的雪白扇子遥指敖奉,尽显挑衅之意。
    “混蛋!竟敢如此挑衅我!”
    要不说在场之人都觉得天狮宗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呢,就算只是稍有眼力劲的人都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份不简单,和那瑶池圣女更是可能关系不错,不信?难道忘了先前那个老者和木清芩打成平手吗?难道忘了那个年轻人不过拿出一个内含小世界的酒葫芦就让木清芩收回惩戒之言了吗?
    所有人都在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在这次盛典之上将一些话摆在明面上说了,一个渡劫境不可怕,两个渡劫境尚可思索,三个呢?四个?他们不想冒险。
    就在众人思考这权势利弊时,九卿与敖奉的战斗却早早的到了尾声,这也怪不得众人不关心场中的战斗了,实在你先前两者的表现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一个婴变境修士在暴怒中对一个同境界修士出手的时候连人家的衣袖都碰不到,这种事难道还要拿出来仔细描写吗?
    “彭!”
    只听得一声闷响,放眼望去,只见到九卿拿着手中的扇子一拨,敖奉那来势汹汹的拳劲在一种诡异的力量下被吞噬消散,随后九卿便欺身上前,凭借着远超敖奉的身法速度接近敖奉身后,拿起扇子就朝后者的脑袋一拍,这一拍可是吓坏了在场众人,只见先前还威猛如虎的敖奉直接都被一股无形巨力压制,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嘴巴上更是沾满了芬芳的飞尘,想要站起身来却被一股接着一股的距离碾过镇压,根本无法直起腰来,更别说站起来了。
    “似乎是出手太重了?”,踱着步走到敖奉跟前,蹲下身看着那副遇到仇人似的脸倒是嗤笑出声,伸出手点着那头金毛说道:“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天狮宗固然勇猛无敌,但也不是你这种只懂得武力之人能挑起大梁的!”
    “江陵”
    “老奴在!”
    九卿慢悠悠的走回高台,一屁股坐在自己都位置上后对着已经将敖奉拿在手中的江陵说道:“把他给我扔回天狮宗,让天狮宗的人安分点,告诉他们千年之变将临,不是闹内讧的时候,若是不尊,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奴遵命!”,渡劫境修为毕露,江陵冷哼一声,环顾了一遍四周各怀鬼胎的各个宗门使者,随后纵身跃,随着虚空之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消失与云端。
    稍久。
    瑶池盛典照旧进行。
    “不知除了敖奉长老和天狮宗之外,还有哪家宗门想要与我讨教讨教?若是有正当理由,清芩自当赔罪,但若是无理取闹,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四目相顾心茫然。
    远来参加瑶池盛典的使者们面面相觑,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皆是稍作思考后对着坐在高台之上,宛如仙子般的木清芩作揖道:“清芩圣女说笑,我们只是来参加瑶池盛典,如今盛典之事也已探讨许多,时间不早,我们也就此离开了!”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是来捣乱的,天下宗门是一家,哪里有什么好讨教的!”
    “此次瑶池盛典依旧如同以往般盛美,我们宗门还有要事处理,就不久留了!”
    瑶池桃花谷。
    木清芩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在石碑前喝酒的九卿,她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连这处禁地都知道,还知道这块石碑的具体位置。
    “师兄,我知道是你,无论是酒葫芦上的那个字还是你云中行的步法都已经将你暴露!”
    木清芩想要自己问出所以然来,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师兄心中是否还有自己这个师妹。
    “芬芳万里百花盛开,幽谷静远美人初醒”
    摘下一朵桃花,九卿转过身体,黑发飘舞,眉眼含笑的俊美妖艳的脸庞嘴角微扬。
    “木清芩,你居然敢给我立石碑,胆子可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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