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左思右想坐立不安,便往蒋氏正房这边来,探听她的态度,丫鬟小翠进房禀报又出来:“夫人在亭山滑了一跤,正沐浴着,姨娘若是非要见,就得等会儿。”肖姨娘道我等。
    小翠也没带她去明间坐着吃茶等,一扭身进帘子不见了。
    肖姨娘独自冷冷清清立在廊前不晓过去多久,小翠才指挥婆子抬着水盆出来,见她还在也是一怔,进房又走出,说:“夫人请你进去呢!”
    蒋氏倚着软垫坐在榻上吃茶,见得她近前,不待开言,先就愤愤道:“你听听二爷那话可气死人。我安国府的嫡长子瓒哥儿,在他眼里只配养在姨娘名下,只配唤姨娘母亲,倒生生成了安国府的庶子。”
    肖氏听她一口一个姨娘刺耳的很,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是表姐让我来做妾的,否则嫁到旁人家好歹也是个正妻,也不用如今在这里被你百般轻贱!”
    蒋氏生气道:“你还怪我!初时嫁进来虽为妾室,我是怎样提点你的?二爷武将出身,禀性纯真耿直好拿捏,你但得小意温存施展柔媚,把他的心吊住,早日诞下子嗣,他又是极听我们话的,劝说几句,平国侯府夫人的名衔还不轻而易举。再瞧瞧你,不但未把他的心吊住,肚皮也忒不争气,这又怪谁呢?怪你自己!还好意思在我面前阴阳怪气!”她微顿,又道:“若不是替你着想,我做甚要把瓒哥儿过继到平国府,凭白遭二爷如此的羞辱呢!”
    肖姨娘没抢白的无言以对,瞬间泄了气,默有半刻才问:“可该如何是好呢?瓒哥儿这事还能成不成?”
    蒋氏回道:“那得看二爷的态度!反正过继到你名下,我是死都不肯,大爷明白人,定也是这意思。我累了,胸口闷的很,你早些回吧!天黑路滑勿要像我摔得腿疼!”让小翠送她出去。
    肖姨娘出了院门,因希望失落而心底空荡荡的,走在园中,杳无人影,她也没打灯笼,指着如霜月光照路,夜风一阵吹过,窸窸窣窣枝摇叶晃,满地树影摇曳,她来时忘记穿斗篷,如水寒意侵皮入骨,不由双手环抱急步走着,忽然隐隐传来声响,凝神细听,竟是女子的哭声,哼哼唧唧的好不悲凉。她唬了一大跳,随音望去,是从桂香院隔墙透出的,那是个空关的宅院,不曾有人宿里面。这般细量更是心惊胆颤,惶急之中,只恨自己腿软筋酥走不快。
    “是肖姨娘么?”有人问。
    她抬眼这才看见一小厮手里提着灯笼照路过来,身侧跟着道是谁,竟是常元敬。
    肖姨娘如见救星,两行清泪如断线珠子般顺脸颊弹落,常元敬有些吃惊,开口问:“怎地,难不成有谁欺负你?”
    她摇摇头,只道有鬼哭声,手指向桂香院。常元敬让小厮去看看,小厮领命去了,他安慰道:“你莫怕,我不是在这里么?”端详她映着月华青光的脸面,眼含秋露,颊腮梨花带雨,风吹得她身影摇摆,抖抖索索的,倒比平常更觉可怜娇媚,不由心念暗动,解下自己的大氅披上她的肩膀:“怎不多穿件斗篷,独自在园里徘徊?身骨要紧,你又这般赢弱!二弟这次委实过了,莫太伤情,我会替你想办法。”
    肖姨娘抬眼看他,身虽暖了,却无端的心慌乱,正要说什么,小厮打着灯笼过来,禀道:“不曾听见哭声呢!”
    常元敬命他送肖姨娘回房,自顾朝蒋氏的院子去了。
    夜阑人静,一缕炉烟增香,春帐狂乱,半帘明月窥人。
    “阿莺,快活么?”常燕熹手掌掐握着潘莺的腿根子,把她的背脊紧抵在架子床的扶柱之上,挺耸腹胯蛮力尽使,腰椎尾骨舒坦畅快腾然而升,愈发的快意恩仇起来,炽热目光紧盯着她一脸风情月意,粉面桃腮,汗珠滴淌过嘴儿,咝咝地痒,银牙咬住下唇,嗯嗯哼哼地,大红肚兜吊挂在颈子上,因着剧烈地摇动而愈发松散,娇润丰圆肆意露现。
    他前辈子就馋死这妇人的身子,只因她的冷淡抗拒,多少有些敛收,把她当朵花儿般疼宠,哪怕自己不得尽兴,谁让他欢喜她呢,欢喜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重活一世,他和她似乎都变了!他不欢喜她了,恨死她,她反倒变的挺黏他,欢爱起来不再拘谨,花招颇多,倒让他愈来愈把持不住。
    这不是一桩好事情,他沉沉地想,耳畔听着她如鹂娇唱,算罢,下次再和她算帐,这次先爽过。
    把她用力往上掂掂,他俯首吻她,抵着唇问:“说,快活么?”
    “快活,快活地想死了。”潘莺涂着朱红蔻丹的指尖儿掐进他粗厚的肉里。
    “别的野男人有我厉害么?”他话里皆是戾气,把沙场杀敌的那股子狠劲儿都使了出来。
    潘莺没有答话,她脑里昏昏乱乱,常燕熹这天杀的将军,整日里无事就习武练剑,带兵打仗,他又高大魁梧,身躯结实遒劲,强壮地跟块铁板似的,哪个野男人能有他这样的体魄,经了他这样的男人,哪还会有旁的想法。
    “哪有什么野男人!”潘莺俯首狠咬住他的颈子,咸腥滋味沾染舌尖,常燕熹颇受刺激,大掌发狠地将她摁抵住床柱,彼此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蓦得浑身僵硬,只在潘莺耳边沉喘,潘莺此时也好不得哪去,仰起颈子,满眼泪花盯着头顶锦帐上绣的交颈鸳鸯,浑身抖若落叶,颤抖难抑。
    两人大口大口地喘气,搂抱了好一会儿,常燕熹方赤红着双目看她,发髻松散开来,几缕秀发垂荡下来,汗涔涔地黏贴在鬓边,眼神迷茫朦胧,神魂不晓飘散到哪里去,嗫嚅地叫了两声二爷,便软弱无力的抵在他肩膀处懒懒不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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