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曰,真的有野鸡……”孤云干舌燥地盯着离他不足百米远的巨大的猛禽,冒出这么一句话。
    百米远处,那只猛禽浑身花花绿绿,密密的花绿羽毛排列非常整齐,再加上猛禽后面长有三丈的羽尾,整体上看上去非常美丽,只是这只野鸡比亚洲象还要大上几分,光是一颗头颅都比孤云的身子板大。
    野鸡那双眼睛已经直勾勾盯住呆巴巴的孤云,它已经将他当作食物。
    “这什么鸟玩意儿!”孤云回神,大声诅咒,亡命飞逃第奔跑时脚下生风,这究竟是什么世界,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猛禽!就算记忆不在了,孤云都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种鸡。
    野鸡咯咯长鸣,一阵巨大的狂风刮起,他冲孤云飞了去,看着它那张尖锐的鸡嘴张合,死亡的气息笼罩孤云心头。
    孤云脚下生风,一步三回头,万分惊悚,野鸡离他越来越近。意识中,还没听说过鸡吃东西会吐骨头的,很明显这只凶禽也不例外,保证吃人不吐骨头。
    经历过很多恐惧,再经历一件也不足为奇,他也不是那么害怕,最多不过一死。
    茂密的丛林就在不远处,孤云想也没想就一头扎了进去。野鸡止步在密林前,咕噜着一双眼睛,咯咯着鸡鸣,不敢进森林去追到嘴的虫子。
    碧海波涛,丛林一望无垠,清风拂来,潮起潮落,树叶沙沙作响,穿梭在密林中,这里的树木很粗壮与高大,随便一棵两个孤云都合抱不来,树冠遮天蔽日,阳光无法透过树冠照射到地面,密林中阴气很重,落叶堆积了好几层,脚下,枝叶堆盖不知好几层,踩上上面软软。
    咕咕咕——
    孤云的肚子严重抗议中,若非以学会引灵,早已饿扁。他双腿无力,但勉强还能行走,背着包袱,踩着厚厚的落叶在密林中以一个很慢的速度穿梭,最后,他靠在了一棵巨大粗壮的树干下面,不想走了。
    “现在就是有老虎,我他玛也要上去砍一块肉!”
    吼——一声闷吼在密林中响起,孤云的耳朵动了动,自地上撑坐起来,朝密林深处望去。
    “该不会真有老虎吧,我只是随便说说……”
    好奇心驱使着他扒开茂密的灌木丛朝那沙沙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近了,一股血腥味传进他的鼻中,十分霸烈。
    咯嘣——
    清晰的咀嚼声抨击在鼓膜上,小心翼翼地前行,血腥味越浓,咀嚼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到血腥味最浓的时候他停下了,扒开眼前茂密的灌木丛枝叶,向前方望去。
    脸当场白了。
    灌木丛前,一只比野象大得多的黄金老虎正在进食,黄金老虎的半边身子已经被猎物的血液染红,老虎一口咬去,上百公斤的肉被他咬在嘴中咀嚼,含有骨头的肉被老虎咀嚼得咯吱作响,不时有碎骨声从他那长满尖牙的虎口中传出,血腥的画面透过眼睛传进他脑海中。
    咕噜——这是他不自觉地咽唾沫的声音。
    “哦豁……我之前什么也没说过!”
    孤云的心在发悚,脖子嗖嗖寒,爬过来的位置有点特殊,他正在与此虎确认眼神。没有多想,孤云还没那个魅力跳上去砍肉,只能转身跑!
    吼——丛林内,那虎放弃正在啃食的肉,站起来猛蹬后腿一跃两丈,冲孤云逃跑的方向奔去。
    兽王气何其血腥,孤云脚下生风,身轻如燕,奔跑速度何其之快,身后的兽王腥气和吼声不断传入他的鼻孔与耳朵中,他怎敢回头。
    “真他玛的笨!”十几秒后,孤云猛然想到什么。
    嗖——他重脚踏地纵跃而起,其身轻如燕,一射五丈高,跃到眼前一根粗壮的树干上面。
    老虎奔来,在树下看着他,虎眼中透出极恶凶光。
    “拜拜!”孤云得瑟地冲老虎招手,随即就在树冠上踩着枝干奔走,从这根树杈跳到那根树杈。老虎在灌木丛中紧追不舍,一爪踩下就有一片灌木丛坍塌。
    很快,他跳不动了,现在一根树杈上歇息,脸颊很红,微微喘息。追他的老虎蹲点守他,大有不吃他不罢休之态,孤云就这样与他僵持,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不久后,在树杈上歇息的抽动鼻头,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传进他的鼻孔,挑动他紧张的神经,哧哧——与此同时,一阵游蛇吐杏的哧哧声传进他耳朵。
    吼——地面,眼露凶光的老虎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惊恐不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站起来撒腿就往密林内狂奔,孤云十分疑惑,自树叉上抬头张望更高树冠。
    自从孤云跳到树上,老虎对他手足无措后,他的脸色本来很红润的,只是现在瞳孔内印入那东西的时候,又白了,比与老虎确认眼神时白得还快。
    头顶,一条足有米粗的斑斓巨蛇盘绕在树冠上,吞吐猩红的蛇杏,一对毒眼阴森森地盯着下方的他,腥臭味正是从它口中传出来的。
    “我他玛真不想玩了!”孤云瘪嘴,若允许男人有害怕的眼泪,此地早已洪水泛滥。
    没有多想,孤云站起来,也不管下面老虎是否去而复返,落地后脚底再次生风,顺着与老虎离去的反方向狼狈飞逃,一步三丈,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那蛇想追也没法。
    “奶奶个熊,有这么大的耗子吗?”
    “他玛什么玩意儿,这是熊还是狗?”
    “我他玛真的不想玩了,这是什么鬼森林?”
    啊——
    美丽的丛林深处不时地荡起孤云惨绝人寰的声音。
    “哪边是通往密林外的啊?”一系列大逃亡之后,看着四周相近的景色,孤云哑了,一连半月,孤云白天躲躲藏藏,晚上心惊胆颤,借星月指路,穿梭在这片丛林中。
    第八天,他成了乞丐,衣衫褴褛败坏,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破衣还没法遮体,若非早有准备,他会成了野人。
    “什么时候才到头?”
    他穿梭在丛林深处,傍晚,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印入他的鼻孔,这种血腥味太熟悉了,他又做好了逃亡的准备,在阴森森的丛林内绷紧神经,放慢脚步,打量四方。
    不多时,他顶着压力,行进至丛林边缘,透过丛林望去,丛林尽头是一片低矮的石崖,石崖层峦叠翠,错落有致,约百米高,笔直陡峭。
    轰——一声让这片地域都震动起来的爆炸声眼前的石崖内部传来,石崖抖动。
    铿——一抹激荡的剑气从石崖内部穿透出来,剑气激荡,大块岩石在空中在那飘忽朦胧的晶莹灵力中化为扉粉,陡峭的石崖被剑芒破开一个洞。
    吼——一股股震耳沉闷的凶兽嘶吼声从破开的石崖中传来,让人胆颤,那声音如末日兽王降临!
    悲愤的战斗吼叫声穿透那破开的石崖传出,两秒后,数个面色惊恐的修士从被剑光破开的石窟中冲出来。
    一共五个修士,四个浑身是血挂了彩,均较年轻,在二十五六岁上下,全是男子,持剑护着中间的女子,那女子面容俏美,却挂着一丝苍白,一双美眸内存有惊恐神色,但她没有受伤。
    五个修士的身体表面裹着晶莹的灵芒,冲出来后,脚掌点触大地便又弹跳而起,继续朝远方奔腾而去,姿态十分轻盈。
    五个修士冲出石崖后,又有三个自崖窟内冲出来,这三个没有降落在地,而是脚踏灵光漂浮在空中。
    “你们快拿着风蛇果逃。”最后一个冲出来的老人冲那降落在地面的五人喝道。
    这个老人受伤最严重,浑身均褴褛,血液渗出染红残衣,更有一老人失去一臂,断肢处血痕斑斑,粘稠血腥,仅剩的一臂抓着染血的银剑,对准石崖。
    仅仅数秒,一尊体魄强健如象,裹着晶莹灵芒的庞然大物冲出石崖,直袭三个漂浮在空中的修士。
    一片片均如巴掌大的棕色鳞片覆盖在其身上,四足双耳,猿面虎口,双臂上没有鳞片,只有茂密的棕色毛发,它也受伤不轻,浑身是血,密布在兽躯上伤痕十分可怖,部分闪烁着晶莹宝光的鳞片被剥离,露出血淋淋的肉。
    孤云看得很清楚,它厚实如墙的背上还插着数柄尖锐的长剑。
    “这畜生比一般的虎猿强,一定要为小姐争取时间逃出去,助她潜入圣院。”三个脚踏虚空的老人视死如归,均袭向体形堪比神象的虎猿。
    那被断一臂老人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趋势顺着独臂直涌而下,浩荡经营的能量灌入手中的长剑内,凝聚出一道约丈许长的晶莹剑芒,淡青色。
    他挥动覆盖着淡青色剑芒的长剑,朝虎猿劈斩过去。
    铿——长剑站在虎猿身上,将包裹虎猿的棕色鳞片斩下几片,鲜血横飞。
    虎猿的注意力不在这三个人身上,而是地面飞速逃窜的五个人身上,它以身体硬抗另外两个老人朝他刺去的长剑,而后猛地一记猿手将一个挡在他身前的老人拍飞,随即驾驭棕色灵光自云端俯身而下,射朝那五个人。
    “不要回头,快走!”三个老人见状,连声大吼,并朝棕虎猿杀去,并将其追上。欲血搏杀的情景就发生在孤云不远处,他看得头皮发麻,生怕被卷进去,迅速退离。
    “会御空的妖兽!”
    虎猿太强大了,它的目光一直在那四个青年护住的女子身上,那个妙龄女子的身体被一层朦胧的青色灵芒包裹着,以她为源,一股溢心溢肺的香味溢出,让远处的孤云都感觉自己的毛孔在扩张。
    孤云眼睛一亮,那必是与鹤仙草一样天材地宝!有助于修仙引灵。
    这些修士应是闯入那虎猿的地盘,将那它守护的天才地宝夺走,才惹得它这么癫狂。
    眼前,虎猿的凶眼锁定那被人守护的女子,她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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