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你可要想清楚后果,纵然混沌世界本座无法彻底毁掉它,但至少让你的混沌世界七零八落还是可以做到的。届时你的力量必定再度受损,而本座即便不需要你也能突破主宰境,到那时你将会死得更惨!”
    虚妄尊者并未动手,神色阴狠地威胁着林昊,情绪波动有些剧烈。
    “不不不,我想你还没弄明白一件事。现在,你是阶下囚,不是掌控者。”林昊似笑非笑看着虚妄尊者,恐怖的力量压迫下去,虽然不足以对虚妄循着造成伤害,却能让他明白现状,认清楚现实。
    沉默片刻,虚妄尊者没有再暴怒。
    林昊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混沌世界尚未彻底凝聚完成,本源之力仍有缺憾,如果这时被虚妄尊者不计后果破坏,结局很难预料。当然,也有可能虚妄尊者还妄图得到混沌世界,不愿轻易破坏这里的一切。
    但林昊不能赌,此刻的他输不起。
    “你待如何?若想本座屈服与你,或者让本座交出关于如何突破主宰境的秘密,你还是放弃吧。本座虽然垂涎你的武神躯、混沌世界和噬魂枪,但就算拼着得不到这些,也绝对不可能透露主宰境的秘密。”
    突破主宰境的秘密是虚妄尊者最后的底牌,无论他能否得到混沌世界,那个秘密都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一旦让林昊知道秘密,虚妄将再无翻身机会。
    只有把秘密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虚妄才能把握最后一张底牌,不至于被人翻盘。
    林昊也很清楚虚妄的想法,虽然他仍旧抱有一丝希望,但也仅仅只是尝试一下,即便得不到也并不失望。他囚禁虚妄的真实目的并非为了那些秘密,而是为了限制虚妄尊者,至少能让他不再这么捣乱。
    林昊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让虚妄有些不明所以。
    但虚妄也是有恃无恐,只要主宰境还未出现,林昊就不敢杀他,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当然,即便林昊想杀他,也杀不了。
    僵持良久,林昊突然笑了。
    那一抹笑容,让虚妄尊者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说,如果本尊把你炼化融入混沌世界,能否补足混沌世界的本源之力?虚妄尊者实力通天,体内蕴含的力量也远非别的至高境能够媲美,我想,这一定是难得的际遇。”林昊煞有介事地看着虚妄尊者,品头论足。
    “尔敢!”
    虚妄尊者大怒,他没想到林昊居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而他身在混沌世界之中,一旦被炼化很有可能彻底陨落。到现在,他甚至有些捉摸不透林昊的意图,这个被他掌控牵引了百万年岁月的命运的少年,如今居然开始想要掌控他的命运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
    林昊笑了笑,并未在意,他还不想虚妄这么快就死,否则早在万雪山的时候就已经杀了他了。
    “先不谈论生死这么沉重的话题,本尊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便是要你发誓五万年内不得以任何借口伤害人族任何人,听清楚,是不得伤害人族的任何人。只要你能答应本尊,你就可以安然离开混沌世界。当然了,作为交换,本尊将在四万九千年之后与你决一死战,决战地点就定在界外之地如何?届时只论成败,不论生死,胜者获得败者的一切资产,败者任由胜者摆布。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虚妄尊者,能否答应本尊这个条件?”林昊极尽揶揄地看着虚妄尊者,神色间充满玩味。
    “你狠!”
    “怎么?难道堂堂虚妄尊者,掌握了突破主宰境秘密的元界第一个生命,居然没有把握在四万九千年之后战胜我这个后生晚辈?亦或者说虚妄尊者没有信心在千年之内突破到主宰境?那么请问你掌握的主宰境秘密还有何意义?”
    “好!本座答应你!”
    “不不不!你需要发誓,以‘不能突破主宰境’的名义发誓,否则我可不敢相信一个奸诈了无数个衍纪的‘老前辈’。”
    “我发誓……”
    终于,虚妄尊者选择了屈服。
    发完誓言,林昊自然如约释放虚妄尊者,但后者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一个后生晚辈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虚妄尊者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但他虚妄尊者从未失败过,即便这几次大意失荆州,但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他。
    虚妄尊者眸光狠戾,瞳孔中闪烁凶芒,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极度疯狂的计划尚未施展,一旦被逼到走投无路,他将不顾一切施展那个计划,只是到时事情能够在他的掌控之下,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虚妄也不会那么做。
    况且,四万九千年的时间,虚妄尊者有绝对的把握恢复到当年的巅峰状态,一举拿下林昊夺取混沌世界与武神之躯、噬魂枪等绝世至宝,届时凭他掌握的秘密就能轻松突破主宰境,举世无敌。
    筹备了无数个衍纪,算计了无穷岁月,如今终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随着虚妄尊者离开,林昊看着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但此时没有人操纵的阵法威力骤减,十一位至高境修士合理破阵,没多久就重见天日。
    没有人知道虚妄尊者去了哪里,罗冥深深看了林昊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他也不清楚虚妄尊者最后究竟有没有成功,但从林昊与伏羲三人交谈的热情程度来看,虚妄尊者恐怕是又一次失败了。
    到如今,可以说没有人比罗冥更后悔自己的选择。
    可惜,他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已经别无选择。
    林昊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伏羲三人,让他们暂时不必为人族受到外族侵略而忧心忡忡,可以专心修行以期在五万年之内突破到主宰境,尽管希望很渺茫,但若不进行最后的尝试,他们不会甘心。
    五万年时间虽然不短,对至高境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间。
    突破主宰境谈何容易,但如今伴随着林昊毫不留情的全力出手,整个元界暂时陷入平静,至高境们的争端暂时无处施展,都开始寻求突破的法门。林昊却并未回到人教,反而迈开脚步走向元界其他地方。
    五万年后魔祖罗睺苏醒,四万九千年后林昊和虚妄一决雌雄。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段岁月中会发生什么,但所有都不想死,都希望能够解决强敌,最终安然活下去。
    活得越久的人,越加珍惜生命。
    想到最终的决战,林昊并没有十足把握,毕竟对方是元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虚妄尊者,第一个达到至高境的修士,虚妄尊者所掌握的手段没有人知道其根底,没有人知道其深浅,林昊如今也只能说胜负在五五之间。
    他甚至有种感觉,即便将来能够战胜虚妄尊者,也未必能得到通往主宰境的秘密。
    纵使将来得到通往主宰境的秘密,也恐怕难以最终成就主宰,而这一切的关键,从虚妄尊者的种种表现来分析,似乎与混沌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混沌主宰,混沌世界,林昊至今无法参悟其中奥妙。
    岁月流逝,林昊的脚步遍布元界每一个角落,他看到阴冥族和血影族进行不死不休的战争,两族只见的仇怨仿佛比元界毁灭与否更加重要。诸如此类打得喋喋不休的种族还有很多,仿佛唯有血腥与杀戮才能掩盖他们内心的恐惧。
    林昊看到金钱族与弥罗族等种族高手数量激增,仿佛在末日来临的压迫下,很多人都开始接连突破瓶颈。但他们的实力对于整个元界的危机而言微不足道,唯有主宰境才能解决这一次的麻烦。
    元界许许多多的地方都在发生变化,与以往岁月有截然不同的变化。
    林昊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未来会走向何方,但只要危机无法解除,一切都将在五万年之后化为泡影,元界的繁华将不复存在。
    对于如今的种种,林昊看在眼里,却不予干涉。
    观看万族动态,体悟人间变化,林昊独自走过元界的每一寸土地,一旦遇到灵气充足的宝物他也会毫不犹豫出手,借以补充混沌世界的本源之力。
    而今看来,或许唯有混沌世界本源弥补到百分之一百,第四层空间完全演化,才有可能解决危机。无论这条道是否行得通,对林昊而言这都是他目前唯一的一条道路,也是最有希望的一条路。
    有些时候,林昊甚至会炼化一整条山脉融入到混沌世界的本源当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昊发现如此方法弥补混沌世界的本源速度太慢,除非他能够炼化半个元界,就能立刻弥补混沌世界本源的不足,达到百分之一百,成功演化第四层空间。但这么做毁掉半个元界且不说,必定遭受元界意志的反噬,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昊也曾猜测主宰境就是炼化元界意志,掌控整个元界,如同掌控大千世界那般,成为元界的主人。
    但这种方法极度冒险,不到最后关头,没有人会轻易做出尝试。
    不知不觉间,林昊已经离开了元界,来到大千世界。
    天元界,林昊曾经出生成长的地方,这里承载着他太多太多的回忆。可一旦元界毁灭,大千世界也必将荡然无存,化成飞灰。
    林昊不知道这一切美好还能持续多久,他站在天穹之上,俯瞰天元界,最终降落在中州凤族。
    “师尊,如今大千世界已经不再安全,界外天魔在五万年内必将侵略元界,天元界也肯定是保不住的。除非能有主宰境诞生,但这一切太渺茫了,如今只有进入混沌世界,这里才比较安全,即便元界毁灭,混沌世界也未必毁灭。”林昊再次见到羽化真人,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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