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安只有一个儿子,生怕他出什么事,也跟了过去,当看到那凌乱的场景时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
    屋内两人听见声音齐齐的看过去,羞愧的用被子遮住自己。
    “爹。”尉迟凌源弱弱的叫了一声,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他连解释都不敢。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尉迟安这一声喊的极妙,原本不慌不忙的宾都凑了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武慧正在找衣服,可衣服扔的太远她又不好意思去拿,可这么光着也不是办法,两头为难。
    尉迟凌源呆坐在床上,低着头,心里恨极了武慧,就算是正当的明媒正娶被人现场抓获也是没脸的,更何况他们并非夫妻。
    这让他今后如何面对同僚,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很可能断了他的前途。
    妖不怕事大一直往里面挤,看到二人时她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就跑了出去,在人群里寻找武相爷的影子。
    没找到武相爷,倒是看见了武贺阳,不管是谁,只要有个人就行。
    跑到武贺阳面前拦住他:“大舅父,那个……凑热闹这种事非君子所为。”
    武贺阳不懂她在说什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将她带到一旁。
    妖又拽住他的手腕,不想让她进去,他没有亲眼看到,并非听不到。
    “这不是武家的大女儿吗?”
    “哎呦!真是丢人。”
    “武家家教最严,怎么也教养出这样的女儿。”
    听着揪心的不止武贺阳,还有一旁的尉迟芊染,那人用了‘也’字,这就说明他们并没忘记她的丑事。
    武贺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甩开妖,强挤进去,两人还在僵持不动,像是石像一般。
    妖跟着进来,不顾他人的目光如何,捡起地上的衣服把尉迟凌源整个人包裹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又用棉被包裹着武慧抱着她来到门前说道:“都看什么,两人早已有了婚约,行此事再正常不过,还是说各位都有房中隐疾,见不得别人快活,恨自己不能行事。”
    被妖这么一说,都自觉让出一条路,妖抱着武慧上了马车,回到相府。
    “你糊涂啊!”周氏一边流泪一边训着武慧,妖坐在她的床上走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娘,我错了。”武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行了,事已至此只能嫁了,还好今日凝依出面,不然我真……”武贺阳没继续说,今日若是没有段凝依,恐怕这脸面丢的更大。
    若是有了婚约还好些,不至于让人说出什么来,最多也是两个孩子不懂事,不知节制。
    提到妖,武慧突然不哭了,她沉默了许久,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跑到那个院子,为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接受他。
    “都是你,是你陷害我!”武慧没有了从前的温柔,如同一只猛兽般嘶吼,一把推开妖,而妖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疯,一个不稳跌倒头撞上凳子。
    “你疯了!她是你表妹。”周氏心疼的扶起妖,已经把妖当成了武家的恩人。
    “娘,你怎么向着外人,都是她在陷害我,我是无辜的。”不管武慧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信。
    事情已经发生了,武贺阳气冲冲的走了,他对这个女儿太失望了。
    周氏扶着妖也打算离开,让武慧自己冷静冷静。
    不管武慧怎么喊,周氏都没回头,回头的确实妖那张得意的脸,红色的眸子嗜血恐怖,笑容冰冷无情。
    武慧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有一个这么可怕的人,也更加清楚,自己有今天都是因为她。
    “好,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本想一死了之,可她发现了段凝依的真面目,所以她不想死了,她要看着段凝依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周氏请了大夫来为妖看伤,头部肿起一个包,大夫只是用药帮她揉了揉,包立刻就下去了。
    “别跟你表姐一般见识,她是太压抑了,做出这样的事被揭穿任谁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委屈你了。”
    妖笑了笑,周氏并没有过多埋怨武慧,甚至还在为武慧的行为解释,不愧是亲娘。
    妖说了几句理解的话就回去了,当晚收到武相爷病重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武慧气的。
    妖装病在院子里闷了几日,有丫头传说两家已经商议好婚期,就在这月的月底。
    据说还在名分上起了争执,尉迟家本想取来做妾,武家怎么会同意,最后还是正妻。
    “小姐,这是洛王赏赐的。”玉暖不知从哪冒出来,还抱了一个包袱。
    包袱摊开,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首饰与胭脂水粉。
    妖随意看了两眼,她可不敢收洛王的东西,不知道是从谁那偷来的,若是被正主认出来,她可不会分身去再认一个爷爷爹爹的。
    “拿出去卖了。”
    卖了?玉暖有些不舍,突然想起了武慧给她的镯子,压低声音说道:“小姐,那个武慧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太尉府的时候还想收买我。”
    “她好坏与我不相干,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说到任务,玉暖笑了笑说:“小姐,洛王跟奴婢说武相爷病好之后要去出国考察。”
    妖转身看着玉暖问:“他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玉暖嘿嘿一笑:“奴婢多嘴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任务,洛王就说了相爷的事,不过他说有没有您都行。”
    什么叫有没有她都行?妖感觉自己被轻视,谋反她也有份,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具体想做什么?”
    此时玉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认真起来回道:“杀了武相爷。”
    妖点了点头,可问题来了,他不是想拉拢武相爷吗?怎么又动杀心。
    “小姐是不理解为何洛王要这么做吧。”显然这时的玉暖有些过于兴奋了。
    妖没说过,一个眼神威胁她快说,很难招架妖那双眼睛,玉暖揭秘道:“因为武相爷是老顽固,跟他讲谋反,他会立刻回禀皇上,与其与他浪费时间,不如杀了,然后去劝武贺阳。”
    这小丫头可不是能猜透这层意思的,妖又问:“你怎么知道?”
    玉暖笑着说:“奴婢也没想到,所以问了洛王。”
    妖不理会这个疯丫头,没想到她还有后话。
    “小姐,洛王还说……说,以后让您换个人去送信。”
    “哎呦,为什么不让你去了。”妖装作吃惊的样子问玉暖。
    而玉暖委屈的低着头说道:“他说我话多。”
    “我也嫌你话多,非要多嘴要任务。”没有比玉暖更傻的丫头了。
    “那,小姐……我们要不要跟着武相爷一起去啊?”
    玉暖这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一定是想吃外国的美食。
    “不去。”
    一听不去,玉暖伤心了好一阵,而她只要伤心就更爱吃了,不管是什么都难逃她的魔口。
    妖装病期间,相府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为武慧出嫁做准备,府里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字。
    “小姐,您看这喜服怎么样?”瓶儿有些畏惧的把喜服上绣的图案拿给武慧看。
    “你们还真上心。”武慧接过来,苍白的唇露出苦涩的笑。
    下一刻她发了疯似得拼命撕扯喜服,撕不开就下去拿剪刀,瓶儿见她奔着剪刀去了,吓得赶紧把做红用的东西都抱在怀里跑了出去。
    “你们这些个贱人,都来陷害我,你们都该死,该死!”
    在门外听着撕心裂肺的喊声,瓶儿怕极了,这不是平常的小姐。
    “瓶儿,你在这干什么呢?”武馨近日来的特别勤,每次她离开武慧都要发疯半晌。
    “二小姐,我家小姐睡下了,您还是回吧。”瓶儿不敢让她见自家小姐,只能谎称睡下。
    “睡下?刚刚那是猪叫不成?”武馨说话素来难听,瓶儿早就知道,也不去理会,只挡在门口不让她进。
    “姐姐就要出嫁了,妹妹带了个小礼物,想着给姐姐做嫁妆。”武馨没法进门,只能站在门外喊。
    “让她进来。”似乎武慧恢复了平静,声音还是那般棉柔。
    瓶儿犹豫了片刻才让开,武馨把自己的丫头静儿留在门外。
    “哎呦,这是怎么了?姐姐嫁了个好人家应该开心才是。”武馨看着满屋狼藉很是幸灾乐祸。
    “有事快说。”知道她来不会有好事,不过是来看自己的笑话。
    “听姐姐上次说是有人陷害你,虽然咱们平日里处的不好,可好歹也是一家人,实在不忍心姐姐被外人欺负了去。”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胭脂盒,坐到武慧的面前低声说道:“这胭脂里掺了好东西,只要擦上就像是毁容,若是长期使用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此毒无解。”
    武慧笑着收下,不管武馨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她都要试一试,若是真能毁了那个女人,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愿意。
    武馨送了胭脂就离开了,临走时笑的春光灿烂,她也不喜欢那个外来的女人,倒不如借着武慧的手除掉她。
    然后她在除掉这个武慧,从小武慧就高她一等,全家上下都围着她转,自己怎会甘心。
    小时候她单纯,问姐姐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自己,姐姐说因为她不漂亮,只要穿好看的衣服,见人热情就会得到大家的喜欢。
    那都是骗人的,武慧竟然让她穿像花一样的衣服,胭脂水粉擦在脸上像鬼一样,见人就笑,见人就抱,像个傻子。
    后来她才明白,武慧这是想毁了她,那样并不会得到大家的喜爱,反而让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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