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欢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恍惚,盯着谢倾川的眼睛里有着噩梦初醒般的惊惧,浑身瑟瑟发抖却又好似不顾一切。
    “你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我不对,你冲着我来你放过我爸爸好不好,我是老公的小母狗,小奴隶,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放过我爸爸,你想在哪里操我都行,我再也不反抗了,求求你,求求你。”
    谢溧艳远远听见这边的动静,大踏步走来,将身后的人甩开一段距离,隔着几米远便看见这一幕。
    只来得及听见最后那句:“放过我爸爸,你想在哪里操我都行,我再也不反抗了,求求你,求求你。”
    谢溧艳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登时怒不可遏地抬脚便要往谢倾川身上踹去。
    有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觉一道人影从身后窜至眼前,抓住谢倾川的衣领,一拳便砸到他脸上。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梁兆琛的怒吼:”N1TaMa这样欺负她,你是不是人?”
    接着又是一拳轮在他肚子上:“早他妈想揍你丫的了”
    梁兆琛私下里本就爱好练习搏击,招呼在谢倾川身上更是毫不留情,两拳下去,谢倾川嘴角已经渗出血来,可他竟是毫无反应,任梁兆琛拽着他打,眼睛始终牢牢锁在沈予欢身上,黝黑的眸子里全是沉痛。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众人方醒过神来过去拉架,
    只有谢溧艳,看都没看儿子一眼,此刻正紧张关切血色尽失的沈予欢。
    沈予欢的精神状态很差,从听说爸爸在抢救,她直觉就很不好,心口慌得厉害,冥冥之中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那是一种血亲间的感知。毕竟上次爸爸做手术,她就没有这种心慌
    沈予欢茫然的看着一脸心疼望着自己的谢溧艳,喃喃道:“谢叔叔,我爸爸他会没事的,对吧。”
    接着,她万般难以启齿的对谢溧艳艰涩开口:“谢叔叔,我知道我没脸要求你,我爸爸对不住你,可,我真的没办法了,能不能求你帮帮我爸爸,让小川放过他好不好,小川,小川他....谢叔叔,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爸爸他,就要死了,我不能没有爸爸,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只有他了。”
    谢溧艳听着这些话,瞬间就红了眼眶,嘴唇止不住地颤,一把抱住沈予欢,哽咽着,
    “小欢,是叔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全是叔叔的错,是我这些年来一直不敢面对你们,是我。我不会再让小川胡来了,你放心,小欢,你放心。”
    “叮”身后手术室上方的灯息了,沈予欢闻声慌忙站起来剥开身前的人,迎上从那道门内鱼贯而出的一勾医护。
    为首的她记得,是第一次来时,接待她的德国教授,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她一把抓住教授的手,骨节泛白,掐得死紧,脸色由于太过极度激动泛起了不正常的嫣红,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德国教授看着沈予欢望着自己那种惶恐又哀求的眼神,仿佛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她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希望,纵使是见惯生死的教授也不免于心不忍。
    却只能肃穆的用蹩脚的中文对她道:“对不起,沈小姐。”
    “病人还残存有意识,家属,还能去见最后一面。这是,我们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沈予欢脑子里轰的一声,身形晃了晃,
    “不、不,这不可能”
    接着她突然发了疯的去拉扯教授的衣袖,扑在他身前。
    “医生,我爸爸不能有事,你救救我爸爸,一定还有办法,医生,一定有办法,你救救我爸爸,医生。”
    “对不起,沈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沈予欢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只剩手还死死的抓这教授的衣袖。
    嘴里喃喃着:“不、不,你在骗我。”
    接着她耳边传来谢倾川的怒吼:“我不听什么尽力!不是说人还有意识吗?谁让你们出来的,回去!给我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我一年花几个亿养你们,不是为了听taMadE尽力了!”
    沈予欢腿一软,脑子一阵眩晕,只觉混沌一片,耳边嗡隆这嘈杂声,眼前人影交错,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接着,有人将她围了起来,有人挡在她身前,好像在她耳边焦急地叫这她的名字。
    天地间一下子成了漆黑一团,唯有医院的地板锃亮锃亮的,天花板上的条灯在地板上倒映着扭曲的光斑,那是这黑暗里她能寻唯一光亮。
    可盯得久了,这些光斑好似变成密密麻麻的光波,朝她直直比来,耳边只有一勾嗡嗡之声,嘈杂不清的,听在耳朵里像是在做梦,茫茫然,都连成一片。
    沈予欢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滚,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随着呕吐,意识终于恢复了些清明,肩膀被一只手抓得有些疼,她抬头就看见谢倾川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自己,里面是乞求,是紧张,是痛。
    眼泪在这一刻似乎都不敢再出来惊扰她,眼睛胀得发疼,却是干涩的,沈予欢突然面无表情地剥开眼前所有人,走到德国教授面前
    “带我去见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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