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双鱼玉佩就是从月牙泉这个地方……”
    高朗惊诧极了,因为以他之前的调查研究来看,目神珠也是从敦煌走出去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目神珠出自敦煌,而双鱼玉佩,也出自敦煌!
    他们本就是一体,在罗布泊是这样,在敦煌,竟也是如此!!!
    “不知道,这就是一个传说。”姚馆长并不知道高朗心里的想法,只笑了笑说:“在这月牙泉的地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不过,史册上第一次对双鱼玉佩有记载,的确是在敦煌。”
    姚馆长说话一向严谨,没有把握的事,他自然不会去说。
    高朗听了这话,也不做声了。
    他只是瞧着眼前静默无声的泉水,对它有了全新的认知。
    “月牙泉的底下,有什么未解之谜?”查建勇这时问道。
    “你看这泉水,在沙地中,却常年不会干涸。那可不是因为我们在这地方灌了自来水。这完全是因为这地下有着特殊的地质构造。”姚馆长继续科普。
    “特殊的地质构造……”查建勇闻言,口中反复念叨这几个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高朗见他这样,顿时察觉到这里头有事,于是也问:“什么地质构造?”
    “渗透压和地势高低的问题,不过……”姚馆长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不过什么?”高朗见这后头还有话,连忙追问。
    “没什么,你看,快要七点了,咱们该去看表演了!”说着,姚馆长不再说话,直接调转了骆驼的方向,开始往回走。
    欧阳华夫妇本来一直没有作声,这时候穆英却突然来了一句:“我以前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这个月牙泉的底下,有一座海底城。”
    “海底城?!”高朗闻言更觉得惊诧,直问:“什么海底城?”
    “别和孩子胡说!”穆英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欧阳华就打断了她。
    他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对妻子这话的反感。
    这种反感,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穆英听了这话,果真就不再开口了。不知为什么,高朗突然觉得,自己的老师和师母,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恩爱,甚至,师母对老师,是有一丝惧怕在里面的。
    “演出就要开始了,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人家是化了大价钱的,我们不能怠慢!”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华又补了一句。
    说罢,他便也调转方向骑着骆驼走了。
    骆驼极有灵性,他们成队而行,这时候看见前面带头的走了,后面的那些,自觉地就跟着掉了头。
    高朗他们坐在骆驼上,这时候只能跟着走,于是一切之好作罢。
    这敦煌千古情的舞台,就设在月牙泉边的广场上。
    这舞台很大,圆形的旋转升降舞台,背景虚实结合。
    观众坐在席上,不论哪个角度、哪个方位,都能清楚的观看台上的表演。
    这表演,主要是以敦煌这千年来的历史变迁为主线的,从西汉初年讲到大唐盛世,再到现在的新丝路建设,可谓贯通古今,穿越千年。
    这正能量是绝对足够的,不够要说新意,倒也没多少新意,只是其中开篇那一段关于月牙泉的传说,叫他颇为惊艳!
    然而这其中并没有提及双鱼玉佩,因此并不能戳中高朗的兴奋点。
    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知道了双鱼玉佩的事,高朗便觉得自己也有些魔怔了,这满心满眼,想得都是这双鱼玉佩的事。
    舞台上演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感觉有些困意。于是,他借口上厕所,跑到外面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明月初上,整个月牙泉又换了一种感觉。
    高朗走在景区的观景步道上,抬头瞧着这天幕上皎洁的月光,不由想起一句诗:秦时明月汉时关。这句诗用在此时,还真是应景得很。
    这世间的事,不就是这样的吗?
    人的寿命太短了,唯有这山川日月,才拥有所谓的永恒。
    它们虽然静默,却见证了所有的兴替。如果他们会讲话,那讲出来的,一定比所有的史学家都精彩!
    只是可惜,它们无法诉说,永远只能是一个无奈的旁观者。
    “施主,老衲为你算一卦,如何?”高朗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身后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一下子喊住了他。
    他闻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极为清瘦的和尚。
    虽说自古就有佛道不分家的说法,但高朗因为嫌弃和尚庙里总是烧得烟雾缭绕,整得人走在里头晕晕乎乎的,平常很少与和尚打交道,即使看见了,也是避着走,反正要他主动与这些大和尚打交道,他不在行!
    而如今,谁能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大和尚叫住他,主动要为他算卦,这实在太令他感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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