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被他老婆说的也是满脸的不愿意,但也没法子。
    他说:“这东西是个很关键的东西,我也是为了咱家的安全,才等到现在去拿出来的。”
    “哦?”周全跟着问了句:“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嗨,你们有所不知,死的这个人就是那天去赵家铺子里吃饭的那位。”
    “啥?”
    聂晓婉包括赵良在内的人全都傻了,他们跟本就不知道陈磊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磊说:“其实,我见到的也不过是那个人把赵良给拖进小树林里,之后他又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已经受了重伤,但是他手里还拎着一把刀,他回到赵家铺子应该就是去找那个包袱,但是没找到,走到半路就挂了。”
    “那他的尸体是谁给埋的?”
    陈磊哭笑不得的说:“是我。”
    “你为什么要埋了他的尸体?”
    陈磊说:“其实当时我也确实是害怕,他临咽气之前一个劲儿的在向我哀求,说是什么他要是死了,让我帮他入土,我答应了他。”
    陈磊当天,拿了豆浆之后,就迅速离开了,因为这个人天生胆小,但又好奇心非常的重,所以一边走一边吃东西,吃够了就打算去上工。
    没曾想,还没等他出村呢,工头就已经找到了他,说是那天不用他了,人手够了,等第二天在去。
    这样陈磊就没什么事儿了,打算往家里走,路过赵家铺子的时候,发现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让他也感觉很奇怪。
    一般说来,赵家的铺子营业到中午也是人来人往的,根本就不会有没有人的时候。
    所以他就非常的好奇,走进了看一眼,发现屋子里也没人,赵良的老娘也不在,这就让他非常的奇怪了。
    可奇怪归奇怪,他也不知道赵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赵良跟他娘出去送饭了也说不定,所以他就往家里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有人晃晃悠悠的从赵家的铺子后边出来,一个劲儿的在向他求救。
    他认得那个人,正是先前在赵家铺子见到的那位,他手里拎着一把刀,上边还有血。
    见到那把刀,陈磊吓坏了他想跑,又害怕那个人追上他,把他给收拾了。
    他就老实儿的等在那里,那人用刀指着他,告诉他给他五十个大子儿,让他帮忙找郎中。
    可陈磊刚要找郎中,就见到那人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随后,那人嘴里直嘀咕自己不行了,让陈磊想法子把他给找地方埋了,他身上的钱都是他的了。
    陈磊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有那么大的胆子,虽然说那人手里的刀他没敢碰,但是那个人到了乱坟岗咽气之后,刀还紧紧的攥在手里。
    陈磊弄了把铁锹,趁着没有人,就挖了个坑,给那个人埋了。
    “他的钱你收了?”陈磊的媳妇问。
    陈磊急忙回道:“我傻呀,死人的钱我敢拿么?”
    “还算你有点良心。”
    “其实,我见到的就这么点儿事儿,这在我肚子里都憋了三年了,跟谁都不敢说。”
    周全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跑回去把他那把刀给挖了出来?”
    这对于周全来说,是个很大的疑点,要么是陈磊有问题,要么陈磊跟死去的那个人之间,还有个什么特殊的约定。
    陈磊说:“其实也不是我就是想挖那把刀,是因为昨天村里的二赖子威胁我,他说他三年前见到过我背着个手里拿刀的人去了乱葬岗,还应说是我杀了那个人。”
    “二赖子?”
    “对,这小子绝对不是个东西,整天游手好闲的,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没有他不干的。”陈磊说。
    周全问道:“那你就这么听他的?”
    “我合计把人挖出来,重新埋个地方,再把他的刀给拿出来藏起来,这样二赖子就是找到地方,我也不承认了,再说即便是他找到了那具尸体,没有刀,也证明不了是我当年背着的那个不是。”
    周全笑了。
    其实,他一直在观察陈磊这个人,他确实是非常的诚实老实,不像是说假话的人,他的神情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的波动,反倒是非常的自然。
    聂晓婉说:“你说的话我们都记录下来了,这把刀我们会带回去检验,下边就得请你带我们去那个人的坟地看看,我们要验尸。”
    陈磊愣住了,他下巴拉得老长。
    “这位探案小姐,那家伙已经就剩下骨头架子了,你们能验尸?”
    周全说:“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待会在我们的记录上你按个手印,需要你的时候我们还回来找你的,希望你还能想起来什么,到时候及时的通知我们。”
    陈磊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老婆跟孩子,跟着周全他们就离开了。
    村外的乱葬岗,陈磊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坟头。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土是新土,应该跟他所说的一模一样,是刚刚被挖过的。
    周全跟光头他们递了个眼色,他们开始挖土。
    很快,光头他们就挖出了一副白骨。
    周全虽然不是法医,但经过这么多案子之后,他也能够分得出白骨的性别。
    他说:“光头哥,你们把白骨好好的包上,不要破坏了它,尽快的送到第二警署,等唐法医回来就立刻验尸。”
    “得了。”
    光头那伙人,生来就啥都不怕,说白了一天天的打打杀杀的惯了,现在准备回头是岸,这对他们了来说简直是小事儿。
    周全看了眼陈磊道:“现在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如果还想起了什么事儿,可以到第二警署找这位聂探案,或者到图书馆找我也行。”
    “哎,行,我晚上回去再想想。”
    陈磊被打发走了,而赵良紧盯着那副白骨,他知道,这副白骨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砍断他右手的人。
    他说:“他是我的仇人,等案子破了,这副骨头,我要把它给拆了。”
    周全突然间对赵良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他的内心仇恨太重,而且戾气也特别的盛,走上正路尚可,如果有一步走歪了,他极有可能就要蹲进大狱,甚至是走向刑场。
    这种感觉不是周全凭空而来的,因为人往往在遇到他内心最为在乎,最为痛苦的事儿,就会出现违背常理的肢体语言,比如表情,颤抖等等那些神经性的动作。
    而赵良表现出来的,恰恰是最为贴近一个人从正常变成发疯失态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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