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从禅房里钻出来十几号僧人,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
    扫地的扫帚,铲土的铁锹等等。
    僧人恶面相视,说:“就是这个人,上两会的小红棺材就是他放进来的。”
    光头立刻喝道:“哎,你们别胡说八道啊,我们今天才来,什么上两回?”
    众僧人一个个怒目圆瞪,抄着手里的家伙就要往前冲。
    光头回头跟周全说:“待会他们要是动手了,你先跑,这几个杂碎我来对付。”
    周全看了眼光头,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他随口问了句:“你们别一上来就动手好不好,事情还没搞清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开始的僧人说:“还没弄清楚,符咒是你兜里拿出来的,棺材是你摆在供桌上的,刚才我就见到你在里边跟那个女的磕头了,做出不耻的事儿,还好意思来这里安慰婴灵?”
    周全懵住了,这都哪跟哪?
    “什么不耻的事儿,什么婴灵?”
    僧人冷哼道:“还敢装糊涂,符咒都会画,小红棺都敢放,怎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吗?”
    周全越听越糊涂,他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他立刻说道:“不对,那符纸是刚才那个大姐塞进我的怀里的。”
    “拉倒吧,你们刚才抱的那么紧,谁敢说你们不认识,再说了他凭什么把符纸塞你怀里,不塞给别人?”
    光头也挠了挠头,嘀咕道:“也对呀,智囊先生,刚才她不是也没有抱我么。”
    周全瞪了眼光头:“你跟谁一伙的?”
    光头立刻变了脸,嘿嘿的笑了。
    僧人将圈子围的越来越近,几乎可以让人窒息。
    周全实属无奈,立刻举起双手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就算是我放的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时候几个僧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为首的僧人凑到周全跟前。
    “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做法是在损害我们寺院的清净,损害寺院的名声,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周全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
    “那就请你在寺院里做工一个月,每来一位香客,你就跟他解释一遍你的错误。”
    周全一听这,脑袋都大了,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暗算了。
    刚才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眼前的这帮僧人怎么对这棺材的反应如此之大。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位年迈的僧人。
    他来之后,众僧人集体让路,向来人双手合十。
    “方丈。”
    “嗯,这是怎么回事啊?”
    “前几次放棺材的人我们抓到了。”
    老方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全,随后说道:“不是他放的。”
    之前的僧人顿时就愣住了。
    “刚才我从他的衣兜里搜出了符咒,还不是他放的?”
    “不是他,如果是他放的话,不会是现在的相貌,一定会紧张不安,或者是故意隐藏。”
    一听这话,周全也是一震,这寺院里的老和尚居然也懂得面部表情代表着人的心里?
    方丈接着说:“东西还是收好吧,放到供婴台上,就算是帮助犯过错的人了却一些罪孽。”
    “可是我们?”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不是此人就不是此人,让他们走吧。”
    周全非常的意外,他连忙向老和尚鞠了一躬。
    “多谢方丈,我不过是来给祖父磕个头,却碰上这等事儿了,这你看?”
    “哎,给祖父磕头在哪都能磕,何必非得来此一遭,还差点惹出了麻烦。”
    周全感觉眼前这位僧人算是得道高人,说话都是让人感觉神乎其神的。
    可让周全唯一感到不解的是,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给自己塞符纸,或者说陷害自己。
    他随即叫住了刚要离开的方丈,他问了句:“大师,这摆放棺材跟符纸是什么意思?”
    方丈说道:“棺材是用来装裹没有降生的婴孩的,符咒是镇魂符,让他们不能转世投胎,也不能回去找他们的父母报仇,只能呆在寺院里,久而久之,这寺院里不就成了养煞之地了?”
    说完话方丈就笑了,摆摆手让周全离开。
    周全跟光头出了寺院大门,他忽然间觉得,老和尚讲的很奇怪。
    没有降生的婴孩就被装进了棺材里,那是什么意思?
    忽然间他想明白了,大概老和尚说的是堕胎打掉的婴孩,父母为了逃避责任,这才用镇魂符,加上棺材送到了寺院里。
    这父母也够狠毒的了,难怪开始的那个僧人如此激动,还说自己干出不耻之事儿,原来说的是这个。
    还没等周全想明白,他忽然发现山下有一辆轿车开了上来。
    车子在他面前停下,从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来。
    “上车,唐法医有事儿找你。”
    周全说道:“我都说了,郭老的案子我不参与。”
    “不是郭老的案子,又有新案子了。”
    周全眉头紧锁,自己本打算到乡下的姑妈家呆几天,这上回的案子刚结束不到半个月,又来活了。
    聂晓婉见到周全不动弹,她自己跳下了车,凑到周全身前。
    “哎,你傻了啊?”
    她刚说话,忽然间用鼻子嗅了两下。
    “你碰女人了?”
    周全一听这个,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聂晓婉是在管着自己呢。
    而光头的眼神转向一旁,吹着口哨,好像没有他什么事儿似的。
    聂晓婉冷喝一声:“光头,他刚才是不是碰女人了?”
    光头装傻:“啊?我不知道啊。”
    聂晓婉抓起周全的衣服,用鼻子好一顿嗅,随后将他塞进了车里,这就准备开车就走。
    光头从后边追上来:“姑奶奶,带我一个呀。”
    “你不是不知道么,那就自己走回家吧。”
    “我知道知道,刚才是有个女人抱着他来着。”
    聂晓婉一脚刹车,开了车门就把周全踢了下去,一把将光头拉了上来。
    “你自己走回警署吧。”
    周全眼看着汽车远去,他喊道:“我的包袱。”
    汽车渐渐的开远了,周全无辜的站在原地,还是往警署方向走去。
    可就在他刚刚下山,没等着拐弯就发现了刚才的女子,发现她用菜篮子装着一大堆的香烛纸钱。
    周全想要走上前问问她为什么给自己塞符咒。
    可那个女人好像是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扭动着丰臀,向山下的平房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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