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中,烛光摇曳。
    奢侈豪华大殿内,明亮万分。
    屏风后犹若蒙上一层仙雾般,犹若少女般的美人置身于浴桶中,她双颊被热气蒸的嫣红如熟透的桃子般,黑发高高挽于脑后,背胛细腻如玉。
    莲藕般的纤臂伸着,嫩手中提留着浴巾。
    看着眼前的浴巾,李燕云呆立原地。
    “愣着作甚?”她满含羞意地眸子,未曾看侧后方的李燕云,她冷声道:“你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
    她脸颊绯红如血,艳丽无比。
    偏偏气息不是那么正常,显得很是紧张似的。
    罢了,帮就帮吧!李燕云发誓,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纯洁之时,此刻自己比柳下惠还正人君子。
    他眼中纯净万分,心跳甚快。
    接过浴巾,略微挤出笑容:“是,儿臣遵旨。”
    他蹲在浴桶前,垂着眸子,握着她的素手,细心地给她擦着细嫩的手臂,眼睛尽量不乱看,而她的脸颊愈发奇异的红了起来。
    “都是儿臣不好,惹您生气了。”李燕云叹道:“实则,您是没看见战场的惨烈,尸横遍野,太惨了,朕身为天下共主,自然要为他们着想,您可千万要理解儿臣——”
    李燕云此刻语气如做错了似的孩子般。
    岂料他正说话时,话被太后打断了。
    “当年,你父皇,也曾如此为哀家擦澡,”她媚眼微醺直视前方:“他很温柔,生怕力道大了我会疼,总是问我,是否重了,是否轻了——你能不能唤我一声爱妃,让我寻到当年的感觉。”
    “啊?”
    咋还角色扮演上了?李燕云震惊之余,手中浴巾‘吧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他瞠目结舌,忙低头道:“这,儿臣不敢。”
    一时气氛颇为安静。
    静的落针可闻。
    李燕云抬眸偷瞄了一眼,她眸光直视前方,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侧眸看了李燕云一下,李燕云忙脖子一缩,她嘴角微微勾起。
    当即她冷道:“你这会儿知道不敢了?那会在太和殿对哀家大呼小叫的,那会怎地也没见你不敢?”
    李燕云苦着脸道:“那会……”
    “不提了——”她闭上美目娇声打断后,语气柔缓:“为哀家按按肩膀——”
    “是。”
    “两只手!”
    “好——”
    难得李燕云有如此乖顺的时刻。
    他低着头看着地板,心中杂念全无,一脸的苦涩,可按在她香肩的手掌,便觉柔滑细腻无比,如抚在上好绸缎上似的。
    殿内一时又安静下来。
    四周的橘色的火烛燃烧着,时而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浴桶中脸蛋嫣红的她闭目养神,黛眉舒展开来,弯翘的睫毛轻颤着,似是很舒适;不知何时,精巧的瑶鼻下,那鲜嫩的唇瓣微开。
    她道:“腿也要按。”
    “啊?这?”垂着头的李燕云很是诧异,又是为难。
    “伸进来——”她命令似的道。
    无可奈何之余,李燕云只能闭着眼睛,捋起袖子,胳膊颤抖地朝热水里探去,立时温热的水没到掌心。
    而眉目间嫣红无比的她,余光蔑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她银牙一咬,若玉素手忙握住他的手腕。
    “怎地磨磨唧唧的?”她将李燕云的手按在了水中。
    在她的引导下,李燕云感受到水底一阵细滑之感,而自始至终李燕云都未曾睁开眼睛,此时他头脑完全处于蒙的状态,甚至一片空白。
    可当下她能清晰感觉他并无任何举动。
    “怎地不动?”她冷道:“跟个胆小鬼似的,如此怎能做天下之主?”
    这是两码事啊!
    李燕云心中一阵无奈。
    忙道:“是!”
    此刻李燕云真想问,朕在哪,朕在做什么。容不得他有思考的空间,水底中她的手依然引导着他的手移动着,忽地,李燕云眼睛圆睁。
    “这,这……”
    看着她红艳的侧面,李燕云说不出话来。
    她媚眼微眯,气息略促:“休要多言,老实点。”
    “是!”李燕云猛一闭眼,心里暗想,任谁都不会想到宫中是如此复杂,就这事,恐怕不光正史不会记载,连野史都没有记载吧。
    他心猿意马间,一阵闷哼他都没怎生觉察。
    不知何时,浴桶中的她娇躯轻颤了一下,玉面嫣红迷人的她,当即媚眼如丝地侧眸朝浴桶后的李燕云看了一眼,轻轻舒了一口气后:“扶哀家起来——”
    “是!”李燕云闭着眼睛应声。
    搀着她的纤臂,登时一阵哗啦水声。
    按照她的吩咐,又拿着干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水渍,自始至终李燕云都未曾睁开双眼,直至她如睡美人般,盖上锦被,躺在了凤榻上。
    她才这看着立于榻前的李燕云,不知怎地,她突然大喊的厉声道:“这回哀家原谅你了,下回再敢惹哀家生气,哀家定不原谅——可记住了?!”
    她此言怕是连外面的太监宫女都能听见。
    连李燕云都浑身一震,忙应是。
    她大声道:“你与哀家也说了这么多了,哀家累了——退下!哀家要歇息了。”
    威严无比的声音,在殿内殿外回荡着。
    闻者为之心颤。
    而她的话仿佛不是跟李燕云说,更像是说给旁人听似的。可此刻李燕云哪顾得上这些,忙不迭就退出了暖阁。
    外面细绒般的小雪还在下着,殿外恭候的太监宫女们当见皇上睁着双眸,打开殿门走出,他们忙不迭跪下行礼,刚出殿门,朱漆门被关了上去。
    李燕云背靠着殿门瘫坐在地。
    “哎呦喂,主子,主子,您这是怎地了?快起来啊,地上凉,小心龙体呀。”
    小张子和般若忙迎了上来,般若也急呼一声:“好老虎哥哥?”
    二人皆是担忧。
    当出慈宁宫,在宫道中走着,李燕云暗暗后悔,当时老子怎地那般呢?为何就不多睁开眼看看呢?
    当下他头脑还是懵的,甚至说什么都没瞧见。
    当然也只能想想,只怕如若真在场了他又岂会乱来,这种心情当真是复杂万分,说不清道不明。
    实属,难以形容。
    不过还好,与她的疙瘩算是解开了,幸甚不会酿成皇上与太后关系不合的事来。
    李燕云一会皱眉,一会傻笑的。
    这幅模样,落在让他身旁的般若眼中,她很是好奇。
    “好老虎哥哥,你无碍吧?”般若问身旁的李燕云。
    而他稍微缓了缓,心情已恢复如初。
    他哈哈一笑:“无碍,朕这不是好好呢嘛——嘿嘿,走,今夜咱们去圣姑的承乾宫,就在那过夜了,富察小琳琅也在。”
    毕竟答应过圣姑和琳琅的,般若自然知道要发生何事,脸上一红嗯了一声。
    李燕云暗想,看来常老头给的那小瓷瓶,今晚是非得服用里面的欢愉散不可了。当然,富察琳琅和般若一般年岁,李燕云暂时当真不忍心触碰那妮子。
    反正富察琳妃乃是碗里的,还能飞了不成。
    当然这一夜,般若也深知自己在侧殿定然不得安宁了。
    翌日阳光明媚。
    温暖万分的承乾宫大殿内。
    长身而立,娇躯婀娜的圣姑温柔地给面前李燕云更衣,细心地为他插上金簪,如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对待老公那般。
    她眉梢略红,美眸含笑:“坏人——”
    “嘘——”李燕云做了噤声的手势,朝榻上正在熟睡的富察琳琅指了指,示意圣姑小声些。
    垂腰长发尚未挽起的圣姑,她朝那榻上的小可人瞧了一眼后,玉手掩唇一笑,忙依偎在他怀里。
    羞涩万分道:“坏人,昨晚经过我们俩的演示,琳琅定然都会了,日后她定能伺候好坏人。”
    经过恩泽,圣姑妙颜说不出的迷人。
    精致毫无瑕疵的脸蛋,在窗外媚阳的映衬下光洁如玉,如水蜜桃带着些许嫣红,诱人十足。
    李燕云都看得为之一呆,捏了捏她下巴:“你还说,昨晚你没看把咱们琳琅都羞成什么样了,”说罢朝她小臀一拍:“快,去被窝里,别冻着,朕去上朝了。”
    她含羞一笑。
    乖巧地嗯了一声。
    虽说这时代并不是每天都是上朝的,有何事吩咐一下相关大臣进宫商议便可。再者还有两阁,互相牵制的同时,料理朝政。
    可毕竟亲征南越国,离宫如此之久,是该开一次朝会了。
    京城四品以上的百官文武,在昨日就收到通报。
    他们今日一早天还没亮,就早早地前来紫禁城,如今乾清宫大殿中,列队站着一些百官文武,他们闹哄哄的,互相抱拳拜年道贺,家长里短的说着话。
    一时气氛颇为轻松。
    直到穿戴整齐的李燕云,踏入殿来,随着小张子长喝一声‘皇上驾到’殿内立时安静下来。
    一阵哗啦轻响,跪下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贺皇上大胜归来。”
    殿内此刻安静的只能听到李燕云的脚步声,他走在龙椅前,目光如王者般,扫视下方的人:“都平身吧。”
    说完,在龙椅上坐下,殿内回响一阵:“谢吾皇!”
    立于殿中的他们各个低着头,等候皇上的发话。
    李燕云将在姑苏、临安、等地的一些所见所闻,在脑子中过滤一遍。
    当即笑道:“各位,春节刚过,朕在此恭贺各位爱卿,另外,朕心中有个构想,那便是大宗飞速发展的五年计划,此计划,一旦实施,各位爱卿皆要向着这个目标迈进——小张子,分些笔墨纸砚给他们。”
    小张子应声后,忙吩咐小太监准备笔墨纸砚。
    “朕说着,你们记着!”李燕云自龙椅起身,扫视下方众臣道:“朕怕有些人,带了耳朵,却忘带了脑子,都将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皇上看似在说笑,可他们不敢笑。
    不怒自威的气势,蔓延在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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