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恐非她所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上不该惹的人。”
    狩琪平时极少说这么多的话,现在事关重大,他已经说了不少,相信向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向阳对他的话有所顿悟,他微微笑了一下,起身来到里面,走到床前,一股淡淡的熏香飘过来,狩琪别过脑袋,避开熏香的冲击,弯腰把绣花鞋摆放整齐。
    狩琪微微笑了一下,动作十分优雅,不用回头,他也可猜出身后一直有一双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见他手里拿着绣花鞋,眼里闪过妒意。这些事情他原来也做过,只是那时年幼,做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感觉,今日看见绣花鞋诱人的花样,眼里闪过异样的光彩,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向阳从他的肩膀上看到对面的小床,他呆呆的看着安睡的紫薇,满脑子都是一双修长的大手,脱下一双绣花鞋,握着晶莹剔透的玉足,温柔细心的呵护着,他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暗暗心惊,没有想到狩琪已经对紫薇产生了情愫,也许狩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突然,他举起大碗一气喝干了碗里的酒,突然,他好想醉了,巧的很,今日,他喝了近一坛好酒,也没有醉意,他进入自我的世界里,忘记狩琪的存在。对狩琪说什么都充耳不闻。反而,脑子里的一些画面不断的反复出现,令他心潮澎湃。
    抓着碗的手,不由紧紧的握住碗边,心里暗暗思付:如果他与紫薇的关系可以回到过去,他也会留在她的身边,与狩琪一起侍候她。
    狩琪不用多想,也会猜出向阳此时,心情极为复杂,宽阔的后背尽量挡住嫉妒的眼睛,尽到一个夫侍的责任,不动声色继续照顾着紫薇,把滑下来的薄毯朝上拉了拉,将一双玉足塞进薄毯里,重新把她盖严实,再回到矮几上,他又在矮几上画了一个小人,把空缺的哪一个画面补齐,在圆圈里有两男一女,女的站在中间,男的分立在两边。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也许皇上是爱子心切,把郡主支开,是为了豫王和太子。”
    这个女人真是贪心,府里有狩琪、有水芝寒、有他,她还不满足,还要到处招惹别人,惹得豫王对她动心,太子对她动心,现在看来狩琪也对她动心了,她莫不是一个妖精变的,到处招蜂引蝶,去惹祸。
    他忍不住把酒往矮几上一顿,由着自己的思路,压低嗓子愤愤的哼唧着:“她是妖精脱变的,她是一个惹祸精。”
    狩琪也不管向阳是怎么想的,他放任向阳的思路天马行空在游移着,他只是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向阳,帮助他看清事态的发展:“皇上子嗣不多,只有太子和豫王两个亲生儿子,他们的母亲贵为皇后,无论是太子,还是豫王,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看上郡主,郡主必然进宫,可是阴差阳错,两人同时看上了郡主,这对皇家而言不是好事,是祸事。”
    狩琪微眯着眸子,秋风吹进撵车,吹得车帘哗哗的响,从扬起的一角向外看去,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荒凉的风景在车窗外不停的变化着,改变了狩琪此时的心情:“为今之计,走为上计。郡主走是对的。
    “难道此计是你设的,是你暗示郡主离开京城?”向阳跟着狩琪的目光看向窗外,满眼的荒凉,满眼的寂寞,不懂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他转过脑袋无意间捕捉到了狩琪脸上稍纵即逝的晦暗。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吃惊的睁大圆圆眼睛,哑声询问着。
    “是的。”狩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向云淡风轻的表情,显出一丝阴霾,无奈的语气使向阳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狩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窗外飘进来绿洲,小路两边都是树木,与荒凉原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撵车已经快接近目的地了,
    向阳满眼的荒凉此时变成了惊讶:“你为何这样做,难道你不知连城是南宁的势力范围,或者准确的说是南王爷的势力范围,你派郡主去虎口拔牙,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王爷知道了事情真相,一定会拔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见向阳吓得不轻,狩琪又恢复了优雅的神态,轻笑出声:“公子,请你把事情的顺序摆对,是郡主流露出不愿进宫,我只是顺着郡主的意,不愿她卷入皇宫的权利争斗中,帮她出了一个点子而已,这个点子好像出对了,坏水变成好事。皇上乐见其成,希望皇室保持着安静祥和的和谐的局面,也顺着她的意下旨,赐封她为都察御使。郡主到了连城,天下就太平了。”
    “我不懂,天下兴亡与一个小女子有何关系?你这样说未免夸大其词了吧!”向阳拧着脖子,凑近他的面前,声音更低的质问着。
    他的脑袋快挨近了他的脸,狩琪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避开他嘴里喷洒出来的酒气,身子朝后一仰:“请你算一卦,郡主离开京城以后,京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哈哈哈,琪公子,你太抬举我了,这一个任务我无法完成。”向阳举起大碗喝了几口,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坦诚对话
    “向公子,你经常在外面跑,打听到了京城有何趣闻?”狩琪坐在向阳的对面,端起大碗,抿了几口酒。眼里含着笑意,随意问了一句。
    “皇家的事情讳莫如深,普通老百姓怎么会知道?这与郡主远行有何关系?”向阳一愣,抬眸望着含笑的儒雅的面孔,不明白他为何把话题扯远了。
    “有啊!”
    向阳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回忆起来了在酒肆里的一些情景,把道听途所的一些八卦新闻翻起来,抖开告诉狩琪:
    “前几日我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听见京城人士聚在一起议论,皇宫里有喜事发生,太后要做六十大寿,王公大臣趁此机会要巴结皇室,纷纷派府里的一些下人出来采办,花高价购买稀奇古怪的珍宝,进宫为太后做寿。”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低沉下去了,酒壶举在空中不动了,一双疑惑的眼睛瞧着黑眸里闪过的一丝琉璃光彩:“琪公子,京城最大的事情莫过于为太后祝寿,为太后祝寿与郡主远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其中有关连吗?”
    “有啊。”狩琪淡淡一笑,拿起筷子从盘中夹起一块切好的牛肉,低下头轻轻的咬一口,十分优雅的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吃的十分从容,把最后一块肉咽下去以后,他才从袍袖里抽出手帕,轻轻的在嘴角擦拭一下,随手把手帕放在矮几上,瞥了一双冒火的圆圆眼。
    向阳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狩琪,动作优雅,从容的把盘子里的牛肉吃下,再耐心的等着下文,等了半响,除了挤出来“有啊”两个字以外,就消音了。
    向阳气得再也耐不住了,伸手夺过他面前的未吃完的一盘牛肉,直截了当把心里的话道出来:“琪公子你慢吞吞的何意?我是急性子,你有话早说啊,干嘛说一半留一半,让我猜,你明明知道我不会算卦,干嘛老是逗我?你老实告诉我,皇宫里为太后祝寿,是否还有其它的深意?”
    “呵呵呵,向公子越发聪慧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修长的玉指敲打着矮几,向阳随着玉指的指点,看到矮几上渐渐淡去的两男一女。心里漏掉的一些东西,慢慢的捡起来了:“你是说,太子和豫王都争郡主,此事惊动了朝野。”
    “公子一语道出天机,皇上为太子指婚。谁知太子不知庐山真面目,公然拒婚。豫王趁太子还没有明白过来的空挡,马上赶到御书房向皇上要求赐婚。把郡主赐给他做豫王妃。本来豫王的要求无可厚非。可是皇上必须考虑王爷的感受,他在等合适的机会消除太子拒婚所带来的负面的影响,等人们淡忘太子拒婚这一件事后,再把郡主赐给豫王做豫王妃,这对皇室而言也是一桩美事。”
    狩琪见向阳听得津津有味的,语调一转,继续说道:“谁知中途发生了变故,太子明白过来自己错过了郡主,十万火急的跑到御书房向皇上要求赐婚。太子拒婚在前,豫王求婚在后,跟着太子又求婚,打乱了皇上的全部计划。郡主嫁给谁都不好,势必引起兄弟两人不合,为启国埋下隐患,动摇国本,这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愿意看见的。”
    “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豫王如何争过他。只要太子坚持已见,太子必然赢。”向阳觉得狩琪说得有道理,但是,他脑子里始终留有残留的记忆,就是太子比豫王更有竞争力,他大着舌头问道。
    “你呀,酒喝多了,大脑不灵光了,凡是身居高位的人,怎么会不去想更高的上位?豫王从小好学上进,多才多艺,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好皇子,在宫廷内外,朝野上下留下了极好的口碑。许多大臣围绕在他的身边对他赞不绝口,必然有人怂恿豫王立志,豫王非等闲之辈,他府里就有许多义士,成为他的门客,流星就是他府里最为出色的谋臣,长期为他出谋划策,两人的互动十分默契。足以说明豫王已经有了野心,如果他娶得了郡主,他就会得到王爷的支持,如虎添翼,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大展宏图。这就是豫王向郡主示爱的目的。”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受教了,受教了,佩服琪公子高瞻远瞩,洞悉一切。”向阳竖起大拇指赞着,喝了几口酒,从盘中拿起一根鸡腿,啃了起来,啃光了鸡腿的鸡肉,随手把鸡骨头扔到窗外。
    你现在该明白皇上一怒之下为何罚豫王禁足,派太子远离京城去视察灾情,皇上采取的是釜底抽薪的做法,不给太子和豫王与郡主接触的机会,断了他们的念头,趁太后六十大寿之际,为他们指婚,也许,郡主回京之时,就是太子和豫王大婚之时。皇上这一招其实是一石三鸟,既不得罪王爷,同时避免太子和豫王伤了和气。”
    “郡主不进宫免伤兄弟的和气,我懂,只是你刚才所言郡主不进宫,皇上不会得罪王爷?我就不懂了。”
    “王爷是启国的长城,手握军权,启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王爷的麾下,皇上都要敬重王爷三分,王爷就郡主一位爱女,如果谁把郡主当成棋子,伤害了她,王爷会拼命的。”
    “哦,明白了,王爷害怕别人打郡主的主意,不想郡主成为棋子,被人操纵,所以王爷不想郡主入宫,只想郡主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郡主注定不会平凡,她此身必然会惊天动地。”
    “明知不可为,为何要为之?豫王赶来为郡主送行是想表达一个什么信息?”
    “豫王是在试探各方的底线,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娶郡主为妃,希望他的诚心可以打动郡主,让郡主产生感激之情,寻求王爷的帮助和庇护,只要王爷肯伸出手,他的愿望就可实现。”
    “王爷如何伸手?你忘记了,宫里有一个规定,就是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的未婚配的千金小姐,都可参加太后的祝寿,而郡主有夫侍,她不属于这一次应邀的范围内,即暗示着郡主不符合进宫选妃的标准。”
    “哦,明白了,王爷不想郡主成为棋子,却把我们当成了他的棋子,从小把我们五人招进府,成为郡主的冲喜夫侍。现在我们在王爷的训练下,已经长大成人,王爷也没有发话告诉我们何时与郡主圆房。这里就留下了一个伏笔,我们都会成为王爷的棋子,只是我们这些棋子怎么使用,王爷暂时按兵不动,我无法洞悉王爷的心思。”
    “是啊!如果王爷愿意郡主进宫,就会遣散府里的夫侍,我们都会离府各奔东西,太子拒婚惹恼了王爷,王爷必然不会中意太子,如果郡主成为豫王妃,太子一定会觉得受到了威胁,随时防备豫王,甚至寻找机会对他不利,如果事情走到这一步,王爷必然会出手,参太子一本,太子会输无疑。”
    “那时皇上就会对太子产生不好的印象,慢慢的疏远他,豫王利用这个机会,重拾信心获得皇上的好感,他就会按照自己的设计,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目标的。”
    “估计,太子是不会上当的!”
    “王爷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呵呵,所以豫王的心思白费了。”
    “除了试探,还是试探,别无他法。”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推演了一遍,然后相视一笑。
    事情是否会按照他们推演的结果发展下去,他们不得而知,他们只有静观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的看下去。
    撵车继续行进,爬上了一个山坡,在山间穿行,山间弥漫着浓雾,盘山小路若隐若现,层层的梯田从山顶伸展下来,分割成不同形状的色块,宛然一副精美的油画。时而显现出奔跑的动物的身影,让这动静之间呈现了一片祥和。
    偶尔从云隙中透出几缕阳光,如一道道光柱围绕着远处的一座山峰,狩琪突然感觉那里似乎有神仙居住,于是久久的注视着,心里居然期盼会有奇迹出现。然而一切皆是徒劳,当云层移过,光柱陡然消失,山还是山,依然浓雾笼罩,许是仙人飞离了吧。
    此时,沿路的山石也多了一些看头,润润的显出各自的纹理,有的像交错的水道,有的像大漠孤烟,有的像阡陌纵横,有的像鲜花簇簇,还有的像人、像动物,各式的图案罗列排开,好似进入了画廊。这些景象恐怕只有在雨水冲刷了泥尘之后才可以一一目睹吧。
    车轮依旧前行,车窗外的一切依旧在有序的后退。
    离京城越来越远了,离连城越来越近了,狩琪的脑子又围绕着连城做文章,思路渐渐打开了,满眼的荒凉变成了满眼的生机:“我明白了,皇上对连城的灾情很是恼火,可是碍于南王爷的面子,他没有公然的训斥他,无形之中借郡主之手,把王爷躲在背后的龌龊之事给揪出来,给他一个警告,连城之行,表面上看起来是郡主与南宁的私怨纠缠,其实是两大王爷的争斗,所以,我必须出面助郡主一臂之力,事毕,也许是我们离开王府的时候。”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王爷何意
    “你说,我们离开王府,王爷是否会责怪我们?”听了狩琪的一番分析,向阳心里有一些压抑,此事关系到自己,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倾听着,当狩琪说到连城之行以后,他们可能会离开王府,脸上笑容消失了,脑子里闪过王爷威严冷凌的俊脸,浑身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产生了惧意。
    “说老实话,我虽然跟随王爷的时间最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摸透王爷的心思。不知王爷在想什么?”
    一双黑眸一直注视着外面,声音低沉暗哑:“郡主曾经跟我说过,郡主离府之时,叫王爷不要管郡主府的事情,郡主府她做主。至于王爷是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许多事情都会在连城之行得到了结。”狩琪望着窗外的逝去的风景,温柔的声音在撵车内,不紧不慢的缓缓述说着,他的语调十分平稳,没有起任何波澜,似乎他跟随郡主出府,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撵车内一片静谧。
    向阳沉默了,狩琪的话道出了问题的要害,令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王爷在想什么?将来如何对待他们?
    郡主已过了及笄之年,公子们早就行过弱冠之礼,可是王爷和王妃从来就没有明确他们的身份,目前的他们还停留在昔日冲喜的夫侍的身份上。
    “冲喜夫侍”使他们很尴尬,向阳喜欢跑到街上的小酒肆里去喝酒,小儿专门给他留下一张靠窗的桌子。
    他喝着酒,吃着下酒菜,眼睛望着窗外,街上车水马龙热闹的集市,一些八卦新闻有意无意的落在耳里。
    酒肆里真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们聚在一起东拉西扯、说东说西,外地进京的人对京城的趣事比较感兴趣,人们东拉西扯自然把话题扯到了南宁身上,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后来,人们七说八说的又把紫薇卷进来了。他才开始留意了,竖起耳朵听着。
    两大郡主,一样的货色,贪图美色,夫侍成群,个个心狠手辣,南宁一下子杀死了四位夫侍,向阳马上脸上变色,眼里喷出了火花。只是他忍住了,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遭到众人的嘲笑和谩骂。
    一位山东大汉不甘寂寞,也来了劲,问道:“听说紫薇郡主也不逊色,养了一头狼,这一头狼专门处置不听话的人。”
    “狠啊,与狼共舞!”
    “真是不明白,这样狠毒的女子,为何还有人甘心做她的夫侍。”
    “王爷富可敌国,他们自贬身份,热脸贴上郡主的冷屁股,钻进小女子的石榴裙下,还不是贪图富贵,攀上高枝,飞上枝头。这也是图上位的捷径啊。”
    ………!
    向阳手里的酒杯捏碎了,瓷片划伤了手指,酒液和着鲜血一起顺着手指流到了桌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差一点冲过去对着人们扭曲的嘴脸狠狠打一顿,出口恶气。
    可是他最终忍住了,目光一一扫过人们眼里的复杂的目光,这些目光里有羡慕的、有鄙视的、有瞧不起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做人。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郡主的夫侍。
    他一甩衣袍起身离开污浊的地方,免得污了他的耳。他气鼓鼓的回到院子里,倒头蒙上被子就睡觉。
    躲在被子里狠狠骂着,一群鸟人不知道真相,闲得发慌,坐在酒肆里胡说八道,事情哪里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真是有苦难言。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郡主这里捞到任何好处,他已经失去了郡主的宠爱。据他观察,袁野,曹风,水芝寒都与郡主离心离德。离得很远。五人中郡主就听狩琪的话。
    别人可能以为郡主与狩琪住在一起,一定会做一点别的什么事情。他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经常跟随在她左右,他知道谁也没有与郡主同过房,狩琪即使深得王爷和王妃的信任,他也只是限于对郡主饮食起居的照顾上,从来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深入的接触。
    这个尴尬的身份,使袁野和曹风极为不满,他们与狩琪合谋,狩琪使的计妙不可言,郡主不知不觉中上当受骗,竟然放他们离开了。
    他们勇敢的跨出了一大步,离开了郡主府,另谋高就,寻找其到了新的出路。
    他们离府以后,狩琪吩咐一切照旧,照样给两人发放月银,院子里的一切用度都给他们留下来,等着他们回来领。院子的下人照样天天打扫着庭院,盼着公子回来。
    可是一晃快一年过去了,公子始终不见踪影,纸包不住火了,下人开始感觉不妙,心里的阴影不断扩大,担心公子不会回来。一旦这个念头冒出来,不好的念头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他们到处互相打听着,也无人知道公子的下落,他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下人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心情,一边尽心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他们的心如萧瑟的秋天一样,心里拔凉拔凉的。
    府里的下人对公子去向讳莫如深,不敢随便议论此事,因狩琪下令,随便议论公子的事情的下人,掌嘴五十下。谁也不敢多嘴了。
    就这样。狩琪把袁野和曹风离府的事情给瞒住了,王妃至今不知情,也没有派福伯过来询问府里的相关事宜。
    曹风和袁野离府已经有半年多了,曹风跟着王爷屡立战功,深得王爷的信任,王爷越来越喜欢他了,火速把他提拔为副将。
    从曹风送过来的信中,他们得知,王爷对他的部下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郡主的夫侍,对他冲喜的身份绝口不提,似乎对他的身份重新进行了定位,他以副将的身份跟随王爷出生入死。
    在人们的印象当中,曹风是个军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武功卓绝,冲锋在前,奋勇杀敌,成为继王爷之后,又一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同时也令他忘记了他是郡主的夫侍。
    向阳捏着信,从字里行间里。可看出曹风对夫侍这个身份感到羞耻,觉得有辱男人的尊严。
    信的末尾,他加了一句,建议他们离府寻找到另一个开阔的天地。
    袁野的心雀跃着,他跟着效仿,曹风前脚走,袁野后脚就跟上了,他离府后,马上把郡主给他的醉香楼改为酒楼,后来又把酒楼改为影楼,以此抹杀郡主留给他的一切记忆,以楼主的身份在外面活动,负责收集情报,与隐楼相对抗,成为京城最有实力的两大消息楼。
    袁野的生意火爆,天天开门做生意,天天有人上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商贾都冲着他良好的信誉,愿意跟他做生意。他日进斗金,在府外过着优哉游哉逍遥的日子。
    袁野确实是一位做生意的天才,野心不断膨胀,生意的触角已经由京城转移到了锦城,上个月他跑到锦城收购了几家妓院,把妓院统统改行做起了影楼。开起了分店。
    他们相信王爷的眼线遍布天下,王爷一定知道袁野的事情,奇怪的是直到现在王爷都保持着沉默,不知王爷在想什么?向阳深有同感,对王爷的心思摸不透。
    这些铭感的话题触动了两人的神经,他们深深的陷入了思考当中,显得心神不定、忧心忡忡。
    向阳坐在撵车闷头喝酒,狩琪偶尔也喝上几口酒,两人心照不宣,不愿再深入交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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