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是无名氏。”紫薇诧异的看着如沐春风的公子,脑子里闪过一位公子落水的落魄的模样,他拒绝紫薇的救治,一心求死的样子,一幕一幕的在她脑子里闪现,如今,看到这位公子穿戴整齐,容光焕发,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他已经不是无名氏了,绝对是有名氏,他的变化也令紫薇产生了好奇,不知一年未见,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何变故,令他今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公子荣光满面,看来公子这一年生活过得顺风顺水。”紫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试探着询问着。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托姑娘的福,这一切都是拜姑娘所赐,我的这一条命是你给的。姑娘的教诲时刻铭刻在心,今日有缘相聚,我就尽地主之谊,以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公子含笑盛情相约着,希望紫薇跟着他走,他做东请客,答谢紫薇的救命之恩。
    紫薇犹豫着,与这位公子相逢,这位公子情真意切,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可是,紫薇总是觉得单独相见有些不妥,如果这时向阳在,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进酒楼大吃一餐了。
    今日,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心绪不宁,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被向阳的搅得心情不佳吧,紫薇有些担心,接受到对方的期待的眸光,紫薇歉意的一笑:“公子,真是不巧,今日我有事,不能与你相约,改日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遇无名氏
    公子沉吟了会儿,眸光低沉,伴随着紫薇的目光转动,紫薇已经从初见故人的惊异,转变为了烦躁不安。
    现在她把注意力从眼前的故人的身上,转移到了人群里,希望可以从清一色的人海中寻到艳丽的红袍。
    紫薇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不知向阳此时如何?也不知会有何变故?
    “惹祸精。还说我是惹祸精,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惹祸精,没事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现在惹祸上身了,看你怎么脱身?”紫薇恨恨的盯着红漆大门,大门上挂着红灯笼,刺目的红灯笼让紫薇觉得刺眼,心里沉到了谷底。恨恨的暗咒着。
    公子随着紫薇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扫视着,也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何出色的男子,他别过脑袋朝紫薇看了一眼,见她的眼里明显写满了幽怨,公子转过脑袋朝着红灯笼扫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缕亮光。
    很快这一丝亮光就消失不见了,他十分体贴的温声问道:“姑娘可有烦心事》需要在下帮忙吗?在锦城,在下还有些熟悉的关系,兴许我还可以说上话。只要姑娘说一声,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薇默然无语,只是一双焦急的大眼在人群中不断来回搜寻着,始终都没有看见艳丽的红袍在人群中闪现,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两只手捏着腰带来回揉着,把腰带都揉皱了,也浑然不知。
    太阳打在紫薇的脸上,照的她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会儿,这时府里又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这个声音炸得紫薇头晕眼花,头皮一阵阵的发紧。双手不由紧紧的握成拳头,砸在树上,咒骂着:该死的混蛋。你是情愿的,还是被逼的,你出来说一声啊,如果是被逼的你有武功,几个家丁如何奈何得了你,你还无法脱身?笑话,你个混蛋!跟我赌什么气,采用这种方法气我,笑话!
    突然,她的手落在了掌中,她的心一跳。眼眸低垂,那只手修长纤细、温润冰凉,托住了芊芊玉指。
    公子眼眸之中有着一丝失落,紫薇的不信任深深的刺激着他,令他无法摆脱目前的困惑:“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你难道不相信在下的诚意?有烦心事瞒住在下,独自一人吞咽,如果你受到了丝毫的伤害,在下难辞其咎,心里会不安的。”
    他低低的开口,俯下脑袋,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碟翼微微颤动,在眼睑深处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这一道阴影折射出了紫薇的不信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霾。
    拳头落在掌中,她感觉纤长手指微微抖动,公子的呼吸突然加快,紫薇的心一跳,赶快离开了掌中,自己的手掌完好如初,她突然一把抓住纤细的手指,把手翻过来,***的手背上被粗糙的树皮划下了两道长长的红痕。
    这两道红痕不知怎的,幻化成了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杖伤留在他的背上,这一些杖伤时日已久深深的刻在背上,留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紫薇大脑猛然跳出一年前的情景,她把他从曲水桥下救出来,他受凉发烧晕晕沉沉,她就请郎中被他治病,喝了郎中开的药方后,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公子沉沉睡着了,出了一身的汗,她帮他擦汗时,触摸到了他的背部一道一道的杖伤。
    这一道道杖伤不知怎的,与他手上的红痕重叠在一起,令她心动不已。
    他另可让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紫薇伤害自己,而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就是在他的心里留下杖伤。
    这样的公子,也许诚如他自己所言: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愿意倾尽所有也要报恩。
    紫薇的戒心渐渐的消失,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敞开心扉,把心中的郁闷在他的面前释放,压下去的火气,被他点起来了。
    “你听听,今日也不是什么逢年过节,陆府又在放鞭炮,把锦城的公子都忽悠了,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突然,后面的话,紫薇就打住了,她实在说不下去了,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听鞭炮声。
    公子眼神一直落在紫薇的身上,见她神情多变,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就不愿说下去了,知道她心里有事,而口里不愿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也就不再多事,只是倾听陆府远远传过来的鞭炮声。心里渐渐的有了一个大胆的勾画,将紫薇后面未完的话给勾画完毕。
    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眼眸在众公子的身上扫来扫去,似是对众公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酸涩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呵呵,姑娘,看来与你有同感的人,大有人在,这些公子对陆府在放鞭炮,很好奇。聚在陆府议论纷纷。”
    公子不轻不重的话,犹如一剂火药,点燃了紫薇心中的怒火:“混蛋”
    紫薇恨恨的骂着,扬起拳头又准备狠狠的朝树上砸去,释放心中的郁闷。
    公子这次有所准备了,及时把紫薇的手抓住,以免紫薇的小手被粗粝的树皮给划破了:“姑娘,何事烦忧?”
    温润手指轻轻的包裹着小手,生怕松开,这一只小手又不听话,受到无意的伤害。
    许久,没有听到紫薇的回话,只是听见紫薇急得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双忧郁的眼睛迅速扫视着怒火高涨的紫薇,不知采用何方法帮助她。
    紫薇从他的眼眸里扑捉到了,那丝化不开的浓郁的担忧,他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浓郁的如夜幕一样的深沉,深不见底。
    她还从没有看见,有人会为她担忧的,她与府里众公子相见,不是冷嘲热讥,就是闹得鸡飞狗跳。
    背地里向阳、袁野、曹风、水芝寒骂她是恶女,小魔女,后来与水芝寒练武以后,水芝寒的口吻变成了妇人之仁,难成气候。
    她也气不过,骂他们是混蛋。
    他们经常是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何时见过这些公子,会为了她,而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她的情绪感染和左右了他的情绪,为她而动容。
    想到这里,紫薇的心一颤,不知不觉的伸手拂过他的眼眸,嘟嘟的低语:“我不愿看见你的这双忧郁的眼眸,我喜欢看见你刚才带给我的容光焕发的感觉。”
    公子打开沉重的眼眸,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很珍惜生命,天大的事情有人挺着,不要伤害自己。”
    公子的劝慰不仅没有化开紫薇的愁绪,反而随着鞭炮的继续传来,平添了更多的焦虑。
    “姑娘,你是否在寻人?”公子低低的声音落在紫薇的耳边,像一把重锤一样敲打着她的心,把她的心捶打掉了一块,她的心已经遗落在鞭炮声中了。
    紫薇神色黯然,她如何说得出口,堂堂的郡主的夫侍,现在跑到这里,被绣球选到了,成为陆府的成龙快婿。
    如果此事被其他的人知晓,马上就会像疯草一样,在启国疯传,她的夫侍个个都是王爷精挑细选的,早就在九年前成为郡主的冲喜夫侍,而郡主冲喜以后,神奇般的活过来了,此事已经成为奇迹,传遍了整个启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郡主的夫侍,成为陆府的上门女婿,这一件事情会成为爆炸新闻,众说纷纭。各种议论将会不绝于耳,令人烦忧。
    人们会认为:公子对郡主有背叛之心!
    公子对王爷有背叛之意!
    一旦被父王知晓,向阳必遭灭顶之灾!
    父王绝对不容许一个背叛他的人留在府里,成为危害郡主的危险人物。
    谁都知道父王是启国的铜墙铁壁,父王一倒,启国必倒。而府里的公子也是一个风向标,一旦存有异心,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加以利用,不知会引发什么变故?
    原来与他赌气,只是考虑到如果他愿意留在陆府,她该怎么办?
    现在往深层次思虑,她才觉得暗暗心惊,这位家伙净给他添乱,他以这种方式离府,岂不是找死!
    公子见紫薇脸上的浓郁之色越来越浓,她的眉毛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子,他抬起手想抚平眉中的川子,手抬了一半,拐弯搁在了树上,低低的叹了一声:“你连我都不信吗?那我冒然的询问一句,如果我答对了,你就眨眨眼睛,如果我没有答对,你就闭上眼睛,好吗?我们就如初次相见时的情形一样吧,坦诚相待。”
    公子为了拉近与紫薇的关系,把在下改为了我字。紫薇也没有听出来。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大门两边守着两位彪形大汉,这两个护院,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用拳头把你打跑。离开陆府远远的。
    而她等待的身影一直未出现,不知里面是何状况,令她举棋不定,不知是相信向阳有离异之心,还是有无奈之心。
    时辰不等人了,紫薇目光望着大门,低低的开口着:“好。”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故地重游
    紫薇伸手拂过向阳靠在这里的树干,感受着向阳当时的心情,树干告诉紫薇。
    黑压压的人群中,人们拼命的争抢着一只滚来滚去的绣球,绣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从人群中飞出来,砸到了靠在树上的艳丽红袍身上,最后被混在人群中的家丁,冲出来把他拥进了府里。
    绣球砸错了人!
    哼!
    自欺欺人的自圆自说。
    想起刚才的一幕,紫薇就恼火,她追着向阳的背影,在后面喊:“向阳、向阳等等。”
    这个家伙不是瞎子,就是聋子,压根就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一些不长眼的家丁认为她眼红闹事,竟然把她赶出来了。
    她窝了一肚子火,这一口恶气她还没有出呢。就被公子又挑起了话题,引发了心里的怒火:这个混蛋,看他有何面目见我?何去何从由他选择。
    “噼噼啪啪”的一窜鞭炮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陆府今日不惜血本,鞭炮一窜连着一窜炸个不停,在像世人昭告陆府喜事临门,陆府大喜。
    一群公子站在离紫薇不远的地方,瞧着陆府的上空,个个议论纷纷,许多人无法掩饰自己羡慕的神色。
    “这一位公子真是走运。”
    张公子表弟见表兄痴痴的望着陆府的大门,不愿移步,也不好催着表兄,告诉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的美梦也破灭了。
    他心里也窝着一口气,来到紫薇靠着的这一棵凤凰树边,朝着这一棵树狠狠的踢了几脚,落叶纷纷扬扬的洒下来,落在紫薇的身上。
    还没有等紫薇弄清楚状况,她的头上就落上了一顶幕离,挡住了落叶纷飞。
    公子温和的问道:“公子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灰袍一撩,他朝着树又踢了一脚,这才用奚落的口吻对着紫薇劝告着:“公子,如果你眼热那一位公子当了二当家的,你应该早一点靠在这棵树上,沾沾运气,可惜一切都晚了,劝你打消此念头。”
    紫薇这才抬起头,看清楚了这是一棵凤凰树,向阳就是靠在这一棵凤凰树上,招来了凤凰。
    还没有等紫薇回应,有的公子哄的嬉笑开了,似在嘲笑紫薇也想山鸡变凤凰,攀上高枝,摇身一变,一夜富贵,成为锦城响当当的人物。
    “你胡说。”紫薇从幕离的网眼中瞅着人们不怀好意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群势利小人,绣球还是长眼,幸好没有被绣球相中,否则,月月小姐同样得不到幸福。
    幕离转了半个圈,紫薇用感激的眼光瞧了公子一眼,戴上幕离,让她免去了许多的不削的目光。
    公子对着张公子的表弟横了一眼,声调不变,但含着不悦:“公子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图个热闹,请谨言慎行不要误伤别人,这一件事情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情,请勿胡扯。”
    公子说完,就把紫薇拉开了,离开这一群势利小人。
    公子适时解围,免除了紫薇的难堪,紫薇也就也不愿与这些人多言,小手被大手拉着,机械的移动着脚步,来到了路边一家店铺门前站住。
    店铺的门前也是热闹非凡,人们无法摆脱陆府带来的喜气,伸长脖子,惦着脚跟,遥遥的望着陆府上空,被鞭炮炸得火光冲天。
    紫薇听着鞭炮声,忍不住回过头,网眼里一双幽怨的眼睛,
    远远瞅着高高挂在绣楼上的红灯笼,心里就来气,没有出息的男人,任人摆布,陆府的人说绣球相中了你,你就是陆府的女婿,那你就认了?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紫薇恨恨的暗咒着,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
    公子透过幕离,见紫薇眼里含着怨怒,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挺直腰杆,有意的站在紫薇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低低的说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昔日姑娘救无名氏一命,事后又赠一百两银票给无名氏,再造之恩铭记在心,一直无法得知姑娘的住所,无法登门道谢,今日有缘再次相逢,请姑娘跟随我,到我的店铺里,给姑娘一个意外的惊喜。”
    低低的,缓缓的语速,如潺潺流水入耳牵心,移神动性,如一股晶莹而又甘美的泉水,流进紫薇的心里,洗去心中的烦躁,它更像一座七色的彩虹桥,拉近了公子与紫薇的心,让紫薇对他的戒心慢慢的被溢动的花香给冲淡了。
    公子反复提着无名氏的名字,其意就是想引起紫薇的注意,果然他的这一招奏效了,紫薇从绣楼的纷纷扰扰中,转过脑袋从上到下打量着昔日落魄的公子。今非昔比,公子一身华贵的衣衫,已经彰显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无名氏。
    “公子车备好了。”身后一位笃厚的男中音在紫薇身后响起。打断了紫薇的探究。
    紫薇抬头闯入了一双似曾熟悉的眼睛。她讶然:“你是?”
    中年人含笑点点头:“姑娘好记性,正是在下,上一次曲水桥一别,一晃眼就已经有一年了,仿佛昨日,还在梦中,姑娘救了公子,请郎中医治好了公子的病后,我就离开了贵地。几个月后,我准备进京,无意间我的盘缠被一个小偷偷走了,正在我落魄时,在锦城遇上了公子,公子出手相救,自此我就跟着公子回京了。现在,我是跟着公子到锦城盘点店铺的。”
    “哦!”
    紫薇恍然大悟:“人有好生之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中年汉子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憨厚的笑笑:“时日不早了,已近响午了,公子,车备好了,请上车吧。姑娘,公子是好人,时时惦记着姑娘你的大恩大德,今日请姑娘随公子一道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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