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向阳估计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被刁蛮的小女人吃的死死的,哪里还有翻身之地。想我堂堂大好男儿,怎可委曲求全委身于,一个小女人的裙摆之下,笑话!
    “哼哼,你离开了王爷的庇护,看你还有何招与我斗。”
    在十丈以上的树上,两根委屈伸长的树枝搭着一个v子形状的窝,袁野躺在窝上惬意的眯着紫眸,数着满天的星星。
    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淘气的小星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像织女抛出一道锦线,在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下。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使大地上的一切变得那么雅致,柔美。
    月光如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斑驳驳的银辉,今日的夜晚好美。
    袁野口里含着一片树叶满脸得瑟的笑意,衣领敞开,锁骨的唇印赫然显露着,双手枕在脑后,左腿曲起,右腿搁在左腿上惬意的抖动着。
    透过重叠树叶的缝隙,他往泛着银光的琉璃瓦上瞟了一眼,这一瞧不打紧,浑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惊的他一下子坐起来,忘记了现在他是在十丈以上高度的树上,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急中生智伸手抓住了一根颤动的树枝。探头仔细观察着。
    只见琉璃瓦屋檐上,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探头探脑四处搜索着,脚尖一点朝着郡主的寝宫方向奔去,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蹲下身轻轻揭开琉璃瓦,寝宫里的一切赫然跃入眼前。
    一位秀美绝伦的少女满脸愤懑,一边骂一边双手使劲扯着被子,床上的被子扯得乱七八糟,一条条扔的满地都是,在烛光的映照下,缕缕青丝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光,在她的身后激烈的摆动着。
    紫薇把袁野睡过的华美的锦被和枕头,扯破了丢得到处都是,使劲用脚踩着破烂的被子:“我就知道,袁野你不是个好东西,从我晕睡五个月醒过来,睁开眼看见你起,就知你不是个好东西,放风筝你挑起向阳和水芝寒决斗,酒楼里看见别人欺负我,也无动于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我,你个混蛋今日又欺负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我还放过你,我就不是战神的女儿。”
    紫薇喋喋不休的骂着,使劲踩着破败的被子和枕头,突然她一下坐在云锻锦被上,习惯性的叫了一声:“狩琪他们欺负我。”
    没有人回答,只有愤懑声音在偌大的寝宫回荡,原来护她的狩琪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双手抱着头,肩膀抖动着委屈无助的低声哭泣起来了。
    哭了一会,许是太累了,就起身走到贵妃榻上,扯过毯子蒙头睡过去。
    屋檐上的黑衣男子静静的趴在瓦上,观察着怒火冲天的绝美小女子,听着她一一列举袁野的罪状时,扶在屋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琉璃瓦在掌心碎了也浑然不知。
    “郡主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袁野失责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无法消除自己的罪孽。”袁野的心一阵一阵抽紧。
    紫眸紧紧的盯着黑衣蒙面人,攀在树枝上的手不知不觉掐断了树枝:***,敢动郡主一根汗毛,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何,我也会抓到你,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袁野暗暗咒骂着,赶忙起身拨开树枝跃下去,借着郁郁葱葱的树荫的遮蔽,悄悄跃入屋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猛击一掌。
    掌风袭来之际,黑衣人察觉不对,马上随手扔出琉璃瓦,阻止袁野的进攻,另一只手撑地,身子一转脱离了危险的境地,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袁野。
    袁野收起了桀骜不驯的邪肆,恢复了冷酷武林高手的模样,如果此时紫薇瞧见他的变脸术定会吃惊,不肯相信袁野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他双目含霜,冷声喝道:“阁下深更半夜在此意欲何为?”
    黑衣人傲然而立,一眨不眨的鄙视着袁野,感受到袁野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的杀气,他的手紧握成拳。
    他的沉默的傲视态度激怒了袁野,他欺近一步,朝他的面门击出一掌,对方轻轻飘飘的躲开,飘离紫薇寝宫数十丈,似有意摆脱袁野掌风的侵袭,又似有意的想引导袁野离紫薇寝宫更远一些,以免打扰她的安歇,使烦躁不安的灵魂渐渐平静下来。恢复柔和恬淡的宁静。
    袁野渐渐的明白了他的用意,马上停止攻击,紫眸闪出惊异的神情,随着他的步子渐行渐远。
    夜风徐徐,吹开了袁野尚未束好的衣领,赫然显出了鲜红的唇印。
    黑衣人定定的盯着锁骨上鲜红的唇印。好像看见了他不顾她的感受,粗鲁的抱住一位绝美的女子,环住她的柳条细腰,闻着发上的清香陶醉不已,亲吻着娇美的红唇,然后她不依,在反抗中,娇嫩的红唇擦到了他的锁骨上,留下了红色的艳丽……
    黑眸死死盯着红唇,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不断退缩的身子主动欺近一步,一拳照他的红唇打过去:“该死”
    袁野不明对方为何怒火高涨,也没时间仔细琢磨就挥拳迎上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掌风罩住了周围数十丈以内。风声赫赫,衣抉飘飘,猎猎起舞。
    一阵阵掌风扫落了树上的树叶,树叶纷纷扬扬挥洒下来,厚薄不均的铺在琉璃瓦上,盖住了他们打斗以后留下的惨败的痕迹。
    “在那里,捉拿刺客。”一阵快速奔跑的声音惊动了缠斗的两人,一群郡主府的侍卫在夜间巡视时,发现了异常的打斗声响。赶来助阵捉拿刺客。
    渐占上风的黑衣人瞧见涌来的侍卫,两眼闪着阴郁,忽的变换了拳法,使出神秘莫测的一招袭击袁野。
    急速袭来的掌风中,幻化出了几只手,从不同角度使用不同的招式,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变化莫测的朝他袭来、
    袁野大骇,这是失传已久的百变神拳,此套拳法虚虚实实无法识别,最后在你无法识别的情况下中招。
    他深知此套拳法的厉害,双手划弧护住自己的命门,全神戒备保护自己,避开劲风,提气跃上树枝,掌风所扫之处一片狼藉,树叶随着劲风飘上空中,被劲风击成碎末纷纷扬扬飘荡着,不知落到何处。
    树枝剧烈的摇摆,攀在树枝上的身体站立不稳,他随着树枝的摆动,顺势滑到了另一个粗壮的树枝上,使用巧劲站稳身体,对着下面的侍卫喊:“捉住刺客,不要让他跑了。”
    黑衣人摆脱了纠缠,脚尖轻点琉璃瓦,沿着屋檐急速的跃下去了。
    借着月光,袁野也追过去了
    袁野保护紫薇免受黑衣蒙面刺客袭击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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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十章 今夜无眠
    狩琪披着星光手扶着垂枝,久久的站在通往郡主寝宫的路口上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期盼着娇小的人影还如昔日一样扑在他的怀里,向他告状公子欺负她,扯着他的衣角要他去教训公子。
    他温柔的牵着柔软的小手,找到那位欺负她的公子把他教训一顿,她的小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精光时,他就笑了。[hotsk]
    可此次他只是感应到“狩琪”的呼唤,却未看到娇小的人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告状,他久久的站在路口痴痴的望着,不知在期盼和纠结着何事,只是那声“狩琪”的呼唤,隐隐地敲打着他的心,使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着。
    他将手背到身后,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里难以抑制的痛苦:“八年不见,已经长大了,她不再需要我的庇护,不再需要我的庇护。”
    他的眼里又显出纠缠不清的情绪:八年后的第一次侍寝为何不是自己,为何要龟缩起来躲在自己营造的龟甲里,不愿随着自己的心走,明知袁野的性子顽劣不恭,为何还要答应他侍寝,如果郡主的第一次侍寝不欢而散,以后如何立威使她信服。
    狩琪站在垂柳下暗自懊恼着。
    突然,他听到了轻微的响动声,猛的惊醒过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挪动几步,坐到凳子上,把凌乱的棋盘重新摆好,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左手对着右手的棋子下着黑白棋。
    只见棋盘上白子被黑子团团困在中央,他不知如何移动棋子让她突围,她才不会受伤全身而退。
    他纠结起两道墨眉,狠狠的盯着棋局的变化,恨不得将围着的黑子统统的扫平,将阻他前进步伐的人都踢开,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么静坐着,执着棋子任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发角。
    果不其然,向阳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嗤笑出声:“府里闹翻了天,你还有定性,闲情雅致的坐着,左右手对弈,佩服。”
    话落,他手里一空,执着的棋子就落在棋罐里去了。
    向阳抑制不住的快意,抢过狩琪执着的棋子扔进棋罐,畅快的说着:“痛快,痛快。”然后就把袁野如何勾引郡主,让郡主发蒙和吃瘪的样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描述完了,回忆着前尘往事:“这个小女人就是欠教训,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性子比往昔更甚,你评评,吃了十块桂花糕却讹诈我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可挑回几箩筐桂花糕还绰绰有余。想要银子明说,为何讹诈我,我不服。”
    向阳随手端过狩琪面前的杯子,就着杯沿猛灌几口茶,解恨的抹抹唇角滴落的茶水:“恶人自用恶人招,恶人自有恶人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就是对,还是袁野这个小子有办法,整治的郡主吃瘪。”
    他刻意隐去了郡主喂他桂花糕吃的缘由,是他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郡主对他的独宠。沉溺在郡主营造的温馨的环境中,瞧着郡主唇红齿白,亮如星辰的清亮大眼,他失态了。
    那双大眼眨啊眨啊,眨得向阳失了神,不知不觉中陷进了温柔乡中,心甘情愿的掏出来了一百两银子送给了美人。
    此事不知怎的被府里的人知晓了,公子和下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谈了几天:“说他头大无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百两银子就可得到郡主的恩宠,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净想美事。”
    不堪入耳的话越说越不对劲,气得他无地自容,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几天羞于见人。越想越气,知道上了郡主的当。恨得牙痒痒的,又无可无奈何,这一百两银子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赔了夫人又折兵,输得精光。
    第三天晚上趁下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袁野的院子里,求他想办法帮他出这口怨气,没想到袁野奚落他一番后满口应承。
    他穿一件薄薄的轻柔面料的衣衫,向醉香楼女子那样甩着帕子,娇滴滴的在他的面前翘着兰花指转了几圈。
    看得向阳目瞪口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扑哧”一笑,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包香料,再拿出一包红色的颜料,倒进杯子里划水搅匀变成稠状。
    当着他的面拿出一把小眉刷沾一点稠状物,扯开衣领对着镜子画成了一个鲜红的唇瓣,捏着手帕甩啊甩啊,掩着唇瓣上的红艳,风情万种的抛着媚眼,娇滴滴的媚态十足的唤着:“郡主轻一点,袁野这是第一次侍寝挺痛的!”
    “哈哈哈哈”好半天向阳才清醒过来,喷笑不止,笑得他的肚子痛的一抽一抽,用手按着肚子笑弯了腰,一边狂笑不止,一边感叹:“没想到,这八年你可是过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好日子都被你赶上了,真是羡慕你啊!”
    袁野笑过了以后就对向阳说:“这八年我可是很上心的学着,别的没学会,倒是对付女人的手段学会了几招,今晚郡主一定会在我的媚术中中招。”
    袁野朝他眨眨眼,紫眸斜视着他,慢慢诱惑着:“帮你出了口恶气,你如何酬谢于我?”
    向阳拍着胸脯十分慷慨的对着他保证:“事成一百两银子。出了这口恶气比什么都爽快。”
    “一言为定”两只手在空中击掌立誓。
    袁野收拾妥当以后,迈着阿娜多姿的步子一扭一扭的走到郡主寝宫去了。
    他偷偷尾随袁野后面跟去瞧热闹,看到郡主瞪着红唇十分恼怒的样子,快意恩仇忍不住笑出声,暴露了他的踪迹后,忙跑到狩琪这里抒发自己的感慨。
    这口恶气终于出了,即使赔了一百两银子也不心痛“呵呵”一串笑声从向阳的胸腔里传出来。随手抓起桌上的棋子,一颗一颗准确无误把棋子丢进棋罐里,黑子把白子密实的盖住他才住手:“还是袁野有办法,这次郡主吃亏了,下次就不敢惹我们了。”
    狩琪饶有兴趣的看着向阳的举动,想着郡主吃瘪时不服输的小女人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不一定。”
    默了一会,他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以后不准欺负她。”
    向阳心里泛着百样滋味,刚才的快意慢慢消逝,看向狩琪的目光变成了无奈,他不满的横了他一眼:“你总是护着她。”
    她小时候不管是恶也好,善也罢,他都是一味维护,如今是她明摆欺负他,他居然不加理睬。袁野打抱不平替他出头,他却维护她,他算哪门子五公子之首?
    狩琪温润的瞧着他变幻不定的神情,拍怕他的肩膀:“郡主是我们的妻,不要玩太过了,否则自食其果。”
    向阳愣了,也沉默了。呆了一会就走了出去。
    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狩琪站在一株树下,静看着枝头一朵在风中轻颤的花瓣,但又仿佛视线没停留在花上,而是透过了花瓣,看向了郡主的寝宫。
    头发和衣襟上布满霜重,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也不知他有多久没曾动弹过。
    手紧紧握着菊花,枝上的小树杈已经刺入了手掌,他全然不觉。
    独依枝头,
    他静静的站着毫无睡意。
    今夜无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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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无心的人
    “有刺客。”
    “抓刺客。”
    “不好”院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狩琪心一沉,刺入手掌的小树杈深深埋入掌心渗出了血,也不觉痛疼,拔腿就往郡主的寝宫跑。[zhui]
    心象被人紧紧拧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呼唤声:“狩琪”
    自责和内疚一起涌上心头。郡主还是没变如儿时一样依赖他,需要他,为何要执着那个虚无的信念,放任袁野去试探她。
    八年来,郡主与他们未曾相见,醒过来后郡主对儿时的一些事情亦不曾记得,本就对他们怀有一丝戒心,第一次侍寝许袁野去,他性喜热闹的性子不闹出一点动静,那就不是袁野。
    假如出事如何是好?
    拐弯处,
    正巧向阳带着一脸的乌云撞见他,看见一贯从容淡定的狩琪此时失去了昔日优雅的态势,显得神情紧张,即时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公子何事惊慌。”
    “快,府内有刺客,快去捉拿刺客,保护郡主。”
    向阳一惊之后,拨腿向郡主寝宫的方向奔去。
    向阳的心更是惶恐,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卫有着保卫郡主安危的责任,郡主如有不测,他更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何对得起王爷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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