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依旧很镇定,甚至还勾唇笑了一下: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事。何必同你说?与其让你跟着生气,倒不如我这边自己先将事情解决
    可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心中作何感想?幸好今日是我二姐跑来告诉我的,倘若是村中其他人跑来将那事当成个笑话般说与我听,你想想,我心里能觉得舒服?花小麦说着便朝前踏了一步,也没打算听他回答,径自问道,你看见了吗?
    什么看见了吗?孟郁槐皱了一下眉头。
    废话,她在沐房里洗澡,关大娘便来拉你过去帮忙你看见了吗,看见多少?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不过是踹了门,然后便
    哦花小麦再朝前一步,离他更近了些,人家在屋里洗澡,你不由分说把门都给踹了,那肯定瞧见了吧?好看吗?
    不要胡扯!孟郁槐简直啼笑皆非,当下那种情形,我便心知必定有异,又怎会轻易再去看她?是嫌自己平日里太轻松,非要拣个麻烦背上身?
    哼。花小麦撇撇嘴,也不理他说什么,只管步步紧逼,不过须臾间,已行至他面前,两人之间不过一拳之隔。
    你们这儿的人,也真是好笑,自己故意不穿衣裳,被男人看了两眼,居然还好意思厚起脸皮赖上了,非要人家娶她过门,也不嫌寒碜吗?
    什么叫我们这儿的人孟郁槐眉头一挑,话还没说完,便觉眼前一晃,花小麦已飞快地扑上来,不由分说,狠狠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的确是啃,没什么美感,又实在太迅速,因为用得力气过大,牙齿磕在他嘴唇上,还有点小疼,但他仍旧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有点发愣,想往后退来着,双脚一动才发现背后是一棵树,根本半分也动弹不得了。
    花小麦一击得手,立刻跳开两步,指着他理直气壮地小声嘟囔:随便看了她两眼,就敢逼着人家娶她过门,那你现在都亲了我了,是不是更加非娶不可?你要是不肯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跑去你家院子里坐在地上死命闹腾啊我问你,你娶不娶?
    孟郁槐尚未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手抚了一下嘴唇。
    这姑娘,当真越来越胆大!之前至多不过言语间占点便宜罢了,如今竟敢动手不,动嘴了!
    不过
    他微笑了一下:你怎地怪在我头上,分明是你
    分明是你!花小麦哪里能让他把话说完,立刻凶巴巴道,我可不管那么多,反正我现在被你亲了,嫁不得别人了,只有赖着你,你娶不娶,娶不娶啊?说罢又凑了过去,不依不饶,一声声直问到他脸上去。
    孟某人彻底无奈了,叹口气,认认真真道:我不娶你又娶谁?之前咱们不是已然商量过,是你自己说又要张罗饭馆的生意,又想好好将那番椒种起来,便要拖到明年去,如何能怪在我头上?
    我现在改主意了,不行啊?花小麦气哼哼睨他一眼,骨朵着嘴道,我算看出来,你就是块肥肉,谁从你旁边经过,都要啃上一口,还有人处心积虑地在那儿虎视眈眈,等机会下手。我若再这样拖下去,到得最后,只怕就连一点肉渣都不剩了!我就问你,你到底娶不娶啊?
    被自己钟意的姑娘在面前一声接着一声地询问要不要娶她,本就是一件让人心中陡生涟漪的事,再加之这林中又四下无人,树叶间透下来的月光正洒在花小麦那张故作强硬的脸上,孟某人便有些按捺不住,探长了胳膊将她一把带进怀里,俯身贴住她的唇。
    花小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笼入他筋肉紧实的宽阔怀抱之中,紧接着,他灼烈滚热的唇边落在了她的唇畔。
    那人的大掌牢牢扣住了她的后脑,嘴唇辗转碾压,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清晰可闻,满鼻腔里都是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花小麦被这一吻弄得脑袋里嗡地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就想往外挣。
    别动。孟郁槐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胳膊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也不知何故,花小麦在这一刻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慢,手臂缓缓绕住了他劲瘦的腰。
    管他的呢,反正终归是要嫁他,亲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这个吻时间实在太长了,她先开始还能勉强配合,渐渐就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实在受不住,挣又挣不开,又急又气,干脆伸手使劲在他背上掐了一下。
    孟郁槐这才将她放开,自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声笑。
    花小麦那张脸上红成一片,又不愿落了下风,咬牙切齿道:气都透不过来了,你这人也太没分寸
    我明日便寻媒子上你家提亲,横竖你都是我媳妇,怎么就亲不得?孟郁槐平日里话少得很,不想这会子竟突然伶牙俐齿起来,见她一张脸红得可爱,索性还伸手在她腮边拧了一把。
    这下子,花小麦倒不知说什么才好,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声,丢下一句我回家了,太晚我二姐要着急的,转身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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