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葵故意道,这我可不知道,下次公主去问问皇后吧,若有什么不妥,您二位也好商量着办。
    正好缺个机会看看宫里什么情况,还有尹夫人要看看,平阳公主也就应下了,等年节过了,挑了个暖和的天气进宫去找了卫子夫。
    我也没见过,修历是儿宽领旨主理的,手下这些人自然也管理妥当。只是言思跟我说,偶尔能听到他把一些传言和事实,编得头头是道缠绵悱恻。但是议论的人不多,就没有往心里去,但凡读点书的都知道并非事实,我又何必计较。
    平阳公主皱眉,儿宽现在没了,日后谁又来调和呢?那之后怎么办,就怕他们赌气上头,若把这些贵人的流言假话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实在不雅。尤其是,我担心的是言笑,我怕有人传她的流言。
    流言......无非就是给她编些感情纠葛,可编不编的,实际的人生都不会改变,要怎么面对,卫子夫很早就教过她了。
    若是真有些道理可以让人清醒,倒也不必在意真假,卫子夫自己在平阳侯府当差的时候,也喜欢跟梦知她们私下说些流言趣事。
    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却莫名刺激兴奋,反正开心最重要嘛~
    放心吧,她正给宗儿找媳妇,不会在意这些的。卫子夫眼神闪了闪,故意道,公主曾经与我为敌时,可是没怕过谁传流言的。尤其是现如今又与我关系甚好,我看,要传也是先传咱们两个的。
    话语虽犀利直白,语调却温柔轻缓,这样说开,平阳公主才真正觉得最后一丝隔阂也无了,现在这些传流言编故事的,哪见过咱们两个年轻时的风采?才不会传咱们两个老太婆呢!
    卫子夫被逗笑了,就是这个理!别人不敢说,邢夫人和尹夫人一定排在咱们前面,年轻貌美有才有德,却因陛下有令,不得相见,足够传点什么了。公主若在外面听说了,可要及时进来告诉我。
    为何不能相见?平阳公主有些搞不懂刘彻的意思,事实是什么?
    嗨,邢夫人年纪比尹夫人大些,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陛下被前面各种事情吵怕了,就不想再围观后宫争风吃醋。卫子夫偷偷嫌弃道,躲清净呗!还特意来跟我叮嘱,一定要让宫人们注意,私下也不可帮她们二人互通有无。
    平阳公主无语极了,她自己现在也发现了,刘彻对待有宠的几个夫人,就没怎么正常过。
    就说王夫人吧,招魂半天,又思念又怜惜,却死活不肯放刘闳喜欢的傅者回去。
    李夫人呢,倾国倾城,又欣赏又歉疚,却日日往外头跑,一不高兴就把人家吓得瑟瑟发抖。
    如今这两个,尹夫人邢夫人,倒是真的有宠,也常见,可因为怕争风吃醋惹他头疼,就不让人家见面。
    有本事你别同时宠两个人啊!
    算了,平阳公主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思管刘彻,她只想着卫伉,皇后,卫伉想上战场,你怎么看?
    卫子夫笑容一敛,反问道,公主觉得呢?
    平阳公主自然是千不想万不想,千担心万忧愁,可...
    他毕竟是卫青的儿子。
    这两年李广利打的糊涂仗,跟长安要粮要人,跟西域各国要粮要钱,不止各国使臣敢怒不敢言,长安也是四处筹措,消极怠工。可我看着那孩子却极为上心,没日没夜的帮着公孙敬声为匈奴、为大宛安排马匹钱粮,只有轻重缓急,从未厚此薄彼。
    平阳公主说得令人心酸,想起卫伉日渐消瘦的样子,卫子夫一阵难过,这孩子背负了多少辛苦啊。
    我心里知道,他对战事是很上心的!我也知道,他是个极孝顺的,遇到谁,都想去照顾一把。能做出这个决定,他一定也纠结了很久、向往了很久。子夫,我是真说不出拦他的半个字!
    卫子夫又何尝说得出呢?就像是刘据说的,卫伉有太多不能做,也有太多能做,每一步都像是在走悬崖,旁人能做的,就是给予信任和支持。
    我曾拦过去病,后来证明我是错的,现在怎么能拦卫伉呢?
    平阳公主:可万一他受伤...万一出点意外,我...我死了,怎么跟月皎和卫青交代!你说,如果我现在去跟陛下说,大宛之战缓,全力支持匈奴之战如何?
    我还有些关系可以用,真的,起码试一试!我私下问了公孙贺对两个战役的支持,竟然是路博德和卫伉要求全力支持大宛,匈奴之战只占了三四成,这可怎么好!
    卫子夫听着却越发有底气,道,公主,去病走之前我也是这般不信任,后来,却是多了个大司马。既然卫伉有底气,就由他去吧。
    其实平阳公主内心早就做了决定,只是太需要一个人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了,既然卫子夫能这么说,她也不能拖了孩子的后腿。
    大宛那边,李广利有了搜粟都尉上官桀,陛下怎么生气,兵器和粮草都是供应的。咱们也不能真让小伉吃亏,你看水衡里还有哪些筹措物资很厉害的官员,我来运作,让他跟着卫伉去,或者干脆让桑弘羊去,你说行不行?
    倒也是有理,尤其是,卫子夫觉得,卫伉让公孙敬声和公孙贺在物资上,偏袒大宛的战役,一是看不信任李广利的能力,二是为了让公孙敬声和公孙贺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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