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就已经真的没有办法了?
    ......
    心口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石,卫子夫还要保持着清醒和思考,消息怎么走漏的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查了,眼前既然传开,就要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长安,不能乱!
    太子来了没有?一会儿人齐了再议吧...卫子夫喝光杯中的水,又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催道:再去看看!
    瑕心手脚很快的换了提神香料,接话道:奴婢马上出去看看!
    门口的刘据带着石庆正要往椒房殿内走,却被陈掌拦在了门口,刘据直跺脚:父皇到底如何了?你拦我做什么?
    皇子莫急,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计蕊拿了田仁的令牌才接我进来的,这个时候大家都该稳住才是。陈掌给刘据让开路,却还是拦了一下石庆,石太傅来了,今日起得这么早,没有扰了您一家的安眠吧?
    瑕心正好把刘据迎了进去,刘据跑着进去,边大声道:母后,我想亲去看看,怎么就病重了呢?!不如备车吧!我一向跟着父皇形影不离的,去服侍几天,父皇一开心就好了,或者再张榜请医,换个方子,说不定父皇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石庆这才把实现移到陈掌身上,试探自己?自己本可以不用理睬他的,但是眼下还是和平共处为好,好脾气的解释,臣也偶尔被太子早早叫起解答疑问,或于半夜同太子前往上林苑山丘观日出,家人已然习惯,还特意留了小门,今日并无不同。
    太傅!刘据在里面喊。
    陈掌快速的躬身道歉,太傅得罪了,特殊情况,从外入宫,在下得谨慎为上。
    无妨。石庆也不是小气的人,反而因此高看了陈掌几眼,椒房殿虽然安稳,养的这个詹事却也不是混日子的,率先进屋之后主动提起了陈掌的问话。
    消息走漏得蹊跷,不知是在鼎湖还是在长安,抑或是路上,陈詹事也是好心,石太傅不要介意,您对据儿的用心,椒房殿上下都明白。卫子夫也觉得陈掌的试探是有必要的,但是被人直白的告出来,她也只好去扮演那个给糖的人。
    石庆眼中闪过几丝讶异,看卫子夫和陈掌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皇后贤淑名声在外,平时温柔得体也就罢了,这么紧张的时刻,她竟然也稳得住?还能明白陈掌的用心,上下默契,是巧合,还是日常默契?不过自己可不是心存试探的意思,而是...
    母后,我跟太傅很小心的,张贺留在我那里,卫伉还在我们后面扫尾巴!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快说父皇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这回轮到卫子夫和陈掌眼中闪过诧异的目光了,看看露出满意笑容的石庆又看看着急跺脚的太子,这是石庆给安排的,还是刘据自己想的?
    不管怎样,卫子夫见刘据这么稳得住,心中也有了底,你父皇病情确实加重了,但是医官还没有说不能治,只是要一点点调整药方,见效...过于慢。
    母后,你没有必要骗我,真的,如果不是走到了危急关头,您也不会半夜把我叫起来!刘据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张皇失措,尽量平稳的、一字一句的问道:母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父皇现在到底如何?
    自从消息传来,卫子夫挺了这么久的坚强样子,就这么被刘据一击即溃,也顾不得石庆和服侍的人都在,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哭道:我怕...我们见不到他了......
    终军终于缓了缓神,拧了田仁一把,都怪这个武夫夸大其词,什么一直昏迷、什么醒来就吐血好几盆,吓到了皇后,现在这场面成了什么样子!若皇后是个胆小的,现在恐怕早就晕了,还怎么议事?
    皇后莫急,我等也是在门口等待消息,田仁是个武夫,难免直白夸张,吐血也是因为连续高烧,喉咙撕裂干哑,且腹腔多郁滞,医官说也属正常情况。总的来说,陛下情况虽然险,但医官还没有觉得束手无策。终军这个时候终于体会到了霍去病送自己来的苦心,起码自己可以叙述好病情,不像两人刚进来那会儿,自己说不出话,田仁直接来了一句,皇后,陛下情况危急啊!已三天未醒了!
    卫子夫也知道自己的眼泪下来的不是时候,刘据上来抱她,心中就仿佛多了很多力气,生生强忍下去,对大家说:陛下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开,现在要紧的不是去查哪里有问题,而是要把已经传开的局面控制住。丞相就等在宫门外面,等着椒房殿给他一个交代,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呵,陛下还没死呢,本宫不知道除此以外,他还能来要什么交代,所以急匆匆召能入宫的几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对外宣告陛下的情况。
    众人还在沉默,石庆率先开口,皇后,丞相李蔡在朝中说不上被陛下冷落,却也近不如张汤,亲不如东方朔,遑论卫大司马和骠骑将军,有两位将军在陛下身边,该丞相所为的自然会让他知晓,虽然论理,他该知晓,但不让他知,皇后也本没有什么要给他交代的。
    不只是在场的,上下都知道,丞相是个摆设,确是个不得不放在那里的摆设,最后跟刘彻处到什么地步,全靠自身努力,这个职位自身是带不来什么光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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