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看李息夫人任歆兰眼睛眨也不眨着盯着自己手上抱着的刘据,故意截她的话,夸张的道:哎呀!真是难得!我还以为自从大行李息主动与卫大将军交好后,虽然没有再上几次战场,但随之水涨船高的得陛下看重,其他六郡子弟也许会心存芥蒂呢!今日看两位曾经的将军夫人还和和睦睦的,真是让人开心!
    曾经两个字被刘陵咬得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在讽刺谁。
    刘据转头对刘陵说:不是曾经,她们就是将军夫人啊!李息将军还和程将军一同在准备粮草呢!还有李广将军此刻还在前线跟着我舅。。。大将军一同打仗呢!
    任歆兰弯了嘴角,转头去看旁边的李广夫人,但李广夫人没有把这句话听进耳朵,因为刘陵话音刚落,她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两年自己身体不好,久未出来频繁走动,竟不知六郡子弟与外戚争夺上战场的机会,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吗?竟然能让一个诸侯之女这么公开的点出来,她也不怕闪了舌头,被刘彻问罪!
    刘陵翁主真的该成亲了,不然这猜男人意思的水平真是有所下降呢!
    。。。。
    任歆兰愣了几秒,内心狂笑不已,这才是年轻时敢作敢为的宋姐姐!边境彪悍民风出来的将军夫人,看你居心叵测,那就是一言不和就能把你噎死!
    刘陵的脸色白了又黑,最后又变得铁青,狠狠的盯着两个人,照理她才不怕这两个人,可现在谁不看着刘彻眼色过日子?诸侯势微,军武之人新宠,平白得罪,将来就多一分阻力。
    怪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今天的日子真是不宜挑拨,不成功就算了,惹恼对方才真是不划算。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任歆兰飞快的跟李广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上前一步步的缓慢靠近,另一边李广夫人站在原地柔声劝说:皇子该下来了,今日生辰过后,就六岁了,陛下这个时候都快封太子了,皇子怎么还要人抱着呢?
    电光石火间,任歆兰就抢走了刘据,边抱边喊:我还没有福气抱过皇子,今天赶上生辰,可得借机沾沾福气!还请皇子恕罪!
    刘据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顺势滑到地上,整了整衣服,退到了任歆兰身后两步,紧跟着说了一句:没事没事,我只是着急去见廷尉家的公子,这才跟侍从跑散了的,此刻恐怕怎么也是迟了。既然大家都是要往大夏殿正殿去的,不如同往吧!
    诺!
    诺!
    刘陵见跟上去的位置堵死了,暗自咬牙。李广夫人尽收眼底,略停了两步警告道:翁主,我家将军是个武夫,不如翁主长袖善舞,一步多思,若是有什么做的让您误会了,可千万别当真!
    刘陵不欲得罪她,任何离心的臣子,都是她拉拢的对象,宋夫人说笑了,我只是替李将军不平而已,空有报国之志,却难有上战场立功的机会,陛下也实在是太过偏心了!
    李广夫人微微挑眉,默不作声,步子没有慢上半分,稳稳的走着,始终快她一个身子,生怕她再做什么小动作。
    刘陵还欲再说些什么,转头就看见张次公正在远处看着她,旁边还跟着巡逻的校尉,心中一慌,就沉默着错开了眼神。
    等四人走到了正殿,时间刚刚好,三人入席,刘据上去跟刘彻和卫子夫见礼。
    不一会儿,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刘据收礼物收得很开心,经常笑得眉眼弯弯的去看刘彻,父子两个之间都是掩饰不住的亲呢和开心。
    最后还没等刘据把自己吃饱,刘彻就把自己灌差不多了,看着下面熙熙攘攘还在继续的歌舞,忍不住去扯卫子夫的袖子,喜庆是够了,可流程是不是太长了?
    卫子夫看着那边小心翼翼吃着东西的宁良人,发呆得正起劲儿,随手把他的袖子也揉皱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会儿说不准还双喜临门呢,陛下着什么急?
    刘彻皱眉,有些不开心:什么喜?私下说不行吗?今天是据儿的主场!我还想宣布给他找的师傅呢!
    陛下,看到言笑了吗?卫子夫扫过座位,见本应该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的言笑和张矜都不见了,有些担心,这俩人还说要送份大礼呢,怎么还转眼就不见了?
    刘彻侧头去问:孔立,看见了吗?
    这要不奴才找人去寻一下?
    还没等刘彻发话,庄青翟就上前来敬酒,陛下,臣请敬皇子一杯酒,祝皇子福同海阔,长生无极!
    公孙弘在下面不屑的撇撇嘴,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自己上去催,还真是着急!
    转而又无奈的叹息,他实在是摸不准陛下的心意,明明欣赏的都是公羊学派之人,怎么又偏偏给皇子挑了一个修谷梁学的学者?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礼不下庶人的私心,还是用人偏好的示警。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实在是着急想推一个合适的人在朝中给公羊学派撑着。
    庄青翟念念叨叨的,极是啰嗦,卫子夫和刘彻都被缠住了,再加上公孙弘又紧着凑上去了,俩人也想不起看言笑和张矜到底有没有回来。
    一直到宴会结束,刘彻被颜异、韩说扶回宣室殿,说有事要单独启奏,宴会之前都没有排上时间,宴会后定要说完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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