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几个年龄大的民兵极力反对寻找新家园的计划,所以其他人也就不好再选择第二个选项了,而且刚才那几个中年人说的对,如果只是想去海对面的大陆去看看,长长见识,完全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自己去找什么新家园。
    等他们投靠了汉部落,到时候直接乘坐汉部落的帆船前往海的对面岂不是更加方便,而且到时候还不用他们自己去找什么家园,就算是想要迁移到汉部落其他的城池里定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经过简单的讨论之后,众人一致做出决定,选择第一条,先找金长老去和汉部落交涉,看看能不能接受他们的条件让他们投降,如果不接受,或者条件有变化,大家不能接受的话,到时候再实行第二个计划。
    毕竟如果汉部落坚决要和他们打,还不接受他们投降的话,那就算去海那边寻找新家园有再多困难,也必须要想办法进行了。
    “好,既然大家做出了决定,等天亮之后,我就秘密去找金长老,以自己的名义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看看他怎么说,如果他同意,那就让他去和汉部落交涉,如果他要杀我,请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们,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睡觉。”
    迅哥儿说完这话便直接翻身躺在了席子上,周围的众人互看了一眼,纷纷朝着迅哥的背影拱手的拱手,作揖的作揖,默默的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第二天天亮,一大早的时间迅哥儿就告别了同一个营帐的民兵,连早饭都没吃,就匆匆的去找金长老了,同一个营帐里的没有一个人跟着他,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迅哥儿走了之后,众人就开始集合吃早饭,就在民兵们捧着稀粥,看着草原兵吃玉米饭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在那里骂娘了。
    不过还没等民兵们抱怨多久,一个令人惊悚的消息就被那些作饭的伙夫们快速传遍了整个军营。
    “嘿,听说了吗,昨晚汉部落偷袭了咱们的营地,有三个草原兵被割了脑袋,尸体就留在了东边的树林里,旁边还找到了不少汉部落的东西呢!”
    “真的假的,你们怎么知道的,可别在这故意吓唬人啊,小心长老治你的罪。”
    一个昨晚参与了行动的民兵心里咯噔一声,手里准备接粥的陶碗都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引起盛饭的火头兵的怀疑,毕竟听见这事谁不害怕的抖三抖啊,不害怕才不正常呢。
    “嘿,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们作饭的那地儿用柴多,清早有人去林子里砍柴的时候亲眼看到的,吓得嗷嗷的就回来了,然后报告了长老,长老亲自带人去看的现场,把尸体抬回来的。”盛饭的火头兵嘴里叽叽喳喳的解释道。
    “你说那三人头都被割了?那尸体到底什么样,你怎么知道那是被汉部落偷袭的呢?”另一个昨晚参与行动的人,担心他们会暴露,所以问的格外仔细。
    “呵,这你就不懂了吧,听长老说,那是汉部落一种叫斥候的兵干的,是汉部落最厉害的兵,专门负责跑到敌人里面抓人问事的,不说就打。
    哎呦你是不知道,那三个人死的是真惨啊,浑身都是血道子,旁边还有带血的竹条,都是死前被打的,等问完了他们想知道的,还把那三人的脑袋给割走了。
    听说汉部落那边论功行赏,就按这人头论功,汉军那边惯会割脑袋,打起仗来专门砍人头,手上提着,腰里挂着,枪上挑着,见着脑袋那是比媳妇还亲啊。”
    这火头兵一边给人盛稀饭,这嘴里还巴巴的说个不停,等他把这话说完,周围一圈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甚至有的人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生怕什么时候和汉军对上的时候,自己的脑袋也被汉军砍下来,挂在腰里一晃一晃的,这得多惨呐......
    而那几个昨晚参加了行动的人,听完都忍不住脊背发毛,一个营帐的人端着碗在地上蹲了一圈,有人突然问道,“你们不是说是把人勒死的吗?怎么脑袋还没了?”
    “就是勒死的啊,谁知道脑袋怎么没的,还割头,割了头弄一身血,那腥味得多重啊,我们要是这么回来,不是铁定被人怀疑吗?”一个参加了行动的人说道。
    “也是哈,那他们脑袋怎么没了,难道真是汉部落干的?”
    “我看八成是,也许昨天夜里真的有汉部落的人后半夜来了呢?他们见到地上有三具尸体,正好割了脑袋回去领赏,这事也不是没可能啊,你没听盛饭的那家伙说,汉军那边都是按人头算功劳的吗,这现成的不捡白不捡啊。”一个参与了行动的家伙分析着说道。
    “哎呦我的娘啊,要是这么说,岂不是咱们全都捡了条命,咱们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被那些汉部落的人碰上,怕不是今天就是十八条无头的尸体了,大伙的脑袋恐怕都要搬家......”一人听完分析,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他们前脚走,汉部落斥候后脚就来割人头了,这要是他们晚走一会儿,被汉部落的斥候碰见,可不就是一起送人头的吗......
    民兵们一下子就沉默了,心里更是后怕不已,同时也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庆幸,而他们此时对汉军的恐惧也再次增加了几分。
    这事经过火头兵们在营地里这么一宣传,士兵们都对汉军的手段害怕到了极点,畏战情绪一度在营地里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不过好在还处于可控制的范围内,没有造成哗变。
    而全程策划并参与了整个行动的那个营帐的民兵,则是像鹌鹑一样老实的缩在军营角落里,他们一边隐藏着自己,一边等着迅哥儿的归来。
    被他们寄予厚望的迅哥儿此时正在金长老铁砧的营帐里,吃着肉,学习长老转教给他们的汉军受降政策,对,此时前来学习的并不止迅哥儿一人,铁砧为了快速控制基层民兵们起义,启用了很多以前为金吾卫传输情报的‘交通员’。
    这些人有的是明确被金吾卫吸收进体制内的,而有的则是和汉部落关系较好,‘帮忙’运送情报的,而实际上他们自己送的什么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部分就是属于被金吾卫利用的外围人员,甚至连外围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金吾卫,即便是外围人员,干着为金吾卫掩护,传递情报的活,大部分也只知道自己是在为汉部落做事,而不知道金吾卫这个组织。
    再有的就是一些当地有名望的氏族,或者乡老,村长之类的子侄辈,这些人年轻,接受汉部落的新思想比较快,见到汉部落那么多的好东西,很容易就能被收买,甚至在他们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会透露出鑫部落很多情报。
    迅哥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并没有对民兵们撒谎,他真的是个乡老的长子,平时也和汉部落走的很近,因为是个思想十分激进的亲汉派,就被吸收进了组织,成了金吾卫的外围人员。
    但是他同样也不没听说过金吾卫这个组织的名字,只知道自己是在为汉部落做事,做好了能得到首领的爵位赏赐,能拿汉部落的户籍,将来可以到汉部落定居,到汉部落过上天朝上民的好日子,这便是他为汉部落做间谍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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