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门剑阵,名唤焚虚无妄剑阵,发源自上古器修,乃是我陆家所传第十等圣灵秘典之一。今日尔能有幸死在这剑阵之下,可感荣幸才是——”
    一枚枚的细小剑影,随着陆希辰话音冲落。
    千万余口剑影,就如一条滔滔大河,从上空那巨大漩涡中坠下,
    刚至半途,就燃起了无数的白焰,弥天盖地,声势滔天。
    净音脸上血色褪尽,猛地踏前一步,刚想要护在宗守身前,就被那陆希辰的强绝意念,压得动弹不得。
    宗守则冷声一笑,身中的光线,忽然开始扭曲。
    一边是渐渐暗淡,另一边却是明亮无比。
    右手食指轻弹,便欲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烦人东西,一击而灭。
    只是下一刻,就听得不远处一声冷喝:“住手!陆希辰,你若敢在我这里杀人。贫尼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求一个公道。”
    那陆希辰的剑势竟是一窒,所有飞剑,顿时都停在了半空。
    几人循声望去,便只见那晓月禅师,正脸色阴沉,从山崖下踏步行来。
    目光有如刀锋一般,注视着青甲男子:“我这水月庵,乃是府主亲口许诺才得以建成。辟居世外,不传佛法,不受香火,也不曾参与世俗纷争。二十年从来都是循规滔距,不曾逾越。你陆希辰今日在此行凶,难道是要违当年之约么?”
    那陆希辰眉头紧皱,随后又舒展开来。看着净音,冷然讥哂道:“当年府主答应你建这寺庵,乃是另有用意。可不是为让你窝藏我炎天府重犯与这等来历不明之人——”
    “你是指净音?如此说来,今日尔借口搜寻那位炎天府重犯,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她?”
    晓月气势,不减反盛,再踏前数步:“净音她数日前已然出家,跳出世俗之外,与阑家再无关联。府主也曾有诺,只需我水月庵之人,不曾违矩。就不得以刀兵加身,以世规束缚!陆希辰你那些邪念,还是趁早收起为好。”
    那陆希辰闻言却一笑:“出家之后,就跳出世俗,与阑家再无关联,这是你定的规矩?我今日就定要将她带走,你待如何?”
    晓月的面色,这才一变。而后合十一礼,神情冷凝如冰:“十日之后,便是约定交付孩童之期。若施主定要如此,贫尼只能违约。那时就请阁下,自己给府主一个交代——”
    陆希辰的脸上,顿时忽青忽白。用渴望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净音。
    而后又目视着宗守,目里是杀机闪烁。
    他心有顾忌,奈何不得这两个女尼。可眼前这人,杀了却是无妨。
    只是那晓月,随后又开口:“此人与晓月师门,渊源颇深。你若敢动他分毫,贫尼一样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陆希辰双眼微眯,最后是一声冷哼:“罢了,十日是么?你也只能护住他们十日而已。我陆希辰等得起,那时且看你还何能为——”
    话罢之后,就冷冷的一拂袖,扬长而去。
    宗守眉头轻挑,却到底还是收起了魂念。
    这些愿力,能不动用,还是不用为佳。
    而待得此人身影,远远离去。就听那净音,容颜凄苦的一叹:“让施主受惊了!说来可笑,今日我水月庵保全,却竟是因当年与那天炎府主之约。天炎府每年都会挑选资质绝佳,胎中受过陆家秘法禁术的孕妇,交由我水月庵照拂,使她们能平安生产。今日虽侥幸能拖延些时日,可这心内,实在是愧疚难安。晓月罪孽深重,数十年内,无一日不被良心折磨——”
    宗守一怔,看向了山下。忖道怪不得,这寺庵中,会有这么多怀孕女人。
    平安生产,然后孩儿都被那天炎府取去,抽取先天火元髓么?
    如此说来,这晓月却也是可杀。
    那净音却不忿的开口道:“师尊何需如此自苦?你当初也是逼不得已。二十载前四处悬壶济世,普济众生,救了不知多少人?那陆天炎以数百万人性命威胁,师尊才不得不如此。能护住这一方三千里地域平安,师尊该是功德无量——”
    晓月神情却依然黯淡,摇头不语。
    宗守却懒得再听,其中或有缘由,不过非是他所愿知晓,也本与他无关。
    只暗暗奇怪,这个陆希辰,居然未认出他来。
    那陆家血脉,确实是被他以愿力压制了不错,身上也没有了白焰缠身。
    然则这相貌,总不会错吧?
    那陆无双与炎天府,在此界中四处搜寻,难道就不曾把他模样,告诉底下之人知晓。
    且方才这人,在陆家的地位似乎不低。统辖两千六阶道兵,在炎天府内,该是执掌大权之人,为何也是不知?
    宗守正觉奇怪,忽然心中一动,看向了山下。
    只见有不少甲士,都手执着图卷,正对庵外的信众,一一辨认识别。
    宗守随手一招,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一张图卷,取在手里。
    只看了一眼,就哑然失笑。
    这图卷中果然是他的相貌,且无论哪个部位。眉眼鼻耳,都是分毫无差。
    然而注目看,却有种怪异无比的感觉。印象完全错乱,似是而非。
    明明这画丝毫无错,却偏偏是辨不出他真正容颜,记忆也是一片混乱。
    若是看得久了,更会有种耳晕目眩之感。
    “错乱之法么,原来如此。莫非是那炎天府主——”
    陆无双只恨他不死,断然不会在这画上,做什么手脚。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位炎天府主了。
    看来那一位,在陆家内也不是人见人爱。陆家在此界之主,似乎也很是不愿,可以早早事了回归。
    宗守摇了摇头,把手中这画卷,又还了回去。而后眼中闪着微光,看着远处天际:“净音,你若定能完成一件愿望,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净音一愕,先是只觉荒唐。随即就又见宗守的神情,竟是异常的凝重。
    于是下意识的便欲开口说,想要无量终始佛能降临此世。可临到嘴边,却又改口:“净音只求,我苍灵界所有女子,都不会再因先天火元髓之故,有丧子之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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