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象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朱星龙在泡茶。
    还没等他把这盏碧雪银芽泡好,自己的肩膀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脑袋并一个牙印子。
    朱星龙被咬的疼的嗷嗷直叫唤,又不能把肩膀上的小女人甩下来,只能哀求地让她松口。
    “大姐你松口成不成?!”他疼的飙泪。“是你找的我!我给你看病的时候你昏倒了我才把你带到我家里来的!”发觉宝象松了口,他立马蹦地叁尺远!
    “我救你!你还咬我!你男人呢?!让他出来赔我医药费!”朱星龙像是猴儿,他揉着肩膀控诉她。
    宝象低下眼睛不说话,只是抱着胸前的小袋子看地面。
    “哎;看来你这医药费是不好收了。”朱星龙看得出来宝象的异样,其实上次看诊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这妹子应该就是自闭症一类的心理疾病。
    但是不代表她听不懂他说的话。
    “咳咳,你自己知道自己怀孕了吗?”朱星空推了推眼镜。
    宝象一只手摸了摸肚子,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朱星龙轻哼了一声,看来她自己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小产的迹象?”朱星龙不是吓唬她,她的体质不好,加上前段时间忧思过甚,怀相并不是特别理想。
    这次晕倒也是因为这孩子不断地汲取母体能量,宝象体力不支才昏了过去。
    宝象闻言立刻抬起了头。
    “我还当你不想要这孩子呢。”朱星龙说话不客气,引得宝象恶狠狠的瞪他。
    “我记得你是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的,从现在开始,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话,我就不说了。”朱星龙开始耍赖,“看谁先憋不住。”
    “说……”宝象耐心告罄,她很想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事情。
    “哈哈哈哈,这不就挺好。”朱星龙给自己倒了一杯泡好的碧雪银芽、又给宝象倒了杯温开水。
    “你这个体质啊,要好好调理,底子太差了。”朱星龙写着单子。
    “孕妇还不能药补,只能食补,你要是相信我,就跟你家人商量下、干脆在我这竹楼里住下,这里还住了一些老人,都能照顾好你。”朱星龙很坦诚。
    “对了,你男人哪儿去了?”他问道。
    宝象不说话,把小口袋里的结婚证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一双璧人的黑白照片在结婚证上,一个娇憨可人,一个俊朗帅气。
    朱星龙定晶望向那个名字,瞬间睁大了眼睛!
    “秦可瑜!!那个犯了流氓罪的秦可瑜!是你对象?”朱星龙口不择言,直到看着宝象眼里溢出眼泪,才手忙脚乱地给她拿帕子擦眼泪。
    “你别哭啊!是我说错了!”
    好容易手忙脚乱地把宝象哄好,朱星龙看着这么个佛爷一个头两个大,现下想想如何联系她家人是正经。
    可还没等朱星龙下山去镇上认真打探,有个犯了流氓罪的男人逃出了看守所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座小镇。
    秦可瑜今日饮了叁大碗凉水,把半馊了的米汤就着窝窝头全塞进肚子里。他的样子狼狈的很,鼻青脸肿不说,一只胳膊还耷拉着,搁那稻草堆里不细看都以为半截身子入土了。
    晌午头上,俩看守牢房的年轻人一起拿着茶缸子出去打饭,至多叁分钟的时间,秦可瑜盯紧了那两米多高的窗户,狠下心咬了咬牙,用那只断掉胳膊的臂膀倚靠着墙,另一只胳膊伸上去,连跳了两下,叁下、四下,成了!
    他抓住了那窗户的边缘,如同猴子一般攀了上去,那窗户建的不低,是以也没有什么铜筋铁骨,单单几块儿腐朽的木头杆子支棱着。
    秦可瑜脑门上全是冷汗,那只断了的手先挂住了木头杆子,他用头狠狠一顶就顶了开来。
    伤处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儿,他已经听到了有人声传来,不得已,整个人如同蜕皮的四脚蛇一般将自己硬生生从那窗里拔了出来!
    一声“噗通”,水花炸开!
    看守牢房的人端着装满饭的茶缸子进来,可那牢房大门纹丝不动,牢房里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一个小眼睛扁嘴巴的小兵望着那破开的窗户,大惊失色地把缸子摔了下去。
    他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嘴里边跑边喊着。
    “流氓犯逃跑了!从窗户逃跑了!”
    一时间、看守所内外都喧嚣不已,而秦可瑜早已顺着那河流流去了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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