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低头看着她,顿时觉得这双眸子波光流转、光华四溢,撩人心魄,喉口一紧,伸手捏紧了她的下巴,气息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
    比起对方的技术娴熟来,梅开芍根本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脸上羞红的厉害,搞不懂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开半阖的眼眸恍惚迷离起来,不知所措地发出低沉短碎的喘息声。
    雪白的脚趾都往上勾了起来,一双玉足不知如何摆放才好,只得在男人的衣衫上不由自主地粗粗磨蹭着,来减缓这种难耐的感觉。
    男人的眼眸瞬时变深了几分,轰的一下燃烧了。
    梅开芍只觉得浑身都着了火。
    这样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即便是高贵如他……
    唰!
    男人一个用力,不给她任何反抗的几乎,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酥麻感不降反升,逼得她无处可逃。
    她的脸是红的,发丝凌乱,薄唇微张,任凭谁看了,都觉得她在享受而不是拒绝。
    他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她身体上的敏感。
    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滑动,像是带着电。
    一时之间,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
    梅开芍听着耳边粗粗的响声,身子酥软的使不上半分的力气。
    男人满意的眯起眼,女子清冽却纯粹的气息好像梅尖上的雪水,带着一股寒意却又甘美异常,让他忍不住要攻城略地。
    男人正要伸手,撕去她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疑惑的轻喊:“小姐?”
    梅开芍的神智瞬间回笼,伸手将他推开,长腿半曲,唰的一声抽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直直的逼到了他的喉口。
    “呵。”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动作,将她的身子捞起来,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语气沉沉:“我明日再来找你。”
    说着。
    梅开芍只觉得眼前黑袍一闪,就再也没了男人的身影。
    残留在自己薄唇上的热度和身下凌乱的被褥,让她不由的咬了咬牙。
    这个男人在那边随便决定什么。
    她有决定要见他吗!
    梅开芍摸了下自己的脸,然后身子一卷,从床上坐了起来,隔着重重的布幔挑了下好看的眉头:“什么事?”
    一出口,才发现嗓音沙哑的不像自己。
    外面站着的木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疑惑的向里面看了看:“小姐不是说要吃粥?厨房的婆子将粥送来了……”
    闻言,梅开芍的双眸一紧,伸手掀开了布幔,眉眼里带着慵懒:“粥在哪?”
    “奴婢给您放在桌上了,还点了几样小菜。”木子恭敬的回答着,眼睛却朝着她唇上扫了过去,微微的惊讶:“小姐,您的唇怎么肿起来了。”
    梅开芍皱眉,声音冷冷:“被不知名的臭虫咬了一口,下次再让本小姐看见它,非要一脚踩死。”
    木子见她说的那般愤愤,还真以为是有什么虫子,可转念一想,这明明是冬天啊,臭虫什么的应该很少才对,难道是屋子里边太暖和了?
    这头丫鬟还在疑惑。
    那一头,男子如魅般的悬在半空,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道不被人察觉的弧……臭虫?
    “殿下。”身后的几道暗影浮动,声音低低:“大皇子那边又了举动……”
    男子静静的听着,微微眯起了深墨色的眸,那一刻的他不再慵慵懒懒,挺直的脊梁就像是一头跃跃欲试的猎豹,妖邪,张狂,冷若如霜……
    外面的光线很暗,他逆光而立,轮廓分明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光明与黑暗在这个男人身上交汇,只能隐约看清他颀长英挺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俊脸在银色面具的衬托下,变得越发冷冽,最后他勾了薄唇,语气淡淡:“先回宫。”
    “是!”数道暗影从黑夜中足下轻点,唰唰唰的几声响动,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窗外的天又沉了几分。
    梅开芍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喝完粥之后,从那舌尖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卷纸。
    纸张上的内容很简单,轻轻浅浅的写着寥寥几个字:“学武气去皇宫找蒋师傅。”
    梅开芍看这上面的字迹,薄唇一勾,然后把纸条投进了燃的正旺的暖炉里。
    蒋师傅么……
    第二日,梅开芍依旧是早上入的轿子。
    三殿下还在睡,她知趣的很,没让人叫他起来,而是溜到后院,足下一点,越过了高高的围墙。
    皇宫很大,要找人并不容易。
    不过梅开芍在赌场也赢了些银子,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打听消息倒是没问题。
    只是出人意料,太监们听到:“蒋师傅”这三个字之后,都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梅开芍心中疑惑,再打听不出“蒋师傅”其人,她就该回寒宫了,毕竟凌子和木子还跟着她,瞒的时间不能太长。
    梅开芍又问了几个小太监,依旧是没有答案。
    长长的叹了口气,掉头往回走,刚刚走到古廊的廊口,一只枯瘦的手腕悄无声息袭来,直指气海穴。
    梅开芍反应奇快,方寸之间,进退飘忽,避开这一指,眸光冰寒。
    来人低沉一笑,穿的是深蓝色的棉锦长袍,大约七十多岁的模样,白花花的眉头和胡须,让他看上去十分具有道家仙气。
    梅开芍讶异,一般来说能进皇宫的人,都必须走官道,即便是走了辅道,身边也必须跟着一两个小太监。
    而眼前的老人非但没有太监跟着,还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像是浑然没有把皇宫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梅开芍刚刚皱了下柳眉,正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他便一个转身,足不点地般的朝着后花园的位置掠去,隐隐的能听到远远而来的沙老:“跟我来。”
    梅开芍心中暗叹了一声,好强的武气。
    两人纵身,足尖点在后花园的树木上,绕了几圈,才进了一片神秘的梅花林。
    老人折下梅花树枝,随意施了个起手式,将近百岁的老脸上顿时显得萧疏轩举,生气勃然:“听说你在找蒋渊海?”
    梅开芍轻轻的笑了起来:“我确实在找蒋师傅,不过,现在找到了……”说着,她双手抱拳,施以后辈礼:“开芍有眼不识泰山,上次相见竟不知前辈如此高的内功修为。”
    “行了,你也别尽拣点好听的说与老朽听。”蒋渊海唇上带笑:“说,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梅开芍也笑了,带着对老人的恭敬:“是王婆婆,她写了信纸给我。”
    “是她!”蒋渊海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松动,背过身去小声的嘀咕着:“除了叫我帮忙,她不会来看一下我,枉费我在宫里面等了她这么多年,绝情,太绝情!”
    梅开芍竖着耳朵,不动神色的把蒋渊海的唠叨声听在耳里,嘴角向上扬了几分,真没想到他与王婆是这种关系……
    “咳!”蒋渊海重重的咳了一声,然后扭过头来,忽的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一张老脸满满的染上了兴奋:“你的经脉通了?”
    梅开芍挑眉:“前辈知道我经脉尽毁之事?”
    “你十来岁的时候,我替你号过脉。”蒋渊海深思着:“按道理来说受损的经脉是不容易被修复的,虽然这些年来那人照看你比关心我都多,天天人参鹿茸的给你补着,可那些根本是治标不治本。丫头,你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或者吃过什么良药?”
    良药?
    梅开芍想起了在寺庙后的境遇,点了下头,嘴角的笑意不变:“我吃过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蒋渊海眼睛一亮,而后摸着自己的下巴:“怪不得,怪不得。”
    梅开芍自从吞了那天山雪莲之后,就知道身体的情况变好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天山雪莲的功效会有这么大……
    “就算你吃了天山雪莲也没用。”蒋渊海摸摸自己长长白白的胡须:“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想要做我蒋家的徒弟,必须要骨骼奇佳才可,你……”蒋渊海低头,双眸从上到下的扫过梅开芍:“你还不够格。”
    梅开芍喔了一声,语调微扬,也没说什么:“既然不合适,就算了。”
    哎?哎?哎!
    蒋渊海瞪圆了眸子,她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不是应该求着他收她为徒吗?她怎么连句话都不所,就这样走……走了!
    “喂,你回来!”蒋渊海在人前一向是高深莫测的表情,此时遇到梅开芍竟有些破功。
    梅开芍回眸:“怎么?前辈还有事要说?是想让我给王婆婆传什么口信吗?”
    他想见那女人,还用的她传口信?
    蒋渊海瞪眼,气呼呼的说:“你这丫头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回答上我的问题来,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儿。”
    “还要回答问题啊。”梅开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蒋渊海森森的被她这幅漫不经心刺激到了!
    举目天下,多少人都幻想着要成为他的徒儿,好在武气测试上一鸣惊人!
    当然……那个混小子除外!
    说起来,这丫头怎么和那个混小子的语气一样!
    蒋渊海低眸,陷入了自己怨念的回忆里。
    那个时候混小子,还没有长的这么玉树临风,俊美伟岸,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好,其实他那个时候也不怎么样,明明是个五岁的小嫩娃,长的又可爱,性子却冰的很,十分不讨人喜欢。
    如果不是看在那小子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他才不会去靠近他!
    可是!
    等他靠近之后,他却给了他以下的答案。
    “本殿已经拜了黑白二老为师。”小小的慕容寒冰,桀骜不逊的抬了抬自己的小下巴,也不看他,只拿着手中的古卷,自顾自的在那读着仙草撰。
    那是一个五岁小孩子该看的东西吗!是吗!
    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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