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翡看着我一笑,亲还没结,不过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媒婆有些失望,便又将注意力转向我,姑娘多大了?
    十九。我心不在焉地答着,一边用余光看那几个追兵不耐烦地挥开迎上去的媒人,在店里凌厉地扫视着每个人,我一吓,头垂得更低了。
    姑娘不要害羞,这婚嫁之事天经地义。媒婆看我低头当我害羞,姑娘喜欢什么长相什么家事的小伙子啊?的6d
    长得乡土些、憨厚些。皮肤要黑,身体要壮,种菜担水勤快些,家里最好有两亩地、几头猪,总之要六畜兴旺的。我随口胡诌。
    瞟见那几个侍卫没有发现可疑人后又闪出门去,我才抬头松口气。花翡给那媒婆塞了一锭银子后有些赌气的样子拉了我便出门。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愁眉不展地作沉思状走在我前面,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回头,颇有几分幽怨地开口,圆妹,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长得这么一表人才的。
    这又是什么状况?他说的东西我怎么总是反应不过来。
    我不会养猪,不过我们有小绿,我一定回去把它养胖些,胖得跟猪差不多。那六畜是什么东西?蝎子和蜈蚣算不算?他有些犹豫地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是针对我适才和媒人说的择偶条件说的。我一时失笑,一群武功高手追杀我们,他竟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个,真是感慨他的乐观,花翡,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忧愁和烦恼呢?我不禁脱口问道。
    花翡定定地看着我,乌黑的瞳仁像两弯月下的泉水,清澈却朦胧,你怎知我没有烦恼,有些事即便是神仙也有心无力。
    他面对着我,背后是即将落山的夕阳,余晖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微风吹散了他鬓边的几缕发丝。我望着他,突然发现他两颊的梨涡在背光时会有浅浅的阴影
    他说:你是我眼中唯一的一滴泪,我若不想失去你,便永远不能落泪。
    薄荷荼靡梨花白 第二卷:风翻绿竹竹翻风 竟无人解知心苦
    他说:你是我眼中唯一的一滴泪,我若不想失去你,便永远不能落泪。
    我一怔,习惯性地看向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到玩笑的痕迹。以往,他只要一开玩笑眼里就会有一层流光闪烁。的0d
    但是,此刻,这对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眸却清澈明晰,禁锢着阳光里最明媚那捧碎金,深深倒映着我怔忡失措的脸。眼看着花翡越靠越近,我的脚却似灌铅丝毫动弹不得,直到他的温热的鼻息触及我的皮肤,我才慌乱地别过脸去。
    花翡气息一窒,闪电般退开,嘻嘻哈哈道:圆妹觉得师傅适才这情话编得可动听?我准备把它整理到我的《拈花密集之情话大全》里,日后卖遍三国。还有这句我是你掌中的一颗痣,只要你握紧双手,我便永远停留在你的手心。还有
    他嬉笑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让我心里无缘由地难过、很难过,生硬地转身,我听见自己对他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背对着他,快要跌落的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将我的身形完全拢在其中,与我的影子相互重叠,白茫茫的雪地上竟像两个相拥取暖的人儿。我不自在地向左面移开一步,拉开了两个长长的身影。
    时间仿若静止。
    然后,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咕噜噜咕噜噜。
    我条件反射地回头,就见花翡捂着肚子满脸纠结,桂郎,不要理我,奴家正在伤感,就让奴家孤独忧郁地了却残生吧。他一脸壮烈,此时偏又传来一声咕噜噜,花翡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一下腹部,低头看着肚子说:你怎么就不配合一下?
    我恶狠狠地瞪他,中午在酒楼是谁挑三拣四不肯吃饭来着?
    但是但是,凡人的食物确实不好吃啊,奴家是有原则有操守的神仙,不能随便将就。花翡恬着脸蹭到我身边,一副讨好相,好圆妹,奴家想念你做的清炒蜈蚣了。
    花翡对于毒物有一种奇妙的感知,即使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域国,他居然也有本事在一柱香的工夫内抓到三只蜈蚣和一条冬眠的毒蛇。我们找到一个废弃的庙宇,生了火开始烤食。
    肇黎茂伤势如何?现在何处?隔着袅袅青烟,我问他,心里隐约有些惴惴不安,子夏飘雪诡异的狩猎一幕仍冲击着我的大脑。
    花翡啃着热乎乎的蜈蚣,含混不清地说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应该回香泽国了吧看他回避我的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闪躲模样,我便知他必定瞒了我什么。
    花翡被我盯得益发地垂下头埋头苦吃。是你自己招来还是要我用刑?我呵了呵手指,花翡怕痒怕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可算他的软肋。
    别,桂郎!奴家从了,奴家这就从了!花翡吓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道:奴家奴家给他施了催眠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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