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出去外面看看谁来了?”
    小丫头一脸惊讶的问道“小姐,来人了吗?”
    边说边起身往门外走去。刚打开门,便看到院门口燕雨带着一个嬷嬷和一连串的丫鬟往小院进来。
    碧柳赶忙转身给大小姐报告了一声“燕雨小姐带着人来了。”
    随后便把房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口,心想可不能让燕雨小姐再像之前那样,想进来就直接开门进去。
    待燕雨行至门前,碧柳屈膝行礼,起身问道“二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听说姐姐醒了,我来看看姐姐。”
    燕雨道。
    碧柳早就知道燕雨做的那些事情,冷着一张脸,但她只是个丫鬟,自是不敢对二小姐去做什么,便屈膝道,“二小姐,您等一下,奴婢进去禀告一声。”
    “不必,我自知姐姐不想见我,但我是来跟姐姐道歉的。”
    燕雨道。
    她跟自己身后带来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上前立刻挡在了碧柳的面前,燕雨便大步的走向房门。
    吱呀一声,门便被推开了。
    燕雨一眼便看到迎着光坐在外厅桌子上的燕臻,她手中拿着一杯茶,正缓缓放在嘴边 ,听到门响的声音她转过头来。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燕雨在一个对视之下,心口轻轻一跳。
    冷静,睿智,且透着三分冷冽。
    再不是曾经那痴痴傻傻的模样。
    她竟然真的变好了!
    燕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她死死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记得自己此时过来的目的。
    她迈开脚走进屋内,回身将门关上。
    “姐姐,妹妹是来给你道歉的。”
    她说,红着一双眼,一副娇怜忏悔的模样。
    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声响,燕臻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透着几分冷冽,想到这个二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轻抿唇瓣,“既是来道歉的,那就跪下吧。”
    她道。
    早就知道了祖父在祠堂那边说的话,燕雨做出这等恶事,祖父虽是恼怒至极,却也不过就是小惩而已。
    说实话,她对祖父很失望。
    而她也知道,燕雨今日过来不是道歉的,是挑衅。
    “你说什么?”
    燕雨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声音都不自觉的加大。
    燕臻起身,一张冷淡的脸,脸上还带着骇人的胎记,“你不是说自己是来道歉的?既是如此,那边拿出你的诚意,跪下来,我会考虑是否原谅你。”
    燕臻轻声道。
    冷冽的话音落在燕雨的耳朵之中,让她的瞳孔几次收缩。
    这个傻子,她敢让自己跪下?
    “燕臻,你有什么了不起?”
    下一刻却听燕雨道。
    她脸上伪装的良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反而剩下的是一片阴冷和厌恶。
    那种对燕臻的深深厌恶凝聚在她的双眼中。
    只听她咬牙切齿的道,“对,你就是我害成这个模样的,你的痴傻,你的丑陋面容都是我,你能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看不惯你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看不惯家里人一副事事以你为先的样子,你不知道这两年你变成傻子,毁了容貌,我这心里有多畅快!”
    越说越激动,燕雨脸上满是快意。
    她在祖父面前有多一副后悔的样子,此时便是多么的畅快。
    “你遭受的羞辱越大,我心底里越高兴,看到你被人戏耍,我一整日心情都非常好,看到你被人欺凌,我用膳的时候都能多吃一碗,呵呵呵……只可惜啊,一朝棋差,你竟然清醒过来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害的,那又如何?为了家族脸面,祖父不会允许这件事传到外面,所有知情的下人都被封了口,而我……呵呵呵呵,亦是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不过就是被禁足两年而已,不过区区两年,其实也不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姐姐,你应该看明白了吧,虽然我将你害成这样,可祖父依旧偏袒于我,因为你已经是一颗废棋了,你顶着这样一张丑脸,婚事无望,对家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而我却不一样,我会取代你,嫁一个高门大户,撑起丞相府的门面。
    而你就只会像是一个蛆虫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躲在府上偏僻的院子里,连门都不出,多可怜啊多可怜……”
    “你尚且是傻子的时候,不知美丑,还能出去转转,如今你恢复了神志,那才更是一种折磨啊,你会羞愧,会自卑,会连大门都不敢踏出……呵呵呵呵,畅快,实在是畅快……”
    燕雨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眼睛几乎都快要冒出红光。
    啪。
    就在此时,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室内响起。
    就见燕臻不知何时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摔在她的脸上。
    燕雨还沉浸在那种兴奋的打击燕臻的畅快-感中,却突然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她愣了一下,随即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她才意识到燕臻打了她。
    随即她便目露凶光,一副即将与燕臻拼命的模样,但下一刻她忽的大声哭喊起来,“姐姐,我打死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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