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相信我……”
    “你们都怀疑我,都让我自证清白,好,我证!”
    冷清玥倔强而又悲痛的模样。
    她走向那盆清水,伸出手。
    屋内所有人都看着她。
    秦臻也没说话,她像是个局外人,看着今天晚上的这一切。
    冷清玥面上倔强而又伤心,但她心里却平静的不像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碰过那瓶子里的丹药,也在第一时间就撇清了跟小卉的关系,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小池中毒,东窗事发,她不会受到牵连,但小卉是保不住了。
    冷清玥抬眸看了一眼小卉。
    这一眼悲天怜悯,带着愧疚和不舍,惊惧和心痛,就是这样一个眼神重重的打在了小卉的身上,也看进了她的心里。
    不对……
    是不是小姐也碰过那丹药?
    如果小姐的指尖也变红了怎么办?
    这一场谋划是她提出来的,失败了,她的死是肯定的,证据确凿,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了。
    可是如果小姐也栽了,那就真的完了。
    再没有人能救她,也没人能收拾君绯色了。
    不行。
    她要保住小姐。
    一定不能将她供出来。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就在这时,小卉突然大声的喊道。
    她明显能看出来害怕,还在发抖,脸色也是苍白一片,但是那双眼却带着孤注一掷般绝望,她大声喊道,“是我,是我做的,小姐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墨城暴怒,一脚踩在她的脸上,要不是还想知道这丫鬟能吐出什么来,他能直接拧断了她的脖子,这会儿心里的暴怒和杀意简直控制不住,直接就将她踩在地上,“一个小小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敢暗害墨家小少爷?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收买你了?”
    墨城下脚很重,将小卉踩在地上,半张脸顿时就肿-胀青紫一片,甚至鼻子都流出鼻血,她被踩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落泪。
    “爹,你先将她放开,让她说话。”
    墨绝在一旁出声道。
    屋内那一排丫鬟小厮跪在地上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都抖的筛糠似的,正面直怒家主的冲天怒火,他们胆子都要吓破了。
    墨城哼了一声,这才收了脚。
    小卉战战兢兢爬起来,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刚要开口,就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抬起头,看向冷清玥,她说,“小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是我害了你,池少爷的毒确实是我下的,可我真没想到要害死池少爷,我只是想嫁祸给君绯色,替你出一口气而已……”
    她哭喊着大声道。
    冷清玥在小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内心里就已经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她要的结果,虽然她一直知道小卉对她也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在生死面前,她真怕小卉将她供出来,虽然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就算小卉背叛她,她也能全身而退,但小卉这样一个人全部认下来,她是更省了好多的麻烦。
    “小卉,你……”
    下一刻,她那双总是清傲的眸子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悲痛的说不出话来,她往前两步,看着小卉,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咬牙道,“小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我与你情同姐妹,我是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去害星池?你怎么能去害他?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儿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你让我怎么说?怎么做?怎么办?”
    她悲痛至极的喊道。
    眼泪簌簌而落。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痛到了极致。
    “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没想害死池少爷,我只是看不惯君绯色在墨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那么欺辱你,让你声名狼藉,让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而且还逼着你去道歉,甚至大少爷都因为她而对你冷淡,奴婢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奴婢只是想教训她,想让她付出代价,受到惩罚,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小姐,对不起,呜呜呜……”
    这番话是小卉的真心话,她哭着喊出声的时候,双眼是看向秦臻的,那里面的恨意是不加掩饰的。
    主仆二人悲痛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你糊涂,小卉,你真是太糊涂了,我与君姑娘的恩怨早就化解了,过去的时候也都过去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冷清玥摇头,泪如雨下,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寥寥几语,事情便水落石出,看起来都没有破绽,不过是一个为主子打抱不平的丫鬟为了给自己小姐出气,所以才做出的这桩错事。
    墨城的脸色沉的跟腊月寒冰似的,按照他的为人,这是直接拧断这奴婢的脖子都不为过,但他也知道,这个叫小卉的是清玥母家那边的,从小伺候着她长大,这会儿倒是没有特别利索的下手。
    冷清玥抿着唇,一直在落泪,哭的很是无声的样子。
    秦臻一直看着这闹剧的一幕,听着小卉的控诉,这半晌终是出声,“毒药哪里来的?”
    从小卉被确认凶手到现在,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小卉一愣,随即恶狠狠的看向秦臻,“去外面买的,从两个多月前你害我家小姐受重伤,被所有人嘲笑,我就恨上你了,从那个时候我出府的时候就在物色毒药,就等着有一天寻到机会亲自给小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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