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景仁帝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兵符送了出去,他就觉得他这个父皇是烧坏了脑子。他既然已经立他为太子,那不就是认可了天下早晚都是他的?可父皇在朝上处处打压他外祖家不说,还连着对他也越来越刻薄!若不是宫中没有其他兄弟,他这个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父皇还骂他愚蠢,骂他不孝,骂他没有德行,从小到大,他怎样做似乎都是错的。可就算如此,这天下也注定是他的,父皇既然老糊涂了,就不如早早颐养天年,这外面的风雨就由他来担着,免得又被那些牛鬼蛇神进些谗言。
    这才叫孝道。
    太子冷笑。
    石聆自始至终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向殿外。
    还有一刻中,便是寅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在火车上过,更新用的手机,如果排班出现什么问题,等我明天回来改噢。端午快乐么么哒!
    ☆、勿回
    城外,鸣山寺。
    王焕站在寺门口,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负手而立,神色郑重。
    再有一刻钟,便是寅时了,原定的地点石聆却不见踪影,他知道出事了,于是派了初十去探查,这会儿还没有消息。
    忽然,林间传来一阵怪异的鸟鸣声。
    王焕眉间一凛,低声道:出来!
    古刹外的林间,登时窜出一个人影,却不是他派去的初十。
    世子,太子的人将石姑娘带走了,腊九逃出来报信,被初十救下,此刻还在城中。那人说完,自怀中掏出信件,世子,这是石姑娘给您的手信。
    王焕接过信件,略微犹豫,还是拆了开来。
    一瞬间,王焕神色骤变。
    世子?护卫不由问道,要不要属下现在就闯进去,把石姑娘带出来?
    王焕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捏在手心,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平复下情绪。他深深地朝京城的方向看了眼,吩咐道:你回城中,不要进宫,去找一个人,替我稍一句话给他。
    护卫拱手:是!
    天边先是泛起鱼肚白,没多久,太阳就像突然从宫殿的顶上跳出来,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亮。
    承乾殿内已不复之前阴暗,汝窑天青色在晨光中显得翠绿可爱,连茶水的涟漪都泛着点点金光
    石聆摇晃着茶盏,认真地欣赏着茶水中绽放的杭白菊,好似在欣赏什么绝世名品,连嘴角都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太子面色阴沉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想看透她的伪装,可一个时辰过去,他却没有从石聆身上找到蛛丝马迹的慌乱。
    她为什么不怕?
    她为什么还不哭,不求饶?
    刚城外已经传来消息,王焕原来藏身于鸣山寺,不过寅时之前便已经走了。
    那时候他大概刚刚收到石聆的信件。
    传闻中,王焕不是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吗?他不是应该怒火中烧地回来闯进宫中英雄救美吗?他做了什么?他居然扭头跑了,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这个据说被他全心全意对待的女子。而石聆呢?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不失望?
    哗啦!
    太子挥手,雨过天青碎了一地,茶水溅到她裙角来得时候太急,她甚至没有换上官服。如今在承乾殿里,未着官服的石聆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女子,偏她眼中却没有寻常女子面对当朝太子时应有的卑微。
    这让太子很不喜欢,他和皇后一样,很不喜欢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子。
    从前顾着父皇,不敢动她,而后顾着王焕手里的兵权,不敢动她,如今王焕都走了,王焕也不要她了,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她。
    来人!太子猛然起身,冷冷道:石女官身体不适,送往东宫静养,非本宫允许,不得探望。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来到石聆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意思。
    石聆没有挣扎,起身,顺从地跟他们走,只是在踏出承乾殿之前,回头看了太子一眼。
    关于宫里的秘辛,石聆这段日子多少也听过一些。
    当今太子之所以为太子,并非景仁帝属意,而是因为无人可选。
    景仁帝子息单薄,宫里的皇子不是太小就是身体太弱,当年陈贵妃倒是有个儿子和太子相当年岁,可惜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沈氏借机撺掇朝臣施压,以立储树嫡,守器承祧之名,扶着沈皇后的儿子成了太子。本来,景仁帝虽然不满,但这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还是想好好教的。可太子在沈皇后的拉拢下和沈氏越走越近,自身又不见有过人之处,皇上十分担忧将来太子登基,会彻底成为沈氏傀儡。为此,景仁帝也曾和太子彻夜促谈,可惜他的苦口婆心在太子听来,不过都是在发泄对他的不满,反而闹得父子离心。
    石聆不知道的是,即使如此,景仁帝也从未想过要废太子,他将一部分实力交给了王焕予以保留,为的不是制约太子,而是制约沈氏。可惜太子不这么想,在太子眼中,沈皇后是慈母,而沈国公才是从小疼他爱他的外祖父,这些才是为他好的人。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出太子挟持石聆要挟王焕回返。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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